蛇鸟之吻: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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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灿烂花束。

    “我们当时都在公司。”

    主持人调整着坐姿,还是没控制住表情。

    “当时……你们是练习生,豁出去了也要跳舞?”

    她以为自己要听点什么励志到离谱的故事了。

    “也不一定。”

    那确实是上海最离谱的一场台风。

    提前三天,政府就在给所有人发预警短信,提醒囤好饮用水和食物,尽量减少外出。

    在台风天来临的前一天,许多公司学校都紧急叫停了正常运行,让所有人下午三点回家避开。

    然后就像是世界末日了。

    强风烈得像下刀子,刮得窗棱发出尖锐呼啸声,整夜整夜地响着。

    当时他们的公司已经空无一人,连保安都一早锁了门回家休息。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主持人迟疑道,“你知道这种自然灾害级别的台风,可能会持续很久吧?”

    “你们当时面临考试,淘汰,或者别的什么吗。”

    “不是。”越执坦然道,“我当时已经不想干了。”

    主持人:“……这是可以播的吗。”

    “当然可以播,”越执眨眼,“你上班难道没有想撂挑子的时候吗。”

    主持人强咳一声:“看来哪个行业都会有这种困扰。”

    “当时三十个练习生,已经熬得快要不剩几个了。”

    天穹娱乐是小公司,既没有傍上任何电视台的大腿,也拿不出强捧造星的豪华资源。

    有些练习生刚包装好特色,转头就被高薪挖走,违约金也被对方的法务团队付之一炬。

    小公司有自己的好处。

    不用出卖色相,条款合理讲人性,尊重个人天赋,愿意长线培养。

    但几乎每个月,每一天,都有人在以各种方式爆红。

    有人只是直播时唱了首歌,有人是被路边采访时说了个笑话,不讲道理地直接爆红,从此高飞不断。

    “那个台风天,练习室就来了两个人。”

    “一个不会唱歌,一个不会跳舞,你猜猜是谁?”

    主持人商业捧哏道:“太谦虚了,不至于。”

    “但时崇山和我不一样。”

    越执说:“时崇山是不肯走,前两天总务轰人的时候就没走,直接睡那了。”

    “我知道他不会走,所以我才会去。”

    主持人一惊,心想这是在镜头前能说的吗。

    “你很担心他?”

    “不,我是想不通。”

    “我当时在暴雨停顿的间隙开车去了公司,看见他还在那练跳舞。”

    他看见他过来了,但也没停下。

    舞曲枯燥地播放着第无数遍,男人跳得一身是汗,但脚步早已比初学时灵动许多。

    青年抿了口热茶,看向夜色里的萤火。

    回忆这些事时,他好像还是会回到过去那几年。

    寂寂无名的,不被任何人记得的那几年。

    “我当时只觉得很荒谬,我直接敲了敲门问他,你就这么想出道,命都不要了在这练跳舞?”

    主持人忍不住笑:“可是你也去了。”

    越执像是此刻才察觉到这件事,轻嗯一声。

    他当时对出道这件事的愿景已经淡到几乎没有了。

    出道了也未必能出专辑,出了也未必会有人听。

    想要一步一步红难如登天,何况无数人抢破头了都想一鸣惊人,最后都变成混乱无序的杂音。

    可是时崇山,你在执念什么?

    他像在问那个固执的人,也像在问自己。

    你为什么还不走,前面真的有路吗。

    出道以后,会面对什么?

    “这种天气倒是很适合思考哲学问题,”主持人有些共情,“那个台风天很像世界末日。”

    “是的,”越执说,“我们两站在落地玻璃窗旁边,一边看世界末日一边嗦泡面。”

    “哎?”

    “我吃的酸菜味,他吃的番茄味。”

    主持人没忍住笑:“还能这样?”

    “天空是深灰色,虽然是下午,但又像晚上,又像白天。”越执说起这件事时,仍然像身临其境,“虽然公司不让开窗,但我还是打开了一条缝。”

    风是烫的,湿的,带着焦躁的土腥味,像危险的预警。

    多靠近一步都像在贴近死亡本身。

    越执还在感受,时崇山抬手把窗户关了,顺手锁死。

    “我问他,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他说,不要想,继续做。”

    “这很荒谬。”越执说,“这年头没有焦虑症的人已经很少了。”

    所有人都在练舞,所有人都在唱歌。

    每年新出的男团至少得有几十个,能有一个被记住都算爆了冷门。

    “这时候可能得有些深刻到直击灵魂的对话了,我以为他会说,多想也没用,或者你要相信你自己之类的废话。”

    主持人忍不住问:“你觉得时崇山是什么样的人?”

    她以为越执会衷心地夸奖些什么。

    越执反而没有思考,面对她和镜头,说出真实的想法。

    “很冷漠的人。”

    主持人有些吃惊:“你是这样想的?”

    “不是对人冷漠。”越执说,“他对命运和因果都是冷漠的。”

    时崇山清楚很多事,他不说破,更不会认。

    “我很难和你解释这一点,但这种人反而很有魅力。”越执说,“如果定了要去爬珠穆朗玛峰,这种人哪怕腿断了都会登顶,他就是不知死活的性格。”

    “所以,我可能会不红,但他一定会。”

    主持人怔了很久,一时间没有完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听起来,你和每个成员都有很深的链接和故事。”

    “那么,徐温玄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人?”

    越执看着她,突然有些不想回答。

    主持人明显察觉到这一点,追问道:“你和队长之间,没有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一般在最终成团前,会有一场终审性质的考试。”

    “嗯,都是这样。”

    “唱跳,技能,天赋,考的东西有很多。”越执说,“我唱歌仍然不算拔尖,有两门成绩拿了B和B。”

    “如果只按技能成绩排列,我未必能中选。”

    “直到出道一年多,我才知道一件事。”

    主持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她没想到这场采访会触及这么多的秘密,每一个播出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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