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汉庖厨养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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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吕媪拿她没法,说话的工夫,陈大在外头对着车轮毂敲打,叮叮当当一阵,向内道:

    “修好了。”

    季胥在院内试了试,果真一点异响没有,推动都顺畅许多,

    “果真是好了,明日有了它,这三十里就好走些了。”

    次日,夜半时分,季胥起来磨豆子、虑豆浆、点豆腐。

    中途水瓮见底了,她又抽了火把,提桶去汲水,这时节的田地休耕,大多人家会烧野草灰沃地,淡淡的月光洒在光秃秃的农田里,四阿式井棚的轮廓显的清楚。

    北风刮的火把晃动,季胥加快了步子,到井边熟练的甩桶收绳,两个来回将自己的桶倒满,提向家去。

    一进去忙的关紧门,挡住外头的冷风。

    季凤不一会儿揉着饧眼,也趿拉着鞋响进来了,瓮里扑了把冷水洗面。

    季胥刚给她舀了瓢热水,见状则声道:

    “要冻坏了,怎么用冷水,快来,这盆里给你接了热水。”

    季凤一下从头到脚清醒了,巾子胡乱擦脸,一面道:

    “阿姊,我与你一同去县里卖豆腐。”

    “不成,太远了。”

    季凤早些日,便念叨要同去,这是心疼她,怕她辛苦,可三十里路,对一个这么大点的女娘来说,实在艰难。

    季胥想也未想,否决了。

    “阿姊,你便让我去罢,过了年,我都九岁了,我会割猪草,牧猪,拾柴,烧火,嘴皮子利索,你曾经还夸我比小郎厉害呢,怎的如今轻看了我?”

    “阿姊怎么会轻看了你,只是三十里实在太远了,你还小,再大些罢。”季胥暖心道。

    季凤哼了声道:“我可不觉远,阿姊忘了那日逛县市,我可有喊累?

    我从前在山里摸野菜牧猪,腿脚利索着,倒是阿姊,那日还说要歇歇肩呢,说了两回。”

    提起这,还在脸上画手羞她。

    惹的季胥指头戳了一下子她的脑门,“你啊你,真要去?”

    季凤眸子灼灼,捣米似的点头,“要去,要去!”

    季胥暂依了她,想着累没了她的兴头,也就不再吵着要去了,如此便道:

    “先帮阿姊烧火,先快些把豆腐做出来。”

    两姊妹在灶屋亮着火把,做出了八十一块豆腐,一桶豆腐脑儿,其中二十块豆腐,是庄蕙娘昨日说好的量,她不敢要多了,先试试水。

    这价钱,两家也商量了,庄蕙娘那头卖两钱一块,季胥在县里卖个三钱,多赚个脚程钱。

    那八十一块豆腐,正好是一板,她将庄蕙娘那二十块掂出来,放在她家的陶盆里,余的便是她这里的,重新盖好了麻布,放在独轮车一侧。

    豆腐脑则一只桶,在独轮车另侧,拿麻绳固定好了。

    另带了只垫了巴苴叶的柳篮,篮里盛了舀豆腐脑的竹杓、一撮削好的签子、一把稻草。

    另有一竹盘盖着的,刚做好的香煎豆腐,拿来试吃的。

    外加两根放在车板上备用的松木,上头沾了松油,照路用的。

    冬日天短夜长,直到做完豆腐外头还是一片漆黑,火把到底不明朗,在堂屋装车时,偶尔发出哐当的响。

    季珠从东屋揉眼出来,头发狮子狗似的,穿着里衣,黏糊糊道:

    “阿姊,我也去。”

    这个真不行,太小了,季胥给她披了衣裳,说道:

    “阿姊和二姊去县里赚钱的,要是遇见市吏可能还得跑,小珠太小了,以后去玩时带小珠一起,

    乖,我们走了,你把门闩好,再睡一会儿,天擦亮了,庄婶儿便会来拿她那豆腐,喏,阿姊放在堂屋了,她在外头叫门,你便拿给她,

    醒来穿好衣裳,吃了釜里温着的饭菜,去陈家找穗儿他们玩,中食要自己热一热了,晡食阿姊们就回来了。”

    到底是再乖巧不过的,一点也不闹,送着她们出堂屋,便在里头将门闩好了。

    季凤又折回窗根底下,向内嘱咐道:

    “若是出门,可把屋子锁好了,两把钥匙挂在脖子上,别弄丢了,生火热饭别离了人,别着了屋子。”

    “记住了。”里头乖乖应道。

    天还大黑着,不见一星亮,那独轮车早先应是要夜间运砖瓦的,前头还焊了个铁环。

    眼下季胥可算知晓作何用处的,插火把的,另加季凤手里拿着一根点亮的,车上还放着备用的松木,便能撑到天亮了。

    这县城路远,她们要比从前去盛昌里早的多出发,方能趁县里市吏用朝食的点,监管松防,踏实卖上一会,这都是她那日在牛车上,向罗双娘打听来的,她是县内人氏,见的多。

    “阿姊,手套戴上。”

    季凤从布袋里掏了来,走时季胥叮嘱她戴手套,她特地给季胥拣上的。

    “这会子不冷,过会子戴。”

    季胥道,外头虽说树影呼啸,冷风阵阵,但刚忙叨完,浑身都热的,也就没顾的停下来戴手套。

    独轮车骨骨碌碌响着,漆黑里两簇火光,向外走去。

    车响一过崔家院前,

    西屋里,便亮了火,廖氏从东屋披了衣裳出来,见是崔广宗,背了布橐向外,哈欠着问道:

    “这是去哪儿?不是还有一日假吗?”

    “年节里,铁肆活儿多,早一日过去打铁,后几日便轻快些。”崔广宗道。

    廖氏一面系着襦裳,“那你等会儿,母给你做两个豆脯,带着路上吃些也好垫肚哪。”

    “不用,母进去睡吧,我去了。”崔广宗这便大步出了院子。

    廖氏叫也没叫住,哆哆嗦嗦回屋了,她汉子崔大翻身问道:

    “广宗走了?”

    “可不是,铁肆也累人哪,这天都没亮都就得打铁去,真遭罪。”廖氏埋怨着躺回去。

    崔大犹自嘀咕了一嘴:“昨日看他在路边和陈老伯说了会子话,还想问他是什么事呢,这会子就走了。”

    “阿姊,后头有人。”

    季凤挨着,悄悄和季胥道,只见半里远,亮着火把,映出个高大模糊的人影。

    “先别慌,我们自走我们的。”

    但她们这里推车,到底行路更慢,明显听到一阵鞋响,人影压过来时,季胥停了独轮车,准备待那人先过去,再作打算,好在前方亮起一片火光,是巡逻队伍,为首是尤游徼,已是渐渐朝这头来。

    “是我。”

    听的耳熟,方看清眼前的是崔广宗,不知吃什么长的高大,得有八尺。

    头戴皂帻,一身半旧的皂襦袄,穿的一身漆黑,简直浑在了夜里,若非近了,谁也认不出这是他。

    “你这是,去铁肆?”季胥问道。

    崔广宗木着脸,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看似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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