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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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搀秦宴州时,却不料青年才刚站稳脚跟,竟趁他转身时,猛地一击手刀砍向他后颈。

    这一下快狠准,把白剑屏打得双目瞠圆,他眼中的震惊尚未化开,便整个人“轰”地一下往前栽倒。

    黛黎折回船上,从一个不起眼的匣子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麻绳。

    秦宴州突然道:“妈妈,我打算把他衣裳脱了再绑,如此能争取多些时间,所以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黛黎:“……”

    黛黎看着一本正经的儿子,摸了摸鼻子,觉得这孩子不纯粹是性子冷,肚子里的坏水还挺多的。

    嗯,像他爸爸。

    黛黎:“好,都交给你,我在前面等你。”

    待黛黎离开后,秦宴州把白剑屏带到远离水岸之地,而后将他的衣裳扒了个干净,连条裤衩子也未留。

    结实绑好手后,再牵出一条绳子把人连在树杆定住,最后秦宴州拿走了那叠衣裳,不过在不远处、白剑屏够不着的地方放了一把小短刀。

    这是他唯一留下的东西。

    野兽昼伏夜出,加上此地离新郡不算远,倒不担心这位不着寸缕的白屯长被猛兽叼走。

    *

    金乌升至中天后,缓缓西斜。

    马蹄隆隆,百人的铁骑在官道上踏出尘土翻飞,为首的男人魁梧伟岸,眉眼深邃,策马间威重挺括,竟叫人望而生畏,所遇商队无不迅速避让。

    他风尘仆仆,眼底满是红丝,也不知多久没刮过须,下颌冒出了一层胡茬。

    城门处有布衣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乌玟和新郡那一段的岷水闹匪患了!”

    “哪能没听说啊,我三叔公的妻弟是个艄公,说昨夜江上有楼船撞了,隔着老远都听到一声巨响。啧啧,这些不知哪来的水匪真是猖狂,不过他们时运不济,踢到铁板了,阴沟里翻了船。”

    “此话怎讲?”

    “据说被劫的那艘楼船上有贵人,贵人出行带了不少部曲,个个孔武有力,不输官寺兵卒。这两方人相遇,可不就是打破头了嘛?总之水匪没讨到一点好处。”

    “呵,你倒说得言辞凿凿,但你怎知水匪没讨好?那些在江上飘的浪里白条,最是凶残和熟悉水性了。”

    “你当我骗你不成?当然是江上的浮尸‘说’的!且今日天刚亮时,我还在路上遇到几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我估摸着他们多半是贵人家的部曲。”

    那布衣遗憾地摸下巴,“我本以为对方欲乘我的驴车来新郡,我好趁机赚几个铜钱,未想到他们只问了路,而后往回走,我猜他们是要回事发之地。”

    秦邵宗听着飘来的私语,循声望去,原来两个车夫聚在一起说小话。

    他们如今在新郡的西城门,正等待进城,必定和他一样同样从东边来。

    秦邵宗略微一思索,当即有了决断,“莫延云,你领一队人马先进城拜访此地的太守,我带人往回走。”

    如无意外,夫人本是今日抵达新郡,因此他才直奔此地。只是现在看来,他到底慢了一步,有些事已发生了。

    莫延云领命,携一队人入城。

    秦邵宗调转马头,打算带人往回走,结果才策马行出一里不到,他遇到了一个……乞儿。

    初时,秦邵宗并不将此人看在眼里,毕竟那人蓬头乱发,还赤着上身,腰间只围了一块欲掉不掉的破麻布,足下一双潦草异常、还露着大脚趾头的草鞋,再加上此人皮糙肤黑,实在很难摆脱流民之身。

    但偏偏——

    “君侯!”宛若杜鹃啼血的一声。

    别说一旁的乔望飞,就连时常八风不动的秦邵宗都惊了惊。

    一道道目光唰地望过去。

    “老白?”乔望飞瞠目结舌,不住连连发问,“你怎的成了这幅模样?我听闻这附近有水匪闹事,难不成那群水匪穷困至此,竟连身衣裳也吝啬于留下?”

    白剑屏百感交集,然而有风恰在此时吹过,他立马顾不得一吐满肚哀愁,赶紧把腰上被吹得飘起来的破麻布往下扯了扯。

    但屁股蛋还是凉飕飕的。

    有支商队从旁路过,坐于板车上的孩提对身旁的父亲说,“爹爹,那个人不穿裤子,羞羞!”

    那父亲赶紧捂着孩子的嘴,“童言无忌,请尊驾莫怪。”

    白剑屏:“……”

    “白剑屏,夫人何在?”秦邵宗沉声道。

    白剑屏一边扯着这块他好不容易才从旅人手中讨来的破布,一边言简意赅地汇报昨夜。

    从黛黎来寻他说房中香笼有异讲起,再谈及后来事发撞船和混战,以及最后他被打晕一事。

    白剑屏又委屈又震惊,交代完一切后,不住问:“君侯,您说主母为何如此?”

    他想了一个白日,依旧不得其解。

    丈夫步步高升,后院清静,主母的正妻之位稳如泰山;而亲儿在军中立奇功,先生无不为之侧目,士卒不无赞之。

    前程一片光明啊,何故弃明投暗?

    不对,也不能说她弃明投暗,倘若昨夜杀的正是青莲教头目,那主母绝不可能投青莲教。

    秦邵宗脸色愈发冷沉,“你今早在何处醒来?速领我前去。”

    有机灵的士卒忙将自己的衣裳给白剑屏,后者也不拘大庭广众之下、先把上衣穿上,再将麻布一扯迅速套好裤子。

    秦邵宗按了按眉心。

    白剑屏翻身上马,“君侯,那地方在江岸边,是官道所不达之处,最后入山林的一段骑不了马。且我今早醒来时,未发现那艘小船的踪迹,因此不排除主母和二公子行的是水路。”

    秦邵宗闻言,点了乔望飞的名字,“新郡和乌玟县皆有一个津口,两个津口的搜查交由你全权负责,切记细心行事,宁抓错不可放过。”

    乔望飞拱手领命。

    秦邵宗又道:“胡豹,你领人严筛新郡东南西北几处城门。”

    胡豹听令。

    队伍再次分出一部分。

    当初白剑屏徒步翻山越岭,走了几乎一个白日才到新郡。如今他们驱马前去,先沿官道走,再弃马入山林,耗时短些。

    不过等秦邵宗来到早上白剑屏醒来之地,天早已黑了个透顶。

    他们一行手持火把,举火而行。

    火焰将林中映亮一角,火光之下的一切平平无奇。普通的树丛,普通的枯叶,普通的藤植,一切再寻常不过。

    白剑屏迟疑了片刻,到底说:“君侯,如今夜已黑,不如稍作休息。这附近唯有新郡和乌玟两处城镇,只一日罢了,主母和二公子必定走不了多远,不如我们先养精蓄锐。”

    秦邵宗在林中看了一轮,眸子微眯,“这附近可有村庄?”

    这问题白剑屏还真知晓。

    当初听闻黛黎要走水路,他莫名不安,遂拿着地图研究了许久,从岷水一直看到水道附近的地理地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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