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君送我见虫神: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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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崖”的是希边得尔,但自始至终,他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站在旁边。

    那只是两边对峙的一个筏子。

    一个冠有最强精神力雄虫名头的筏子。

    不赀之躯,事事不能为也。

    “希边得尔。”

    大殿里只剩下虫皇和凌长云两人。

    “陛下。”

    虫皇捏着黑棋,对着透光的琉璃窗仔细端详着:“这个结果,满意吗?”

    凌长云垂眸:“是议阁和军部的事。”

    “与你无关吗?”虫皇问。

    光束自窗边探进,在凌长云眼前浮起了微小的尘埃。

    凌长云没有说话,虫皇也并不打算要他回答:“如果是祭司,那两名军雌的结果只能由他来定。”

    你进不了议阁,历代最强精神力都是祭司。

    实现约格泽昂·温森特纳的夙愿。

    捐一笔巨款。

    祭司殿和军部敌对。

    都有他的手笔。

    “怎么样?这次考虑清楚了吗?”

    两指一碾,黑玉棋子化作碎尘,洋洋洒洒顺着冬光飘落在地。

    “是的,陛下。”

    第34章

    第34章见一面我有病?

    凌长云右手扶肩:“请陛下允许希边得尔加入祭司殿。”

    虫皇大笑。

    ……

    那日之后虫皇便让凌长云先回安城继续住着,要进入祭司殿的消息也没有传出去。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好贸然去见负着自荒星流窜出来的无精神力雄虫身份的米阶斯,免得他暴露出来,凌长云便一直待在酒店。

    如此大动荡, 军部上上下下都很忙, 自凌长云问了路彻得斯亚雌两人的消息后,军雌便没了踪影。

    到了第三天傍晚, 路彻得斯发简讯邀他到最南城墙外一见。

    凌长云虽觉地点有些奇怪, 但转念一想现在军部情况,也就稍稍遮掩了身形去了。

    安城的雪自入冬后便一直陆陆续续地下,凌长云出门时还只是带了些风,走到城墙处便洋洋洒洒开始飞雪,不一会儿便大了起来。凌长云这几天想着军部和祭司殿的事,心里有些乱,走的时候也没太注意,把伞忘在了玄关处,这会儿也只能冒雪往前走。

    路彻得斯跟守卫打了招呼,几人目不斜视任由凌长云跨门走出。

    一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披着深色大氅的路彻得斯。

    雪下得大, 那人似是等了不短时间, 军帽上肩上都落了一层不薄的白, 军服挺括,长身玉立,手里握了把伞也不撑, 伞色银红,倒是中和了些他身上过分冷冽的气质。

    路彻得斯看见凌长云,抬靴大步走过来,手上一按,伞倏地打开,撑在了凌长云上方。

    雪花蓦地被挡在伞面外,凌长云一愣,下意识对上路彻得斯的眼睛。

    两人差不多高,伞撑得舒适,路彻得斯随口解释了句:“朋友给的。走吧阁下。”

    凌长云疑惑:“去哪儿?”

    路彻得斯伸手隔着衣裳轻轻带了凌长云一下:“去见个人。”

    凌长云顺着往前跟着他走,抬手按着冰凉的伞柄往中间推了推。

    路彻得斯顺着他的力道收回了点儿,但大半还是倾斜过去,笑了声:“阁下就穿这么点儿还是挡着吧,要是在安城病倒,军部罪过就大了。”

    “……”凌长云收回手,直视着前方,“要是军部看见中将冒着大雪给我打伞,只怕眼刀都要把我剐了。”

    路彻得斯带着笑:“怎么会?军部一向明理守礼。”

    “是见谁?”凌长云一脚踩下去,靴底都没进了雪里。

    “西兰白。”

    凌长云顿住了脚步。

    路彻得斯也停了下来,两人一齐望着远远朝这边走来的军雌。

    “他弟弟可以下地走了,两人待会儿就要去A2荒星,”路彻得斯转头看着凌长云雄虫侧领上沾了几片长形雪花,已然透明大半,湿了点儿衣料,“他走前想见阁下一面,擅自做主,还请阁下原谅。”

    军雌走到十米外便停了下来,扬在风里的翠绿长发暗淡了不少,清晰可见染了几缕白霜,上面夹杂着凝结成团的飞雪。

    “他……还好吗?”凌长云知道军雌恢复能力强悍,但亲眼见过那日的情形,而今也不过三天。

    “命救回来了,只是精神海算是废了。”

    精神海于雄虫军雌而言重无可比,是虫体一切的根基,精神海废了,人也就废了。

    路彻得斯将伞往旁边递了递,交到凌长云手中:“我在右边等您。”

    说完便转身走向了远处。

    西兰白见路彻得斯走了,犹豫了下,抬步走到凌长云面前:“冕下。”

    “少将。”

    “已经不是了,”西兰白面上没什么血色,雪天里冻得久了有些僵,比起先前在崖边见到的,更多了几分颓沉,他看着凌长云,道,“虫族有三性,雄虫、军雌、亚雌,但我和大部分军雌始终无法将雄虫完全划归于一族之内。”

    凌长云一顿:“什么?”

    西兰白继续道:“我的亲族,一半葬身兽口,一半葬身雄虫爪下。”

    “我可以为曼斯勒安死在与异兽的战斗场上,因为曼斯勒安是我的家,我的领地,我的归属。但一想到占在里面高高在上草菅人命的雄虫洋洋自得军雌是为护卫他们而死战,多少个日夜都让我呕吐不止。”

    雪盖上了他的发尾:“军雌不是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上了战场视死如归力战群敌,下了战场备受凌辱仍恭俭顺良。亚雌不是,雄虫也不是。”

    他隔着飘下的白注视着凌长云:“我知道有雄虫不是这样。结了婚的雌虫,有的被凌辱至死,有的也喜顺一生。但太少了,真的,太少了。我们,至少是我,没有办法也不想还要在这样的怨怒愤恨下分清谁是怎么样谁又是怎么样,都是一样的,都是雄虫,都是脚下垒起了雌虫尸山的雄虫。”

    自五年前虔屿一战后,西兰白很少说这么多话了,这会儿说着都有些艰涩。

    “东林一事,虽是中将交代,但我确实带了私人情绪。”雪落到眼睫上挡了些视线,西兰白僵着手指将他刮去,“我知道这像狡辩,但中将虽厌极了雄虫,那次的确是为了精神力一事。”

    雄虫一直站在那听着,雪里站得久了,衣服都冻得寒。

    西兰白右手扶肩,深深俯身,对着凌长云行礼:“多谢冕下当日救西兰白一命,悬崖一事,我很抱歉。”

    大雪飘得远,遥遥凝了层无形的障,便是离得最近的路彻得斯也模糊了身影,苍茫中只余两人站在那里。

    西兰白一直没有起身,隐约间雪好像停了,眼前映入一双白靴。

    他愣了愣,后知后觉起身,顶上的伞落了片影下来。

    凌长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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