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悖论: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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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新指甲还是席则亲自为她选的颜色——蓝调的海洋,闪着月落海面的粼粼微光。

    只是她现在瞧着,更像是蝴蝶的颜色。

    但不知是更像16岁落在傅斯礼鞋尖的那只蓝蝶,还是更像席则纹在肋骨间的那只蓝蝶。

    当这两种可以在心中做比较时,应粟惊觉——席则在无声无息中或许已经攻克了她心防的一角。

    虽然那一隅缝隙和傅斯礼的九年相比无足轻重,但却足够在她死寂的心海里翻起一场汹涌的海啸。

    这对她来说,极其危险。

    几乎是瞬息间,她便抽回自己的手,慌乱地从座位上起身,“抱歉,我不想看电影了。”

    她说完,没有理会席则的心情,径直往影厅外面走。

    过去的遭遇和记忆是她迈不过去的废墟,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生还能不能收拾起这些残骸,走上一条崭新的、被光亮和鲜花簇拥的路。

    她更不知道,若真有那一天到来,陪自己走上这条路的会不会是席则。

    一切都是未知。

    她早已无法信任任何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再动摇。

    可当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出影院,走出大厦时,身后还是很快传来了一道清晰的脚步声。

    他没有再冒失地向前,进一步试探。而是保持得体的距离,亦步亦趋地在身后跟着她。

    街道旁的路灯,映出地上两道长长的影子。

    每当身后那道影子即将与前面重叠时,他就会克制地拉开一丝距离。

    像是一个沉默的守护者,或者……同行者。

    应粟尝试让自己忽视他的存在,右手伸进兜里,摸出一盒烟,她敲出根,咬嘴里,拢火点燃。

    尼古丁的味道吸进肺里,不止没有像往常一样暂时舒缓她的神经,反而让她更烦躁。

    她吸了两口捏爆爆珠,终于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脚步。

    她站在人行道的斑马线上,眼前的车水马龙都幻化成虚影。

    茫然四顾,世界空荡荡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数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也是这样一条马路。

    一场车祸,带走了她的父母,也带走了她的噩梦。

    那晚她也在车上,只有她侥幸活了下来。

    仿佛厄运缠身的人总比别人命硬些。

    也或许是她在尘世的劫难还没有历完,老天不肯捎带上她一起走。

    所以,她遇上了傅斯礼,爱了他九年,却被他遗弃。

    被他遗弃后,又遇上了与他截然相反的席则,心有所动却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这就是她活下来的惩罚。

    爱而不得,得而又失,无尽孤单。

    “嘀——”

    身后传来刺耳的电车鸣笛声。

    她短暂性地耳鸣了一下,许是过于沉浸的原因,她有些恍惚地朝前走了几步,左右两侧呼啸的鸣笛声猛然刺入她耳膜。一道强烈的近光灯照来的同时,身后那道影子反应迅速地跑上前拉住她,将她扯回原地,手上的包、袋子散了一地。

    “你疯了?看不到是红灯!”他胸口惊魂未定地剧烈颤动着,声音接近嘶吼,“应粟,你不想活了?!”

    ——应粟,你不想活了?

    这七个字,好像七根钢针,猛地刺进她麻痹的大脑。

    她仿若游魂般抬眸,对席则笑了下,那极度空洞的眼神仿佛在说——对啊,我就是不想活了。

    席则心神大动,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像是搂住一只垂垂欲死的蝴蝶。

    周遭的行人皆惊奇地望向他们,席则全然不顾,他死死搂着应粟,似是怕她下一秒就要从自己的怀里飞走,消逝于秋夜里。

    对面的指示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人行道上的行人走了一拨又一拨。

    席则始终没放开应粟,他心脏的跳动似要破开胸腔。

    他从未有如此后怕和不知所措的时刻。

    他以为这么多日的相处,还有床笫之欢,即使无法让自己走进应粟的心,也足够让他占据一席之地。可如今他才发现,他所了解的应粟,构不成万分之一的她。

    在他面前,她从未展露过一丝一毫,真实的自己。

    无名怒火涌上心头,席则压抑的嗓音一字一顿,从齿缝中挤出。

    “你就这么爱他?爱到离了他,活都不想活了?!”

    应粟在他怀里无声闭上眼睛。

    不知道席则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可她不是因为爱那个人才不想活,而是预感到自己已经永久失去爱人的能力。

    原生家庭的伤害,亲情的病态扭曲,无数日夜的绝望挣扎,暗无天日的储藏间,血肉横飞的车祸,九年的爱与囚笼……细数过往27年,她的人生就是一场巨大的悲剧。

    她生命中出现的每个人,都在加速她走向必死的结局。

    ……她何苦还要苦苦煎熬呢?

    若无其事地撑了那么久,她还是抵抗不住记忆的吞噬,过去的伤痛如影随形,早将她这个人从里到外撕成了碎片,她拼不起来了……

    应粟陡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的意志,如一片脆弱的薄纸,在席则怀里慢慢萎靡地滑落下去。

    他先一步单膝跪在地上,搂住她凋零的躯体。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席则此时真的慌了,“刚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她拿什么刺激你了!啊?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怎么帮你?”

    “席则……”她终于出声,嗓音涩哑似呜咽,“我好像病了,好不起来了……”

    席则托住她苍白的脸蛋,柔声哄:“不怕,病了我陪你治,好不好?”

    应粟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声音越来越弱:“我怕黑……”

    席则立刻说:“怕黑也没关系,我做你的灯。”

    应粟眼睫颤颤垂下,至此已是哭腔:“没有人爱我了……”

    不,是从来没有人爱过她。

    席则捧住她脸,分秒没有犹豫:“我来爱你,只要你愿意。”

    应粟哭着摇头:“你不会爱我的,我太脏了……”

    心是脏的,血液是脏的,灵魂也是脏的。

    她不值得被爱。

    “没关系,我也不干净。”席则慢慢地抚去她眼角泪滴,努力向她露出一个笑容,“应粟,你不知道我们早就见过,从一开始我对你就是有预谋的  。酒吧第一面我就想和你在一起。说只沉迷你的身体,只想和你当炮友都是骗你的。我爱的从来不止你的身体,我很贪心,我想走进你的心,又怕你推开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过一个人……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来好好爱你,填补你所有伤口,让你再也不流泪,不怕黑。”

    “你相信我,好吗?”他急切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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