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汉庖厨养娃: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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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交手,只见对方并无兵器,唯有的便是腰间一根长鞭,随手抄了一张木案,便挡了他几下的挥刀,力大如虎,震的他虎口发麻。

    最后竟被一脚踹出三丈远。

    后背撞了床架子,连带胸口剧痛不已,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沫子。

    他这会工夫方看清斗笠下那张脸,不禁睁大了眼,

    “是你!”

    此人青帻皂褐,形容精干,正是那日缀在他们后头,被亭父称作盖邑的。

    “你是潘县丞的人?”

    他手捂胸口,本以为自己游荡多年,武力上乘,不承想落败在一个年轻人手下,心有不甘的问道,气息已经不畅了。

    那人仿佛未听见似的,一点言语也无,捡起他脱手的那柄大刀,刀锋一侧,缓步向他来,如同野兽捕猎时,视线紧盯。

    一时他好像嗅到来自阴间地府的森气。

    大喊道:“好个潘老贼,竟敢算计我!小子!你方才也翻遍了这间房,告诉你,假传不在这,我将其放在安全之地了!

    你若杀了我,你家主子的东西势必递交给督邮府,连你这样的鹰犬爪牙也脱不了干系!”

    这话自然是他说来诓人的,那份假传,从前的确埋在某处,但因近日那潘县丞松口愿给钱,他们已是挖出来了,此刻就在他衣襟内。

    好在那人的刀锋停住了,吴健只当他听信了。

    却见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布橐,向他脚边一丢,里边竟骨碌碌滚出一颗人头。

    吴粱灰白的脸面向他,仿佛还能看见生前的惊恐。

    “表妹!啊!”

    吴健一时气血上涌,大吼一声,暴起一身力,向那刽子手杀去。

    一道血当场溅了半周,花了床架子上挂的青纱帐。

    城郊,

    潘县丞举目向来路。

    这山道两旁,埋伏了十余个府兵,只等吴粱现身,来个瓮中捉鳖。

    这毒妇胆敢胁迫他,这样的祸害,不得不锄,因问:

    “督邮府附近的人手可安排齐全了?”

    亲信道:“禀县丞,都妥当了。”

    他此举敢捉捕吴粱,正因那李督邮笑纳了美人儿,放开此事不管了,他全无后顾之忧。

    这里拿了吴粱,她的同伙见她未归,必定去督邮府递交罪证,不过是自投罗网。

    因此气定神闲,捻须只待来人。

    过了约定的时间,久不见人,莫非那吴妇识破了他的埋伏,一时不敢来了?

    思忖间,只听左右指向来路道:

    “来了具牛车!”

    潘县丞吩咐下去,要府兵听令拿人。

    可那牛蹄子渐渐的近了,原地踢踏时,他们看清了,那牛车上并无妇人,只有个将车的僦人。

    将斗笠摘了,现出一张略显眼熟的面孔,像在哪处见过。

    不过潘县丞可没工夫细想,手指道:

    “定是那贼妇的同伙!拿住!拿住!”

    府兵们自山林冲出来,敌手却是形容高大,体格如狼似虎,满身血腥的男子。

    他们戳着刀剑小心上前,一番试探的模样。

    那人竟主动将车上一柄带血的大刀向地下,哐啷一掷。

    府兵们才大胆向前,他也不反抗,任由府兵将其押至潘县丞跟前,轻易便挣开了。

    潘县丞只当他欲行不轨,高喊左右护驾,却见那男子解下腰间两个黑布橐,向地一扔,男女两颗人头骨碌碌的滚落。

    男子面生,可那妇人,不正是曾找他要钱的吴粱。

    慌乱的潘县丞这才镇静,还是一旁亲信提醒道:

    “县丞,他是咱们县廷田部的人,田啬夫,叫庄盖邑的,当初还是您举廉吏,将他补任为田部啬夫,看守公田的。”

    “田啬夫?”

    这田啬夫一职,毫不起眼,连潘县丞自己也不记得何时顺手做过这样的事了,一时不解对方目的,仍颔首道,

    “我想起来了。”

    庄盖邑道:“幸蒙县丞提拔,无以为报,唯有为县丞排忧……”

    县廷,

    潘县丞绕案走步,心有忖思,只见那案旁的炉子,那份陈旧的假传烧出灰烟,渐渐的化作灰烬了,这还是那田啬夫在城郊时交给他的。

    门扉忽地一声雷响,乔令史急哄哄的闯进来,问道:

    “舅舅何故将举孝廉的名额给了那田啬夫?外甥为之奔忙久矣!竟落得一场空。”

    “你的事明年再论,也不迟,我见这田啬夫武力高强,手格贼人,又衷心于我,实乃可造之材,若能送诣太常,将来必定为我所用,我常与你说,任人唯忠,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得啊!”

    最后放声笑道,为自己得了臂膀,早已命人摆酒陈飨,宴请田啬夫,

    “你也留下,一道饮酒欢谈!”

    乔令史不从,他道:“你的贤能在其之下,舅舅即使将你举去郡守处,势必入不了郡守青眼,舅舅无奈选他,何尝不是为了你的将来,你应该明白舅舅这份苦心。”

    说的乔令史松了口,一并留宴了。

    三月春,

    山上的鼠麴草长的茂盛,叶片像鼠身,白毛蒙茸,打的花骨朵黄如曲色。

    季胥三姊妹下半日在家,和陈、王、邓三家女眷孩童,结伴去了牛脾山采鼠麴草。

    因用手指掐嫩芯,指头都绿了,采回来满满一大筐,搁在檐下。

    季凤拿起一捧细细的嗅,“真有一股鼠耳味,臭臭的,小珠你闻闻臭不臭?”

    季珠也点头,“臭!”

    “做来的龙舌,吃起来却不觉着,真是绝了。”

    季凤嘀咕道,听的季胥笑了,唐代有诗云“深挑乍见牛唇液,细掐徐闻鼠耳香”。

    这鼠麴草可是好东西,能化痰止咳,清热解毒,正因此,楚越这带,每逢三月,便回用鼠麴草做一种叫作龙舌的吃食,一家人吃了,以预防换季的节气病疫。

    这种吃食,还是从前田氏在时,季胥学到的,一直记在心里。

    只见她舀了面粉来添水溲面,妹妹们则蹲在井旁,拣干净那筐鼠麴草,用清水洗过两遍,一人一边抬着木桶来灶屋,

    “阿姊,洗好啦。”

    “上面的枯草叶子都拣了,我还捉了叶上两只虫,喂给母鸡吃了。”季凤道。

    两个妹妹干活总是很有劲头的,这会子站在灶边,盼着好吃的。

    这龙舌,记忆里,阿母给做过,不过那时候家里穷,连磨的面粉都是麦屑粗糙的,更舍不得放蜜了,那样的她们也爱吃极了。

    如今,季胥添了蜜去溲面。

    这蜜,还是从前蜡八祭得的,偶尔会化水吃,剩的不多了,季胥全加进面里了。

    那鼠麴草,焯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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