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汉庖厨养娃: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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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这看小八哥嬉水,分外的开心,小幺不会说话,但是会拍手,围着季胥蹦跶。

    季凤道:“那些捕来的蝉,我都做成蝉脯了,加了胡荽,咱们就着粟米粥吃。”

    “哎呀,你都做好了?瞧着真好。”

    季胥掀开案上防蝇虫的竹网兜,扑鼻的蝉脯香,只见那粟米粥是提前煮好的,一点不滚烫,如今都放凉了,这大热天在槐市对着炭火一日,吃别的都没胃口,唯独来上一晚凉凉的粟米粥,最是舒爽。

    那小八哥的笼子挂在房檐下,她们洗了手,都向案坐在席子上吃了,田氏手里摇着把大蒲扇,季胥坐在她边上,一阵阵的风,凉快极了。

    这蝉脯是西汉受欢迎的一种吃食,季凤在家乡时就会四处捕蝉来做,以前穷,这多少算个荤菜。

    将蝉捶打之后,在火上炙熟了,将肉撕细了,加些酢浆之类的调味,最后细细的切上一把胡荽,也就是后世的香菜,拌在里头,酸辣酥香,生津开胃,就粥吃最合适不过。

    季胥一开始也怕吃这蝉虫,后来多吃两回,习惯了,反倒觉着好了,足足吃了两大碗粟米粥,解了暑气。

    她们将这车上的家当拿下来,用皂荚水洗去了油渍,洁净的布抹干了水渍,罩了盖子防着虫鼠攀爬。

    连车上落的灰尘也抹了一遍,这车瞧着虽旧,倒是极干净的。

    忙完了又出了身汗,便提了水去厢房边上一间小耳房里洗澡,这一大瓮的水,是提前注满,放在院中晒热的,直接洗还烫人,得兑凉水,足够她们五口人洗澡。

    季胥还洗了个头,她头发到腰间的长度,又厚又多,季凤帮着在背后拿帕子给她绞头发。

    大热天她倒想剪短些,但如今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头发是很看重的,割发剃头甚至是一种对罪犯才有的刑罚,也就是这会儿所说的“髡

    毛发”,是一种极度受辱的方式。

    大街小巷看不到短头发的人,有的甚至从出生就蓄发不曾剪过,若她不梳发髻,顶着一头短发出去,要被当作异类看待,被人揣测是不是犯了罪,买卖也不好做了,是以也不好剪了。

    “京中女娘都喜好梳堕马髻,我给阿姊也梳一个,是那刘老姑教我的。”

    对门的刘老姑年轻时做过富贵人家的梳头娘子,后来上了岁数,老眼昏花了,才在家歇着,大牦、小花便是她的孙子女,常伴着一处玩耍。

    刘老姑打趣说二凤生了双巧手,能摘果儿能捕蝉,还会梳头,就是拿不了笔来写字。

    同样的字,她写出来就和鸡爪子似的,季珠倒写的端端正正。

    只见她先用巾子绞干了发,篦子细细的梳顺了,抹些桂花香的头油,才上手挽了起来。

    这堕马髻拢结在背后,中处结束丝绳,状如马肚,堕挂在肩后。

    “真好看,阿姊这头青丝,梳这堕马髻真好看,越发显出雪白的面庞了。”

    季胥揽镜照了,这铜镜田氏也卖,因此家中是不缺的,

    “梳的真好,凤妹的手真巧,梳这样的堕马髻,倒比平常的椎髻要凉快许多。”

    “小珠和小幺的头发都太短了,我想玩一玩都梳不成,阿姊,我还会梳那结髻在头侧的,不贴脖子,要更凉快,你再让我玩一会子,好不好?”

    她好玩这样乌亮的长发,巴不得给阿姊梳各样的发髻,簪上她买来的头花,打扮的漂漂亮亮。

    左右也坐在院中纳凉,季胥由的她折腾自己的头发,拿了卷《仓颉篇》,并一只炭笔来,在地下写写画画,教她们认认字。

    季凤见字就头疼,这会顾着编着头发取乐,说:

    “哎呀,太阳落山了看不清,明日我再认。”

    “这丫头是浑忘了又寻借口呢。”

    天擦黑了,去巷子里磕闲牙的田氏回来了,带回来两个别家给的甜瓜,笑了道,让季凤拿去湃在水缸里,明日切了吃。

    “这长安的夏,倒比老家还热。”

    安寝时,田氏打着蒲扇道,她们这炕上铺的凉席,都是女娘也不防什么,图凉快只穿着抱腹和亵裤睡的。

    田氏点灯在她们睡着的孩子身上照了,看清了道:

    “啧啧,二凤和小珠身上热出痱子来了,像极了你小时候,也是一热就长痱子,如今大了倒不长了,小幺倒好,小时也不长这些。”

    季胥记得有这事,那时田氏在牛脾山背了块大石头来家里,让她前胸后背翻面的贴着石头降温,别挠那痱子。

    “那时阿母是不是用一种草煮水给我洗澡?

    “是叫小鱼仙草的,这城郭闾里也不见山头,明日我上药肆问问可有卖的,煮了来给她们洗澡,这痱子生了痒人,挠破就不好看了。”

    “听说东市里有方目纱卖,纱薄如空,观之如网格目视,故称方目纱,我见有些太学生们就穿这样的料子做成的禅衣,倒是极凉快的,明日女儿去打听打听价钱,若是还划得来,咱们也买一匹来做夏衣穿,也就不捂着生些痱子了。”

    次日,这晒干了的小鱼仙草买回来了两斤,方目纱一时没买成,太贵了,一匹得好几十两银子。

    难怪只见那些五陵子弟穿,季胥猜到这料子名贵,没承想薄薄的料子,贵成这样,在布肆里问了问,田氏赶忙的拉她走了。

    “当是金子织的?贵成这样。”

    后来就用普通的麻纺细布,做了两身夏裳,料子轻薄,将就着也还穿的住。

    闷热了数日的天气,这日落下一场大雨来,瓦檐的雨落如结绳,这大雨倒是让天气凉快不少,可却将人困在家中,不能去槐市出摊。

    田氏倒尿桶回来,解了蓑衣帽道:

    “那金大妇母女倒是雷打不动的去交门市做买卖了,到底交门市那样遮风挡雨的列隧要好。”

    槐市是在槐林中露天的,大太阳还能躲荫,刮风下雨就没法子了,身上能穿蓑衣,可小食摊没法遮住雨,如今可没有后世那样的铁骨大伞篷;

    再个,下雨路上泥泞,也影响太学生出来买东西吃,他们干脆泡点干粮肉脯就对付一餐了。

    这摊子支不起来,每月的市租照样要交,耽误一日功夫,都是白花花的钱,难怪田氏心急了。

    这场雨歇歇接接的,连下了三日,田氏骂道:

    “这鬼天气,夜里不下,专挑白日下,那槐林的泥地,还要晒几日功夫才能干呢。”

    槐林道每日打马驾车过的,人车如流,雨一淌,车辙印、马蹄印,水洼泥淖,哪还有一块好地方,就是那些徒步的太学生,都得穿木屐子,将裤腿挽起来过路。

    季胥母女趁雨小,去了一次,反将车陷住了,耽误半日工夫,填石铲沙,才拉出来,回去时东西也没卖了。

    雨越发大了,斜斜的往人脸上劈,这一路上,遇见不少陷住的马车,都是怨声载道的。

    从城南到城北的安陵邑,身上都让雨浇透了。

    金氏母女自交门市回来,那地方近,且市里建有列隧,并不曾淋着,见她们母女缩在车上雨打鸡似的,在背后拍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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