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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在西汉庖厨养娃》 110-120(第5/13页)
河边这里臭烘烘的,丫头们见了她们都绕道走,就连到手的钱,也要被层层盘剥,这个月才三十个子。
季凤气不过,和库房那发月钱的丫头理论,人家翻眼道:
“别和我说,你们的月钱是邹管事领回去的。”
其实她也抽了一部分,邹管事抽的更狠,还拿话讽刺来理论的季凤:
“一个洗溺桶的丫头,真当自己是鸡窝里的金凤凰?待不下去离了这里呀!你是编户齐民,还跟咱们奴籍抢饭吃?”
说罢捏着鼻子笑话她们,季凤跳起脚来,骂她老贱妇。
不过也不曾离了这郡守府,悄悄的到从前那胡厨的屋子看了,门柱下没有动过的痕迹,里头的七十五两银饼还在。
第114章
半夜里,下人院各处熟睡时,邹管事偷偷摸摸的钻来了胡厨的屋子。
她料定季胥在二爷跟前伺候,是有一笔钱财的。
就说她从前得的那匹襄邑铺绒绣锦,既不见她做新衣裳穿,她那日也不曾在箱笼里头找着那料子,定是拿去卖了换钱,这样的好料子,少说值得五十两银子。
因此提了盏铜卮灯四处翻看,在砖炕上敲敲打打,各处松动的砖头搬开来看了,连老鼠洞也没放过。
“小蹄子将钱藏哪儿了。”
她没找着钱,将主意打在凤、珠二人身上,待她们好了一阵,给她们蒸饼吃。
要知道,小厨房的厨子换成了她的人,得她示意,并不给这两个小的留饭吃,她们在水边洗了溺桶来的晚,只能刮些梁饭粒子,吃些残羹菜渣。
季凤见这蒸饼刚从热气腾腾的甑子里取出来,是干净的,掰了和妹妹一人一半,啃了来吃,翻眼瞅着这老贱妇,心里嘀咕她在打什么主意。
“我做的蒸饼好吃罢?”
邹管事看着她们,笑呵呵的道,心里嫌她们臭,只让她们站在外头吃。
季珠心里默默的道:没有我阿姊做的好吃。
想念阿姊了,鼻子一酸,这蒸饼吃着也有了咸味。
“瞧瞧,吃个蒸饼就这样喜欢,倒还哭了,唉,你们在府里无亲无故的,又这样小,不如做我的干女儿,旁人也不敢欺负了去呀。”
从怀里摸出一串钱来在她们眼前晃了晃,
“你看,这是你们的月钱,我替你们要回来了。”
季凤伸手去拿,她却收了回去,依旧和气的道:
“我替你们收着,待你们大了要出府嫁人家了,给你们做嫁妆,素日你们阿姊攒的钱呢,统统都放在我这儿,别叫那些没良心的大丫头昧了去。”
季凤将手一指,冲她道:“老贱妇,昧我们的月钱反倒说的好听,什么干女儿我呸!天下黑了良心的都得称你老大!”
邹管事见她不好哄骗,气的面目丑陋,要将那蒸饼抢回来,季凤手快的全塞嘴里了,当着面咽进了肚里。
她又脱下鞋来要打,季凤拉着妹妹,泥鳅似的钻远了。
“小兔崽子!嗳呦!”
邹管事使劲扑个空,反倒将自己拌倒了,摔了个狗啃泥。
周围小丫头有扑哧发笑的,她气的越发要打要杀了,追着凤珠两个不放。
“杀人了!邹管事要杀人了!”
她们跑出了下人院,季凤一路喊救命。
邹管事脸上的横肉汗津津的,总也追不上,反倒让人指指点点的看了笑话,说她为老不尊,欺负小孩,照着那背影啐了口,心有不甘的回去了。
“不好了,凤,你快上来。”
这日,两姊妹在河边洗尿桶,旁边还有一堆铜虎子,太阳一晒,熏天的臭气,大家都绕道走。
这处也没别人,荇在岸上,帕子掩着鼻子,招手叫她们。
二爷去了,她与莼、荷都被调回了老爷院中伺候,到了新地方,自然不比从前风光了,对才上来的凤道:
“你们俩还是快离了这处罢,我听荷说,她阿母邹管事说动了曲夫人,要逼你们卖身到这府中,为奴为婢。”
“我与妹妹不愿意做奴婢,她想怎样,还要杀我们吗?”
季凤看了眼背后仍蹲在水边洗刷的妹妹道。
荇道:“何必杀你们,逼良为奴的事,只有郡守府不想做,没有做不到的,强将你们摁了卖身手印,想必那身价银子邹管事也可以昧了不给你们,你们还能上哪去告她?如今老爷事忙,并不管这些,府中内务皆由曲夫人料理的。”
她到底年长许多,懂的也多些,
“我是为奴婢的,还是在吃穿都比小户人家体面的郡守府,夜里也时常想起家乡,奈何我家里实在是没人了,都死绝了,不然哪个放着编户齐民不做,来伺候人呢,
你们好好想想,若实在无去处了,便卖身在这处罢,只是你们偏又得罪了邹管事,那是心眼儿比针鼻还小的妇人……”
荇说着走了,她还得回院里看管茶炉子,不能长久的离了人。
“二姊,那些尿桶不洗了吗?”
季珠被她牵起来上岸,问道,没洗完那管事的老妇人不给她们朝食吃。
“哪还管的上这些,我们不能再待这处了。”
季凤脚下忙忙的拉着她走,她心里是不觉着阿姊在河水中丧命了的,小时候,阿姊在吴地时,水性是极好的。
季凤尤其记得,阿姊进炼丹楼后,悄悄的和她说,有希望救阿母了,陪二爷出府前往燕国狩猎前,还和他说起过,知不知道这府中有狗洞,像是隐隐有预感,会回不来。
季凤心里相信,阿姊也许还活着,之所以洗尿桶也要留在这,是想守着地底下的银钱,再有,她们姊妹三个说好的,若有一日走散了,要在原地等候阿姊找回来。
“那老不死的要祸害我们,只能先离了这处。”
“不在河边洗虎子,跑回来躲懒,洗不完要你们好看!”
说话的是同样做这脏累活的老妇人,她原本是刷铜虎子的,素日被人嫌腌臜的,自打凤珠两个派到她那处洗尿桶,她仗着老资历,摇身一变自称管事了,那些虎子也丢给她们姊妹清洗,自己在大树底下和人磕闲牙。
见凤珠两个走这过,指着她们唠叨。
“瞧这大太阳,总要让人喝口水罢!”
“你看,就这叫凤的最会回嘴,外头雇的不老实,难怪邹管事不喜她。”
老妇和旁边的老奴说三道四,直到凤珠两个走远了。
时值晌午,下人院里没什么人,季凤进去收拾了包袱,被褥都没有动,只收拾了衣裳鞋袜,藏在烧炕的洞眼里。
如今开春渐暖了,这炕是不烧了的。
至于从前阿姊在时,她们照常得的月钱,攒到千钱时,早由阿姊在库房换成了银子,一并埋
在胡厨那屋子的门柱底下了,并之前来幽州的二十两盘缠、卖绣锦的五十两,还有阿姊得的赏赐、月钱,拢共的数目是七十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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