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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在西汉庖厨养娃》 180-190(第7/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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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散了这里的人,季胥和王胡子便开始分羹了。
    分到那里胡掌柜那里,隔着木栅门,能看到她那里头的境况,一张草席,一个陶盆,一副碗筷。
    墙上挂的那个应该是她的包袱,她就坐在包袱下面,看到季胥来了,并不言语,也不将碗拿来。
    季胥叫她两声,也不理会,
    “你若不吃,我就到别处分去了。”
    外头的人正在说:
    “真是一金女娘?”
    “这羹吃着真好,软糯清香,是我到这里吃的最好的一次。”
    “在外头去不起高市,不想到了这里,竟然能尝到一金女娘的手艺。”
    “一金女娘,日后我们可都能吃上你做的饭食了?”
    他们也都知道规矩,分羹的时候提前将碗拿出来,减少接触那些没得瘟疫的人。
    这里的人到底久病成医,见到季胥蒙的巾子,不像外头似的稀奇,知道是防口鼻之气用的,一心只顾说一金女娘,说今日的羹。
    “她若不吃,将她那份也分给我罢?”
    他们七嘴八舌的,有的吃了不足兴,已经惦记胡掌柜那碗羹了。
    季胥正要走,却见胡掌柜把碗推出来了,得了那碗羹,吃了个干净
    ,嘴一抹说:
    “你等着染上这里的瘟病罢!”
    越往里,那里住的百姓也病的越重,多是些老弱妇孺,他们不像外头的,还有精力嚼舌,多是闭目不语,或是躺着呻.吟。
    旺儿犯了拘挛,被秋姑抱在怀里,坏疽的脸上、脖子,不知敷的什么草药,全都到了秋姑身上。
    他哇的一身吐了出来,那是中午吃的药和两口羹,好在那阵拘挛止住了。
    秋姑放他在席子上睡,忙着要了草木灰、扫帚,收拾这里。
    见到季胥,两人说了话,她本没有染上,是自己到这里来,照顾旺儿的。
    杨六死了她不可惜,只怕旺儿熬不过去,也和他阿翁一样丢了命,如今旺儿形势不好,她眼圈都哭肿了,捧着羮喂给旺儿吃,说:
    “旺儿,看,这是胥娘做的羹,你不是总说她家的饭菜很香,再吃一口。”
    旺儿当真吃了小半碗,没有说吃了又吐出来,秋姑开心不已,
    “能吃东西就好,吃的饱,睡的好,病就不惹了。”
    见他能吃下,季胥也高兴,接着分完了羮,回去了,也将给自己留出来的那份羮,作为晡食吃了。
    王胡子的那碗存在了鬲里,他一回来便顾着去找夷姑要酒吃,不知啥时候将羹吃了的,后来季胥只看到一个空碗在那里。
    季胥吃了,先去将身上汗湿的里衣换了下来,为免穿在身上伤寒了,身子一弱,难以抗住疫气侵袭,既然想做官庖,身体才是本钱。
    她夜里不能到外头去,是住在收容所的,屋子就在厨房附近,单独的两间,她一间,王胡子一间,里头陈设也简单,一张竹榻,一张席,一个盆。
    她本想洗澡的,但这里实在没条件,就打水擦了一遍。
    因去过瘟疫署,大暑天的头发也湿了,便找了三根烧火的木头,绑在一起成一个三角架子,放着盆儿,弯腰向着洗了头,用帕子绞的半干了,在房檐下的小炉子那,煎自己的那份辟疫药来吃,用了个小扇来扇旺了火。
    只听薄暮里一阵马蹄响,一行人快马到了这附近,惊起一阵烟尘,为首的下了马,步履生风的向这里来。
    季胥站了起来,才要招呼,被拉着出了收容所,离门口的望楼已经很远了。
    只见一具马车才到那,停在他们脚边,庄盖邑这才松开了她,将后头的马凳拿来给她踩,说:
    “上车,我送你回去。”
    季胥才明白他的用意,一时没有动,
    “才来的时候,我也想过回去,可见到了少府的人,见到王胡子、夷姑,到过瘟疫署,我想留下来,”
    她看了眼瘟疫署那个方向焚烧的烟,“不止为他们,也为我自己,我以后想在少府做一个官庖。”
    “你受不住的。”庄盖邑看的也是那个方向,那阵烟。
    “我有心气就能受的住,从前食肆被黎家查封,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觉得打心里受不住,如今到了这里,外头将这里传的可怖,我的心反倒安静了,好像找到了一条新的路。”
    “真的要留?”他从那烟看向她。
    “嗯。”
    季胥的眼里,透着她心里的坚定,庄盖邑便不再强要她回去了,打发了那马车回府,两人走着回收容所,季胥的头发干了,这会被风吹到前面,便用竹笄挽了个简单的椎髻在身后。
    自从幽州一别,一年多过去,上次在满香楼匆匆一见,如今才有工夫叙两句旧。
    “你风尘仆仆的,从函谷关回来?关外怎么样,听说那里也有一个这样的收容所。”
    第185章
    一问才知,不止关外,关内各郡都有这样的收容所,东郊这个收容所,只是收容的五陵感染瘟疫的百姓,外头的瘟疫正在爆发期。
    庄盖邑才送了她回去,羽林郎来报,说是哪个收容所生事,他便匆匆翻身上马了,临走勒马回头看住她一会儿,才加鞭走了。
    季胥看他那行人马走远了,听见药炉子呲呲作响,忙的端下来,刚才离人太久,里头都熬干了,可惜了,只得重新煎了副来吃。
    后来陈卷还差人送来了一个浴桶,能解决洗澡问题,也算是一件喜事了。
    她半夜里起来了一次,因泡了豆子,她起来把水滗了,用一块皂布遮住,等着三天后发了豆芽来吃。
    在这里待到第五天,这里收容的五陵之内感染瘟疫百姓,已经涨到了一百二十个。
    每日送来的食材,也从有一些大棒骨、猪肺、猪肝这样的荤腥,变成了纯蔬菜。
    每日都有正值时令的大冬瓜、苦菜送来,季胥就算做出花来,也难免他们吃腻了。
    “咋又是冬瓜苦菜羮?”
    “把我都吃成冬瓜了。”
    “天底下的冬瓜都叫我们吃绝了。”
    草棚那里一看今日的饭菜,好像嘴里已经泛苦了。
    “春多食酸,夏多食苦,吃点苦菜也好,清火解毒。”
    季胥的话虽是这么安慰大家,但她也知道食材太过单一了,连贵些的麦子也供的少了,更别提能算精粮的面粉了,那是上层百姓才能吃的起的。
    豆子这样的贫苦人家吃的起的粮食,倒是不缺,因此季胥打算用豆子变点花样出来。
    不仅发豆芽,她看墙边堆了些烂木板子,问了都是从前建收容所遗留下来的,她捡了两块,去羽林卫要了锯子、锤子等工具,暇时在那里锯板子。
    夷姑来收外衣时问道:
    “这是做啥?”
    “钉些木框子,做豆腐吃。”
    这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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