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流浪笔记: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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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竞缓缓点头:“不止一点。”

    ——

    第二周,继续针灸,他不再喊疼,中药成分增加安神成分,西药剂量调整,宝贝开始口干,我试着给他喝各种果汁,可他不在意喝了什么,他甚至懒得吞咽。

    从医院回来,他又用消毒水把屋子里的一切擦了一遍,奇奇不小心蹭了一下床,他把刚换好的床单又洗了。

    他握着笔准备写字,可很久都没落笔,我问他在想什么,他回头看我,忽然哭了,说:“哥,我脑子坏了,我不记得自己要写什么了。”

    ——

    第三周,宝贝说他把心理咨询师给打了,他用一个抱枕砸了心理咨询师的脚,他说心理咨询师练过武功,因为她躲得非常敏捷,高跟鞋蹬地“嗖”地转了一圈椅子就潇洒躲开了。

    他说心理咨询师很坏,她就像他的爸爸。

    我去找心理咨询师聊,了解她这样做的动机,如果她有问题我会立刻换掉她,她解释清楚,并说这是好现象。

    我不明白,我问了她很多,我不明白为什么小满在跟我恋爱之后回忆起那些痛苦更加疼,病情看上去更加严重。

    她说因为跟我在一起后因为有我的支持神经不必高度警觉,稳定的环境卸下了他的“生存防御”,创伤感受就显现了出来,他对“稳定”的不适应让内心冲突更加剧烈,这个过程里他更关注“自我感受”,对痛苦的敏锐就会持续增长。她说,因为他太努力了,他学着调节情绪,可那种秩序重建伴随着反复和拉扯。

    简单来说,跟我在一起,让他更痛苦了。

    心理咨询师看出我的想法,她说:不是这样,是他的炎症在愈合,就像白细胞在吞噬病毒一样。他在你的支持下非常积极地变好。

    我开始大量阅读心理方面的书籍,频繁和心理咨询师沟通,试着更了解他……

    ——

    叶满最近和心理医生又和好了。

    咨询结束后穿着短裤短袖坐在庭院里休息,他还在绣那件卫衣,忽然提起:“我好像一点知道你们吃了聪明果的正常人类是什么样的了。”

    韩竞:“嗯?”

    叶满:“好安静。”

    他没什么起伏地说:“在人群里我也觉得很安静,好像把自己和世界之间的墙修起来了,没那么容易被人影响,比如你反复告诉我别站在别人的角度看自己,我以前要努力去做,现在可以轻松做到,我甚至感觉不到太大的快乐和悲伤,只是很平静。我也不知道是药让我变迟缓了还是我在变好。”

    韩竞忧虑地打电话给大夫,大夫说是他抑郁症焦虑症本身就有的躯体化症状,让他安心,可他怎么安心?他给各种朋友打电话,联系首都的专家医师,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只能转去跟中医医师商量。

    叶满这几周很少对他笑,对他说话也比从前少,多数时候都躲在屋子里,不见他和奇奇。他心里有些难以接受,他产生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在于他不确定叶满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怕叶满自己一个人进入死胡同不再接受任何帮助。

    如果叶满变得更坏了,再也无法变正常怎么办?如果自己对叶满不再重要,那叶满会不会离开他?

    好在,睡觉的时候叶满还是贴在他怀里的,然后紧紧抱着小猪熊,心理咨询师说那是一种触觉训练,可为什么不是抱他……

    韩竞在深夜里亲他的嘴唇、指缝儿,试图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找回一点安全感。

    在他亲到叶满的指尖时,叶满忽然动了动。

    他顿住,观察叶满,发现他只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动作而已。

    ——

    第五周,针灸继续减少,中药继续调整,西药继续维持。

    他的舌苔从苍白的颜色变得正常了,只是白天精神很差,容易累,所以问过医生,把吃药时间提前到晚上六点。

    他情绪稳定很多,奇奇碰到床单他没有那么大反应了,手表监测他睡眠质量很好,除了不太愿意理我,但没关系,只要他真的在变好。

    ……

    ——

    他仍然仔细记录着每一种药的增减,叶满的每一种细微变化。

    第六周,他对我的话增多了,今晚睡前说希望好一点后和我一起去高黎贡山徒步……

    第七周,他的笑容变多了……

    第十周,他开始学习慈善基金会方面的工作了,他说他的脑子比前两个月清楚了一点……

    第十二周……

    九月到了,治疗进行到了第四个月。

    叶满重新变得黏他了,有一天早上叶满起得很早,先去取了鲜牛奶,又回来煎蛋,做早餐。

    丽江温暖的晨光漫进房子,他握着铲子站在韩竞床边,笑眯眯看他,清清爽爽地说:“哥,早安。”

    韩竞刚醒过来,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坐起来,盯着叶满,半晌,他伸手紧紧把他搂进怀里。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韩竞那一刻觉得自己也活过来了。

    丽江进入秋天,但是温度下降不明显,院子里的花仍开得灿烂,阳光晒进来,仍然明媚耀眼。

    叶满开始会主动找一些会让他本身感觉到快乐的事做。

    比如把这个小院关起门来,两个人赤身裸体原始运动,直至筋疲力尽,或者把很多干净带着香皂清香的垫子铺在房顶,然后把自己翻来覆去晒太阳,和韩奇奇一起滚来、滚去。或者抱着韩奇奇趴在韩竞怀里,观赏村子附近的雪山与绿色麦田,让他弹吉他、讲故事。

    这过程中韩竞仍万分谨慎,他继续遵从医嘱带他运动、喂他吃健康食谱,一切他能辅助做的都一丝不苟。

    叶满开始和朋友们联系。

    贵州叶满的小朋友们高考成绩下来了,都还不错,毕业后他们一直在救助站待着,帮忙做事。

    那些废弃的车被他们和李东雨一起改装得很漂亮。

    去找和医生时在废弃医院认识的那个男孩儿也如约给他发了消息,说已经被医学院录取,他问叶满是否找到了谭英,可遗憾的是叶满并没有找到。

    ——

    九月开始,宝贝变得越来越聪明,情绪很稳定,他的状态从来没这样好过。我问过医生,决定开始带他去云南各个地方深度游玩。

    我们去了和医生口中谭英偏爱的高黎贡山,徒步沿着怒江走进了山谷深处,他坐在江边发了很久的呆,河水银带跌进他的眼里,让我想起可可西里无人区里的星空。

    他仍然为找不到谭英感到遗憾,他躺在河中巨石上,翻来覆去,我一个不留神他就睡着了。

    背他下山时,我想着,就这样背他走一辈子吧。

    我带他去看了我打算建造蘑菇屋民宿的地址,看了秋天哈尼红河的梯田,也去大理参加了白族朋友的婚礼,小满喜欢苍山洱海,他说这里的山水蓝得像玻璃,他说这里的光线是可见的,世界清透得像是剥离了一切杂质,他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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