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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如何折辱清冷仙长》 50-60(第19/25页)
第58章 第 58 章 他叫孟慈,是个大夫。……
可为什么回忆仍未结束。
这样的折磨, 到底要到何时方休呢。
她在悬崖下躺了一整夜,就在血几乎快要流干,意识也远去了, 人差一点,差一点就能跟父母团聚的时候。
有只微凉的手摸到了她。
那人是居住在附近的医师, 上山来采药的,崖下的草太深太密,她毫无声息, 人之将死, 他脚下一个趔趄,一不小心踩到了她,吓了一大跳。
拨开草丛, 倒吸了口冷气, 忙念了声阿弥陀佛,慌忙丢了药篓, 跪下身, 伸着两只手去摸她的鼻息,伤势。
“可怜人。”
他不忍地念着。
小心翼翼替她处理了伤势,扎了个草垫子,一步步, 颤颤巍巍将她拖回了家。
刚醒来的时候, 她像个死人。
怒火烧尽了,便成了死灰堆。
她不会说, 不会笑, 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只木然地望着头顶的房梁,任由那个人给自己换药。
那个人说话罗里吧嗦, 婆婆妈妈,每处理一处,便要倒吸了口凉气,念一句阿弥陀佛。
她本已心灰意冷,一心求死,却被他念得不得清净,忍无可忍。
终有一日,用尽全身力气,大骂了声:“闭嘴!”
“啊哟!”那人吓了一大跳,怀里的瓶瓶罐罐洒了一大半。
没过一会儿,又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凑上前来,两只清澈的眼里闪烁着感动:“你醒啦?你能说话了?阿弥陀佛,老天爷!”
刘巧娥额角绷出青筋,气得直想将这人送去见他的佛祖,手指却只能无力地动了动。
这是个书生打扮的少年,小鹿般的眼睛,生得很俊秀,但远不至于俊美出挑得令人一见难忘。
跟慕道瑛俊逸的容貌相比,他显得十分普通。
少年说,他叫孟慈,是个大夫-
最开始,刘巧娥恨透了孟慈。
恨他为何要救下她,为何要阻止她跟父母小弟小妹们重逢。
恨他像个老妈子一样,成天围着自己罗里吧嗦,苍蝇一般嗡嗡乱叫,“阿弥陀佛”来,“阿弥陀佛”去。
她对他恨,也是对这世上一切人一切事的恨。
她仇恨老天的不公,恨不得让这世上所有人都遭遇自己的苦痛。
恨不得这世上所有人都死了,她才觉得痛快,拍掌叫好呢。
但她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自以为是,妄自尊大,把自己活成个村头大戏台子上的小丑。
她药也不肯喝一滴,成日里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木然等死。
孟慈便说她戾气太重,每天换完药,便硬拉着她,坐在她面前对她念经。
她气得想要大叫!想要锤床,想要杀了这人!
却可恨身体动也不能动,只能听他嗡嗡乱念,念得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她从一开始的怒不可遏,到后来的无能狂怒,到最后的生无可恋,心如死灰。被包成个粽子一般,只露出两只无神的双眼。
他却高兴极了,觉得已经感化了她的戾气,念得愈发卖力了。
到后来,她能说话,能下床了,经常用最尖锐的话来刺他。
他却摇头说,可不能说这些话,又要念佛。
她恶狠狠说:“成天念你的佛,你怎么不干脆剃个光头去寺庙里当和尚?”
那人摸摸自己乌黑的长发,傻笑了几声,“和尚要剃发,我可舍不得。”
“你去死吧!”她气得大叫-
她从来就没见过孟慈这么自以为是家伙!
能下地稍微走动之后,她就要走。
孟慈非不让,说她还没好透,就这样走,会留下病根的。
她说关你什么事。
他却说,她是他救回来的,命就是他的,她要对他这个大夫负责。
说话间,这小鹿般的少年严肃了神色,挡住了门扉,难得没再调笑,表现出了个大夫的威严。
好吧,好吧,反正她也无处可去了。
她忍气吞声,留在他的草庐。
日子一长,他发现她不识字,怕她无聊,兴致勃勃要教她认字。
那天,他翻箱倒柜,将柜子里的书扔了一地。
最开始是拿着医书,指着这上面的字一边教她念字,一边教她认草药。
“要是你以后又受了伤,就能自己采药啦。”
再往后,他便捧了本诗经来笑眯眯教她念关雎。
这是《诗》开场第一篇,任谁学《诗》总避不过去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老大不满:“嘴里叽里咕噜说啥呢,听不懂!”
少年浑然不知,且吟,且停,仿佛沉醉了。她被他酸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曲念完了,他这才合上书微笑说:“这是男女恋爱的情歌,我念一句你跟我念一句可好?”
真是春天到了,他念着书也发起骚来,嗓音柔得几乎快滴水。她恶寒。
她虽然当过宋迁的炉鼎,之后又拜入合欢宫,但还是个从未体会过少年情爱的小姑娘。
孟慈用那含笑的,水润的,小鹿般的大眼,期待地望着她。
她便有些窘迫地烧红了脸。
最后到底还是没抵挡住他的眼神攻势,一把将书夺过,粗声粗气说:“我自己会念!”
少年哈哈大笑。
念了书,自然也要学写字。
她写得字又大又歪,虚浮无力。
“不对不对。”孟慈直摇头,干脆握着她的手,教她写。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一惊,丢了笔,不知道为什么,被握住的手有点发热,传染到脸上,连脸也开始发烫了。
他却习以为常。他照顾她病中照顾成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洗澡喂饭,无微不至。
他还教她弹琴。
弹的是《凤求凰》。
琴棋书画,附庸风雅,眼前这一切竟当真如戏文里演的那些个才子佳人一样了。
头一次体会到小姐的滋味,她问他:“你不是个大夫吗?怎么又会写诗又会弹琴?”他说他其实是流落乡间的皇子,只是厌倦了荣华富贵,这才跑到乡野间当大夫。
她骂他不要脸,别青天白日的发癫。
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想,别跟她一样,做梦做得分不清现实了。一想到摇光门前那个俊朗如玉的少年,她心里便又隐隐作痛了。
他却笑笑不说话。
除此之外,他还时不时带她去庙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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