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送我替身后: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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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凝肃的眉头蓦然松开。

    “这也值得你耽误那么长时间?”蔺青曜漫不经心地脱口而出,“从前珑玲刚晋升四境时,对付四境巅峰的梅池春也不过就三日。”

    女使垂下的眼眸里有忿忿之色,师月卿却神情自若:

    “你最近似乎经常提起珑玲姑娘。”

    蔺青曜突然收声。

    “毕竟是曾经生死与共的下属,若心中实在难舍,也不妨稍稍低头,礼贤下士从来都是一桩美谈。”

    “向她低头?”

    蔺青曜冷声嗤笑,面色阴沉:

    “我从子午道刚赶回来便彻夜调阅辟兵术内的秘法,替她找到恢复灵气的办法,结果她宁可变成废人,也不肯杀梅池春的妹妹,我还要向她低头?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师月卿轻颦黛眉:“可毕竟,珑玲姑娘替你立过大功,听说你们初入巫山的第一战,珑玲姑娘居功至伟。”

    蔺青曜微微出神。

    浮现在脑海中的,并非那日珑玲拖着囚车里的梅池春风光归来的模样,而是她自己尚未来得及梳洗沿途风霜尘灰,却先将从东君那里讨回的蔺氏秘术,郑重交还给他。

    她说——

    少主,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去偷去抢,再也不用躲藏苟生。

    迟早有一日,我们会向九州,讨回蔺氏灭族这笔债。

    当时的神情,语气,每一个细节,蔺青曜都历历在目。

    发誓的是她,违誓的也是她!

    就为了那点莫名其妙的良心,她背弃了他,也连带着背弃了蔺氏的血海深仇!

    师月卿看着蔺青曜视线落在她身上,下一刻,一股强劲的灵气顺着奇经八脉浸入她仙基。

    “有我相助,你会扶摇直上,站得比她更高,更稳。”

    师月卿缓缓绽开笑容:

    “好。”

    熏炉吞吐的香雾笼罩棋盘,穿过杀机重重的棋局,「商君方升」的幻象内,方才还晴空万里的苍穹,此刻风急天暗,乌云密布,云层后,又有那些儒者的声音回响。

    珑玲望着天,心中暗道不好。

    不知为何,师月卿对「商君方升」的掌控力变强了。

    阿拾不知天高地厚,放任自己的神思与幻象高度融合,成则破阵,败则彻底沉沦,现在想将他拉出这个幻象已经来不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她必须加固这方幻象,不能让师月卿再将他们拖回刚才的山巅!

    “回家?”

    被揍翻在地的梅池春顺势支起一条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道:

    “这位小师妹,玉皇顶就是我的家,你要我随你去哪儿?”

    珑玲还没来得及回答,头顶一声震天骇地的雷鸣响彻云霄,天地在这一道巨雷之下骤然扭曲,珑玲的视野再次清晰时,发现周遭又是一个全新的地方。

    书案,笔架,悬着“仁义礼智”的四字牌匾。

    珑玲的目光越过一个个端坐书案前的背影,一位端方持重的隽秀青年手执书卷,缓声道:

    “今日不讲炼化本命字诀之术,我们讲太岁污染九州前,最后的王朝之主,周灵王。”

    “周灵王乃周王室第二十一代君主,也是最后一代君主,他昏庸无道,贪图享乐,置百姓疾苦不顾,实非明主。”

    “他的长子姬弃,虽然销声匿迹时只有五岁,但已初露聪颖之相,若非太岁降世,九州裂变,他本该是真正民心所向的下一代天子。”

    珑玲适应得很快,因为她一侧身,就看到了与她共用一张书案的阿拾。

    这个跟梅池春有八成相似的少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便似乎觉得无趣般垂下眼眸,他把玩着掌心一点墨汁,灵气流转间,墨汁凝成笔划凌厉的篆字。

    字如心境,和上一个场景见到的阿拾比起来,此刻的他心境已经开始动荡。

    珑玲动了动唇,刚要唤他阿拾,想了想,小声道:

    “师兄?”

    “怎么?”他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你在做什么?”

    “炼字。”梅池春淡淡解释,“听说老师二十岁就从儒家十六字诀中炼出第一个本命字诀,已是儒家天才,我怎么觉得我这两日就能炼成呢?”

    珑玲不习惯听课时在底下偷偷做别的事,一边分身盯着上头的儒者,一边小声同他说话。

    “你很敬重你的老师?”

    梅池春瞥她一眼:

    “你还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你新来的吗?整个玉皇顶谁不知道,最不尊师重道的弟子就是在下,儒家门规一千条,我进学第一年就犯了其中九成,老师没把我赶下山,纯粹是看在我天赋卓绝的份上。”

    珑玲道:“那不是还剩一成吗?说明你心里还是记挂着老师的教诲的。”

    “门规禁的都是吃喝嫖赌,我没犯的那一成不是记挂老师的教诲,是记挂我的未来道侣,我样样都要最好的,道侣自然更是,吃喝赌都不打紧,但剩下那个万不能沾,若被未来道侣嫌弃,岂不是因小失大?”

    珑玲看着他脸上三分玩笑七分正经的笑意,怔怔有些出神。

    幻象里的阿拾真的和平日不太一样。

    若非眼前少年出身儒家,是实打实的儒家弟子,她真的会把阿拾与梅池春当做同一个人。

    “老师,天下人都说周灵王与太子姬弃都死在洛邑宫变,沉于洛水而亡,为何我们还要寻找他们?即便他们还活着,找到了他们,太岁仍然肆虐九州,要如何恢复周室,挽救天下百姓于水火?”

    除了珑玲与梅池春,其他人都听得极专注,还能出言发问。

    儒者静静望着提问的那人。

    “要挽救百姓于水火,自然首先是要令天下再无太岁,花重开,水长流,九州每一片土地都不再有瘴气污染,不再有邪祟降生。”

    那人问:“……太子姬弃可以做到?”

    “只要他愿意牺牲性命,他可以做到。”

    他语义晦涩地回答道。

    珑玲本想继续追问阿拾与他老师之间的恩怨,听到这句话,忽而联想到了山巅上的那番对话。

    一会儿要阿拾死,一会儿要太子姬弃死,这儒家到底是仁者还是杀胚?

    “他要是不愿意呢?”

    众人纷纷回头看向突然出声的珑玲,她的声音并不强硬,平静中有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

    炼化着掌中墨字的梅池春也昂首,看向她小巧而坚毅的下颌。

    青年儒者神情寂然,淡声道: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是一个明君该有的觉悟。”

    珑玲想了想:“可你方才不是说,周灵王和太子姬弃都死在洛邑宫变了吗?

    周王室亡了,洛邑的宫阙也付之一炬成了废墟,没有国土,没有宫阙,没有臣民,这样的君,也叫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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