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君送我见虫神: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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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听到最后一句抬起头,调侃了句:“四殿下还带头违规啊?”

    约格泽昂笑了笑:“反正没工资可以扣,违就违了吧。”

    他抬手抹去了凌长云颈上最后一点儿溅上去的血迹:“走了。”

    凌长云点了下头:“嗯。”

    直到房门再度关上,凌长云才慢慢收回了视线。

    夜星隐下去了,一切都归于黑暗。

    ……

    希边得尔冕下受刑关紧闭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主星,其状之惨在各路人的再传又再传中愈发渲染起来,到最后已然成了“百孔千疮,命不久矣”。

    虽然议阁及时辟谣,但相关传言还是在暗中一发不可收拾。

    数千上万种流言和议阁官方公布的惩罚实据都在证明着——

    虫神不容亵渎,

    神意不可侵犯。

    就是最强精神力冕下渎神也会受重刑。

    就是雄虫犯了律规也会被重罚。

    就是雄虫,

    也可以被施以重刑!

    自希边得尔受刑之日起,雄虫千百年来坚不可摧的无上荣威,被打出来一条细小的裂痕。

    细小的,裂痕。

    却也足够让人惊惧狂喜。

    ……

    祭司殿。

    “祭司。”

    祭司伸手倒了杯茶水,吹着饮了下去:“快死了?”

    “是谣言。”雄虫道。

    “谣言?”祭司挑眉,“很快就不是了。”

    雄虫不敢接话。

    祭司放下杯子,底部嵌着的莹白晶石在桌上碰出了一道轻响。

    “把人都叫过来。”

    “是。”

    ……

    禁闭室本该无声无光,以死寂默然摧打人的心神,但因为希边得尔的身份,还是通了扇小窗。

    微光会透进来,鸟鸣风声也会透进来,外面人会自窗外送下一管营养剂,倒是比想象中的好不少。

    凌长云屈着条腿靠在墙边,一边和系统时不时拌句嘴,一边数着天光过日子。

    已经到了最后一天。

    系统给他鼓劲:“加油凌先生,胜利就在前方!”

    凌长云这几天高烧退了又起起了又退,并着伤痛反反复复地折腾人,磨得他实在有些难捱。

    但腕上的光脑却是一下也没点开过的。

    凌长云连着三日都没怎么睡,神经总在发疼,深掩的回忆像是按捺不住一般,疯一样往外涌,他叹了口气:“什么胜利,贵司终于同意我的辞职申请了吗?”

    系统:“……”

    他真诚道:“凌先生,也是你的公司。”

    “嗯哼,”凌长云道,“所以同意了?”

    “对了凌先生,”系统忽然道,“既然路彻得斯就是约格泽昂约格泽昂就是路彻得斯,那你们岂不是更加——凌先生?你在干什么?”

    凌长云双手捂上了耳朵:“累了统哥,我先睡了。”

    系统:“……凌先生你捂耳朵是没什么用的,我的声音是——什么声音?”

    凌长云也听到了一点儿动静,他放下手,凝神——

    禁闭室隔音太强了,门外什么都听不到,凌长云只能透过顶上的小窗去听。

    嘈杂的,尖叫,咆哮。

    但听不清楚。

    “有人越狱了?”系统震惊。

    “监狱也不在这儿啊。”凌长云刚要撑着站起身察看,大衣才往下滑了一点儿就顿住了动作。

    系统:“怎么了凌先生?”

    凌长云没有说话,凝神嗅了嗅:“烟味。”

    “什么?”

    “焦味,”凌长云眸色一沉,“起火了。”

    “这里起——”

    系统才说了三个字就住了话音,两人的视线一齐定在了房门口——

    特制门卷起了边,很快就失了原有的颜色,变薄,变暗,漏出了灰白的浓烟。

    浓烟里掺着一点儿火光。

    火烧过来了。

    第49章

    第49章逃出来了冕下,我们结婚吧

    “我靠, ”系统张大了嘴,“什么情况?真着火了?什么火能把这楼烧了?这只是看着像又不是真的草砖房子,还烧这么快?这可是三十一楼啊。”

    “完了完了, ”系统在凌长云脑海里急得疯狂转着圈圈, “凌先生,咱跑吧, ”他说着又自己否决掉, “不行不行,烟都进来了外面肯定早烧大了,跑出去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呛死,那怎么办?我靠,从窗子里爬出去行吗?”

    他说着仿佛找到了逃生路:“对啊凌先生,快!我们从飞上去跑吧,你那么瘦肯定能越出去的!”

    不想在这儿急了半天,凌长云那边压根半点儿动静都没有,系统不由地透过数据看过去:“凌先生?”

    凌长云自始至终都靠坐在墙上,墙体被烧得滚烫,是隔了层中衫都能感受到的热意。

    他屈着一条腿,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的那扇门。

    门已经被高温烫得开始变形, 慢慢朝里鼓起了大包, 膜起得薄,越撑越透明,让人丝毫不怀疑它下一秒就要爆开来。

    薄膜越来越凸,自中心处一层层炸开,每炸一层都是一声裂响,月光自外射进来,斜照在门上,炸开的黑膜向两旁卷起了边,翻滚着,翻涌着,陷出了一个黑坑。

    烧焦的黑坑,黑坑在凌长云的眼中不断扭转,眼前冒着浓烟的黑墙变成了被熏黑的白壁。

    琉璃架碎了一地,破碎的照片被火烧得焦黑,烧得干净,化为黝渣成了大火的助料,滚烟浪一般打过来,男人沙哑的怒吼,女人凄厉的尖啸,泡沫一般美得不切实际的幻想连带着墙倒后噼里啪啦散落在地的刀钩铁带一起灰飞烟灭,湮灭在烧了整栋房子的大火里,湮灭在满目疮痍的笞打时光里,也湮灭在两人半途脱离轨道的不甘与歇斯底里之中。

    动弹不得。

    沉重的书柜连着火灰压住了右腿。

    动弹不得。

    三层都被浇满了稠油,一根火柴就一路烧了个通。

    动弹不得。

    所有生路都被强胶铁链钉上了绝望,火的烧燎困死了所有人。

    “叮铃叮铃~”

    金叶黄的风铃在浪烟中奏响,涌过来的不是谢了又新栽的薰衣草,只有无止境回荡的尖声厉叫。

    像是生命最后的哀歌。

    动弹不得。

    ……

    皇宫。

    路彻得斯刚刚饮了化形剂,才将将换回了本来的面貌,寝殿大门便倏地被人敲响:“四殿下!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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