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流浪笔记: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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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队在高原上走,雪下得很大,冷得刺骨。

    戚叔强硬地把他送出去,可没用,他会趁着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一个人跑进来。

    后来反复十几次,他们没办法了,只能尽量带着他,保证他的安全,后来,他们发现韩竞不需要他们保护。

    有那样一段时间里,韩竞不再开口说话,在无人区里游荡着,试图找到爸爸的魂魄。

    他极致孤独,会做一些古怪的事。他用手指天上的彩虹,手却没有烂,指月亮,可没谁来割他的耳朵,他们说天上的星星如果数清楚多少颗会成为皇帝,如果数了但熟不清,就会变成哑巴,可他没成皇帝,也没哑。

    他们遇到的偷猎者韩竞都会极残忍地对待,每一个人他都会评估是不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他想说出这句话,然后一枪送那个人魂归可可西里,然后让无人区的冤魂撕扯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韩竞找不到那个人,可可西里的魂魄没有保佑他,后来韩竞就不信鬼神。

    再后来国家开始着重保护无人区,家门口变成了世界遗产,世界是谁嘛,太大了,搞不懂。偷猎的人渐渐消失了,他们的枪上交,牧民响应号召搬到城里去,搬就搬嘛,他也没有理由留下了。

    在外面做生意的那些年,他一直没放弃找这个人,他在全国各地织下了一张网,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接触,就为了把那个人捞出来。

    他仍然没放弃找到那个人然后亲手解决他的想法,所以他虽然谈过恋爱,但从来没想过安定下来。

    后来侯俊也出事了,自己怎么也找不到的人被侯俊遇上,他知道侯俊因为什么追上去,因为侯俊知道他执念多重。

    可侯俊也死了。

    从那以后,那个人也彻底销声匿迹。

    韩竞面对着那个人,竟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些情绪起伏巨大,只是很累,特别累,他说:“你袖子里的刀拿出来吧,没有用。你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你老了。”

    他老了,不同于韩竞曾日夜想象的样子,他脚步很虚,头发也白了大半。

    人一生不过几十年光景,没有人会一直壮年。

    他壮年的时候韩竞还很年幼,现在他已经老了,在韩竞面前不堪一击。

    而他的陈述事实并没有让对方见好就收,反而激怒了他,似乎他的身体比任何话题都要让他在意。

    他抄起一个废弃的椅子,猛地向韩竞砸过去,趁着韩竞闪开的时候,袖口露出锋利的刀刃。

    这个状况太突然了,温右立刻冲了出来,想要帮忙。

    但他却停住了。

    韩竞被果农握着刀逼到了木架前,手攥着男人的手腕。

    他低头看那个身材矮小瘦弱的男人,语气里有一种极大的失望,因为这个失望,他冷峻的表情看上去有点难过:“这么多年为了你,我始终不敢松懈,但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紧紧握着那只指缝里都是黑泥的脏手,锋利的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上,忽然开始颤抖,像是在恐惧一样。

    慢慢的,向前的刀刃开始后退,骨头咯咯响,疼痛让那人痛苦地扭曲起来,皮肤开始变得死白。

    那把刀寸寸后退,而后,生生从韩竞的脖子,架到了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那脖子上,原本纹身所在的位置上现在是一层扭曲增生的疤痕,被刀子切出了血。

    温右下出了一身冷汗,他快步上去攥住韩竞的胳膊,说:“别冲动。”

    “把刀放下!双手抱头!”院外冲进来几个警察,小侯跟着跑进来,惊恐地叫了声:“哥!不要!”

    “你太让我失望了。”韩竞贴近他褶皱惊慌的脸侧,低低说:“我小时候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样的怪物,至少像藏马熊一样的猛兽才能杀害我爸吧?为了今天,我也让自己变成了藏马熊,可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那人已经万分惊恐,这么多年逃亡,他对警察的恐惧是深刻在骨子里的。

    又惊又怒里,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是谁。

    他是当初在可可西里杀掉那个人的儿子。

    他曾见过他的。

    在可可西里偷猎怎么可能不知道巡逻队?这群碍事的东西,那么多羊杀死一个两个怎么了?又不是杀人!

    那是他第一次来这里盗猎,他以前是在阿勒泰地区贩隼的,不过不是直接出去盗猎那种,是接头的,并往境外送。像他这种接头人风险低一点,一般警察摸排很少能找到,那段时间阿勒泰地区打击力度太大,他就辗转偷着跑了,跟着人偷偷进入可可西里藏羚羊栖息地,同伙提前给他说过只要见到人就一定绕开,如果绕不开,尽量自保。

    那天他们被发现了,一辆皮卡追了上来,手上拿着枪。

    满地的藏羚羊已经被剥皮,跟他一起的人立刻上车逃跑,他慢了一步,摔倒在了沙坑里。

    他被抓住了,说尽好话,但是对方不领情。

    他没办法,他只能杀掉他。

    杀了那个当地人以后,他扭过他的脸,记住他的样子,他摸出刀,跪在那里,继续剥藏羚羊的皮。

    搭火一起来的只挑最好的,剩下的皮子损坏了,可他不能白来。

    剥完皮后,他清理好所有痕迹,离开了那里。

    无人区下雪了,他把羊皮裹在身上,他必须找到有人的地方,否则他活不下去。

    他一直走到了快天亮,终于看见了有当地人的房子。

    晨雾里,羊圈里的羊咩咩叫着,他慢慢走过去,透过雾气,看见房子里走出一个穿藏袍的小孩儿。

    他正看向自己。

    他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大人,伸手向他招了招,想叫他过来。

    男孩儿挪挪步,就要过来了,忽然外面来了一群人。

    那是巡逻队的人。

    几只藏獒嗅到了血腥味儿,立刻冲过来,他只能仓皇逃命,他差一点就被藏獒撕了。

    后来他偷偷返回了打听,才知道那个牧民家就是他杀掉的那个人家。

    如果知道这就是当初那个人的儿子……他是不会留下他的。

    “我没杀过人。”他惊恐之下,耷拉着的眼皮底下眼睛忽然露出一抹快意的笑,他低声重复:“别忘了,车不是我开的。你们带不走我。”

    “肇事逃逸”的现场他布置得非常完美,不可能有问题。

    就像命运开的玩笑一样,可不清楚命运在和谁开玩笑。

    “谁说他们是因为你杀人来的?”韩竞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里面幽暗得仿佛一池死水。

    安静的村庄少见来这么多人,有很多村民围着看热闹,院子里站着警察,这个院子曾经发生过很多残忍的争端与虐待,可第一次迎来外人,一时热闹非凡。

    韩竞挑起唇,戏谑地说:“你忘了你的耙耙柑吗?”

    那人脸色倏地变了,下一秒,他被韩竞一脚踹了出去。

    身体几乎呈抛物线轻飘飘飞出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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