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不想上天堂[快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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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然后是掺杂着闷咳的干呕声,他扭过头来,就看到陈远皱着眉头,眼角沁出了泪花,趴在床边,吐出了一口带血的酸水。

    第55章 恶徒(二十) 灵魂在一瞬间和身体产生……

    那间屋子大概是今天犯什么血光之灾, 带着陈远坐在开往医院的车里,魏西连如是想到。

    陈远吐了一顿,然后被连扶带抱地带到了车上, 并没有因此而更加清醒一点,不过倒是不知从哪里积蓄出了一点力气, 开始闹事了。

    醉歪歪的陈远坐不住, 只好半躺在座椅上, 可他同样的不想躺, 撑着胳膊扭起身来, 他懒懒地向前趴到了驾驶位上,用手去摸司机的脸。

    司机既不敢出言阻止陈远,也不敢贸然请求魏西连的帮助, 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坐成了一尊雕像, 任陈远在他脸上乱摸,横竖这发酒疯的人手掌柔软温凉、呵气如兰,让他揉搓自己, 司机反倒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陈远脸上一直挂着朦胧的微笑, 笑着揪司机的耳朵、笑着摸司机的颧骨, 然后在摸到司机的鼻子时,他骤然缩回了手去,磨搓着手指,口中很嫌弃地“唔”了声:“一手油。”

    司机万不能想到已经如此好脾气地容忍他了, 反倒自己糟了嫌弃, 道心多少有些破碎。

    一边的魏西连看陈远有愈闹愈烈的意思,算是为了行车安全的考虑,终于出手,一把搂着陈远的腰把他拖了回来, 腰是薄薄的一捻细腰,并且很软,在魏西连的胳膊里隔着一层衣服灵活地扭动着。

    “老实点吧,”魏西连抽出张纸把陈远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了,“没看出来你喝醉了之后这么讨人嫌。”

    陈远窝在魏西连怀里,头枕在魏西连的肩膀极力地向后仰着看他,眼睛还是不聚焦,但是眉毛睫毛浓墨重彩的,更美成了一副朦胧的水墨画。

    魏西连笑了一下:“你平时能喝几瓶酒?”

    陈远伸出三根手指,口中很乖巧地回答道:“五瓶。”

    这个回答很精妙,大概精妙就精妙在了它让魏西连从心底觉到了有趣。

    陈远本来算是和魏西连并肩坐着的,只是“太”没有坐相了,头已经拱到了魏西连的胸前。而在魏西连觉得有趣之后,他忽然动手将陈远抱了过来。让陈远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他像搂抱一个困顿的小孩子那样把陈远横抱住了。

    陈远对此也很配和,一条胳膊搭在了魏西连肩膀上,一条胳膊绕过了魏西连的脖子,只可惜老实了没有一会儿,他的两只手就又要作乱。

    耳后的那处区域似乎是魏西连的敏感区域,非常的怕痒,当陈远摸过那里时魏西连猛地扭过头躲了下,顺势就攥住了陈远的两只手腕。

    陈远忽然不笑了。

    并不是因为魏西连限制了他的行动,而是陈远的灵魂好像在那一瞬间和身体产生了隔阂,身体成了一具僵硬的壳子,阻断了知觉的往来。

    “陈远?”魏西连拧眉唤了他一声。

    相比空调,阴雨天的凉风也沁人心脾,车四扇窗户都开着缝,有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陈远的头发衣摆翻飞起来。

    头发和衣服的灵动更衬托出了陈远的死气沉沉。

    魏西连晃了晃陈远:“陈远?”

    陈远琥珀色的眼眸半睁着,此时此刻没有一丝光亮,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太低了,重复第二遍时魏西连才勉强听清楚那几个字:“我不想去……”

    直直望进陈远的眼睛里去,魏西连慢慢开口:“你不想去哪里。”

    刚才的玩闹好像透支了陈远的体力,他终于回复成了一个刚刚吐过血的虚弱样子,仿佛连皱眉都嫌费力气,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还是那一句:“我不想去。”

    攥着陈远手腕的手指向上一滑,魏西连才发觉原来陈远的手这么凉,他思索了几秒,给了一个可能的答案:“你不想去医院么?”

    陈远沉默地将脸贴在魏西连身前,那里暖融融的,是很坚实的一扇胸膛,那么温暖那么可靠,但陈远说:“我害怕。”

    为什么害怕?陈远却不再说话了。

    到了医院时陈远已经昏睡了过去,医生对陈远的状态预估非常乐观,表示只是胃溃疡,打个吊瓶就没什么事了,但是他的态度是如此轻松,然而陈远却怎么也没有醒过来。

    魏西连有意再去找那位前额已经秃了的大夫谈一谈,但是刚刚出了病房,他就看到了正站在拐角处搓脸振奋精神的梁彩文。

    梁彩文一眼也叼中了他,几步走过来,这几步走的大步流星极其利落,但是完全正对了魏西连,他微微弯下腰,却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魏西连知道,既是梁彩文负责将受伤的曹渡宇送来医院的,那么此时梁彩文找自己,要说的只可能是曹渡宇的事情。但是静静地等了又等,面前的梁彩文却怎么也不开口。

    魏西连决定还是自己先开这个头,他是准备直接问出个结果的,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能力挽狂澜的是医院的医生护士,自己怎么问也改不了结果,但是话已经滚到了嘴边,他却忽然也保守了起来:“怎么样?”

    梁彩文指尖捏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燃,大概只是想过个干瘾缓解缓解焦虑,听了魏西连的问话,他把那支已经捏得皱巴巴的烟凑到鼻子前深深嗅了嗅,然后开口:“……不太好。”

    魏西连也说不清自己具体是个什么心情,所以只是紧紧盯着梁彩文看。

    他的紧盯还真的盯出了下一句话,梁彩文低声道:“反正那里是保住了……”

    魏西连见识过这里的医疗水平,相信那两个小窟窿是无论如何不会到“截肢”地步的,因此觉得梁彩文这句话乃是废话,他垂头,措辞道:“保住了,然后成摆设了么。”

    他没等到回答,抬头时发现梁彩文正对着自己笑,笑不是好笑,掺杂着尴尬愧疚的苦笑——这个笑是梁彩文询问情况时从回答他的医生那里原封不动搬来的。

    他没有从这个笑容里解读出确切的信息,但是魏西连却能,朝梁彩文点了点头,他没说话,心里明镜似的想到,小猫的那一口把曹渡宇咬成了废人。

    不知沉默了多长时间,魏西连正过脸:“我去看看他。”

    他说要去看看曹渡宇,但是等到了曹渡宇病房门口,他也没想出到底为什么要来看看他,应该说点什么、做些什么,他是一概的没想清楚。

    真的坐到了曹渡宇床边,魏西连看着还没醒过来的曹渡宇,还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坦白讲,他对曹渡宇有愧疚,但愧疚得有限,大概是因为在魏西连心中曹渡宇是迟早要死的,因此迟早要死的曹渡宇偶尔在魏西连眼前是一具还能动弹说话的尸体,尸体有没有性功能和少没少一根小拇指一样,是关系不大的。

    但这又和他一贯的道德标准相悖——因为他不恨曹渡宇。

    恨曹渡宇是原主魏西连应该做的事情,他对曹渡宇并没有恨的感情,他只是认为曹渡宇该死,于是就犹如最称职能干的判官一样,他给曹渡宇判定了死,所以曹渡宇只需要死就行了,生前没必要遭受其他多余的折磨。

    但是现在曹渡宇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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