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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妾奔》 30-40(第5/16页)
说,“外面遍地的雪,我辨不清方向,好在河道宽阔起来,我们不用管,由着船随便飘吧。”
白日掀去夜的伪装,韩乙赤裸着上半身在她眼皮子底下又不自在起来。
丹穗像只欢快的小鸟在榻上上上下下,她摁着他不许动,又用热水仔仔细细给他擦一遍,尽可能不污染伤口。
“你不许起来,躺在这儿好好养伤,我下去烫鸡拔毛,晌午炖鸡汤给你补补。”丹穗穿鞋下榻,她蹲下对着他的脸问:“你能不能老老实实的?”
“去忙你的吧。”韩乙耳根发热。
“要乖乖的。”她摸一下他的脸。
韩乙咬牙,他横她一眼,“当我是你儿子?快走。”
丹穗深看他一眼,她拎盆走了。
她在厨仓里忙活一通,鸡肉炖上,她上来看一眼,见韩乙趴着又睡熟了,她出去清扫木梯上的雪。
她哼哧哼哧忙半天,晌午时太阳出来了,船板上的积雪迅速融化,她气得扔了扫帚。
“船家,船家,能不能搭个船?你们的船是去上海镇的吗?”
丹穗听到声音,韩乙也听见了,他披着棉袍走出来,见丹穗扶着船舷问岸边的人河的尽头通往哪个地方。
“行船一日就到上海镇了。”河岸上的人追着船回答,“夫人,这周遭没有人烟,天又冷,能不能让我搭个船?”
“让他上来。”韩乙出声,“把船上的竹竿扔到岸上,他能跳上来。”
“你认识他?”丹穗问,她捡起竹竿奋力丢下去。
船下的男人捡起竹竿助跑一截路,借着竹竿的韧性,他跳上甲板,也看清了站在舱门外的兄弟。
“果然是你,难怪我听着声音觉得耳熟。真巧啊。”男人说。
“巧什么?十来年没见了,我还以为你死了。”韩乙面无表情地说,他跟丹穗介绍:“这是我大哥,同父不同母。”
“这是弟妹?”男人哈哈大笑,“黑二,你不是说这辈子不讨媳妇不沾女色?”
第34章 袒露过去 兄弟争吵
丹穗的目光在一上一下两个男人脸上扫过, 韩乙长相俊秀,估计随母, 五官偏秀气,不过他身上的侠气和高大挺拔的身姿压住容貌带来的随和,好比一把没开刃的刀,锋芒有余,震慑不足;而船板上这个男人观之就是一柄锋利的匕首,鹰目, 悬胆鼻,任谁看去都会认为他是个狠人。这俩兄弟除了身材高大外,没一处相像的。
“你怎么在这儿?”韩乙问, “上来说话吧。”
“饭好了, 要不要先吃饭?”丹穗出声插话。
“也好。”韩乙点头。
“我去端饭, 你们兄弟俩先进船舱。”丹穗的目光落在韩乙身上,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他多年不见的兄长面前,她不该不分场合说些亲密的话,她强忍下关心,走下船板去厨仓盛鸡汤。
杜甲三步并两步走上二楼的船舱, 两兄弟站一起,身高不相上下,一个清瘦一个强壮结实。
“受伤了?”杜甲问。
“小伤。”韩乙听到脚步声上来,他率先走进船舱。
杜甲走进去扫一眼,舱板上丢着两个大包袱,榻上凌乱,舱内却没两人私人物品,他心里有数了。
“你俩也在逃命?”杜甲寻个椅子坐下, 听脚步声已经到门外了,他故意问:“难不成是你拐走谁家的小媳妇私奔了?”
丹穗的脚步在舱外停住。
“跟你没有关系,你打听太多了。”韩乙走到舱门附近,他的目光跟门外的女人对上,他伸手接过瓦罐。
丹穗没给他,她绕过他走进去。
“他叫杜甲,你喊大哥就行。”韩乙开口。
“大哥,吃饭了。”丹穗喊一声。
“劳烦弟妹。”杜甲在身上摸几下,他掏出一柄精巧的匕首递过去,“头一次见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前两天从一个胡虏将领身上缴的小玩意儿,适合你们女人把玩。”
丹穗很喜欢,她利索地收下,嘴甜地道谢,腿很勤快地跑上跑下,为他们拿来筷子端来饭。
杜甲为了甩掉追兵日夜兼程逃了五天,从独松关逃到常熟又逃到平江城,这才艰险地捡回一条命。他饿狼似的用鸡汤泡饭,连汤带饭吸溜一碗才感觉活过来了。
“大哥,我再给你盛一碗。”丹穗伸手。
杜甲把碗递给她,听她脚步声下去了,他正色问:“你从平江城逃出来的?出什么事了?城内现在是什么情况?”
韩乙简洁地说一下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也提了一嘴丹穗的身份。
“你认真的?”杜甲往外撇一眼,他不可置信道:“你带上她,打算寻个安稳的落脚地住下?不再四海奔走了?”
“认真的。”韩乙回答头一个问题,接着再说:“她愿意随我行走江湖,我在外做事的时候,她在家里等我。”
“天真!愚蠢!”杜甲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听着脚步声上来,他也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这世道,你带个女人在外面奔走,不是你害死她,就是她拖死你。”
“不要你管。”韩乙还是那句话。
丹穗端饭进来,她当做没听见舱内的对话。
韩乙给她挟个鸡腿,说:“你多吃点,吃饱了去睡一会儿,今天有我大哥同行,你不用担心什么了。”
丹穗“嗯”一声,她埋头吃饭,不闻不问。
“你从哪儿过来?”韩乙问。
“独松关,到了上海镇我就下船,我们各走各的。”杜甲不想沾染上他的麻烦事。
“行。”这会儿韩乙心里见到故人的欣喜也散尽了。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打听。
“胡虏大军快打进临安了,该死的朝廷还一心求和,快要亡国了。”杜甲咬牙切齿道。
韩乙沉默许久,杜甲也沉默下来。
一顿饭没滋没味地吃完,丹穗收走碗筷,兄弟俩对坐片刻,杜甲扬一下下巴,说:“躺回床上去,别勉强了,你媳妇要心疼死了。”
一整顿饭,她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后腰上,杜甲想看不到都难。
韩乙压下嘴角,他脱下又染血的棉袍趴回床上,说:“带的有药吗?给我撒点。”
杜甲丢给他一个瓷瓶,说:“自己动手,我累了,隔壁能睡吗?我去歇一会儿。”
“你自己去看,我不清楚。哎,你之后还要去哪儿?你有没有安个家?以后到哪儿能找到你?”韩乙翘首问。
杜甲当做没听见,径直走了。
小半个时辰后,丹穗拎桶热水上来,见韩乙一个人趴在榻上,她喘着粗气问:“大哥呢?他要不要梳洗一下?”
“不用管他,他有手有脚,想梳洗他自己打水烧水。”韩乙支起身,说:“你泡泡脚,上来睡觉。”
丹穗瞪他一眼,她走到榻前,说:“趴好,我看看伤口。”
韩乙把捂热的瓷瓶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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