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歌: 4、第四章 讨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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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当铺内。

    凌緢将玉箫放到了柜台上。

    掌柜看到这白玉制成的玉箫,眼里发着光亮。玉箫是一块极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玉箫通体没有任何瑕疵。

    “这乃上等好玉啊。”

    “客官要当多少银两?”掌柜抬眼,满脸殷勤的看向凌緢,问。

    “三十两。”

    “客官当真只当三十两?”

    “对,帮我保管好,我最多十日,便会来取回来。”凌緢淡声道。

    “好好好。”掌柜接过玉箫,写了字据,递给凌緢。看着凌緢离开的背影,掌柜不由摇了摇头。多少说会来赎回的人,一去不复返。

    还不如多要些银两,度过这个难捱的寒冬。

    凌緢拿着这沉甸甸的银两走出当铺,说不出的惆怅。如今的她已经落魄到开始变卖家当的地步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凌緢你能逃的掉?

    逃不掉,也得逃,为了王家上下三十口鲜活的人命。

    凌緢买了药,进了家京城上好的绸缎庄。

    “客官,你想要做一身什么样的衣衫?”小厮热情的迎了上来。

    “中衣。”

    “这里有很多样式,很多种颜色,你挑挑看。”小厮把她带到布料前。

    凌緢挨个看了遍,挑了块江南上好的绸缎,可选颜色时犯了难,今天出门急,忘了问秦珏歌喜欢什么颜色了。

    “客官是送给心上人吧?”小厮打量着凌緢,她穿着粗布麻衣,看上去像个山野猎户,不像是会穿这类丝绸的人。

    周朝女风盛行,不难察觉出凌緢的意图。

    凌緢绷着唇,没否认也没承认。与这小厮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既然都是穿给您看,不如挑个你中意的颜色,便好。”小厮不怀好意的凑到凌緢耳边,道了句。

    凌緢面色沉了沉,带着伤疤的眼眸,冷不丁的略过小厮身上,透着一股狠戾气息。

    吓得小厮往后退了两步。

    “小的说笑的。”

    “客官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凌緢最终挑了块大红色的绸缎,回想起昨夜与秦珏歌的初次见面,她便是穿着一抹明艳的红撞入她的眼帘,惊鸿一瞥,美艳动人。

    她挑选好所有的东西。

    路过回家路上必经的酒馆,闻到酒馆里飘来的酒香,肚子里的酒虫被勾了起来。

    “客官,来喝杯啊。”小二认出凌緢,热情的招呼着。

    凌緢低眸,掂量了一下手中剩余不多的银两,摆摆手,跳上小车,架着驴,离开了繁闹的京城。

    天色漆黑。

    回到桃源村,大黄依旧在路边等着她。

    凌緢架着驴车,往家里赶,以往回来晚了心情也很平静。现下,家里有秦珏歌,不知她这一天,在王妈家过得还习惯吗?

    这山野里的粗茶淡饭秦珏歌吃的惯吗?

    诸多问题在回来的路上一直绕啊绕。

    推开王妈家的篱笆门墙,凌緢拦住要奔进去的大黄,秦珏歌怕大黄,可不能吓着她。

    敲了敲门,听到王妈说请进。

    凌緢还未推门,门就从里面蓦的一下拉开了,秦珏歌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撞入她的视线里,狐狸眼里藏着欣喜,她朱唇微启,含着笑意。

    “女郎,你回来了。”

    “嗯。”凌緢低声应了句。明艳的秦珏歌,像是一朵惹眼的火红牡丹。

    凌緢进了屋,见王妈正在木桌前捯饬着那些刺绣的工具,王妈曾经是王府绣房的管家,得了双巧手,刺绣工艺了得。

    “阿緢,你看。”王妈拿起一个荷包,递到凌緢的眼前,凌緢看清,荷包上绣着一对鸳鸯在河里戏水,鸳鸯绣的羽羽如生,彷如在荷包上游水。

    “绣的真好。”凌緢接过荷包,又细细看了看。她见过不少皇家的绣品,也不及这副鸳鸯戏水图半分。

    “是珏歌绣的。”王妈满脸笑意,她初次看到也流露出与凌緢这般惊为天人的神色。

    “奴家觉得女郎腰间空荡荡的没有配饰,便想给女郎锈个荷包。”秦珏歌听闻凌緢的夸赞,心中一喜,眼底染上一抹羞怯的红霞。

    “我会好好保管它。”凌緢握着这枚荷包,如视珍宝。从小到大,还未有人给她绣过荷包。她不但要好好保管这个荷包,还要多赚些银两,把这个荷包里装满银钱,变得鼓鼓囊囊的。才对得起秦珏歌的巧手。

    凌緢把余下不多的碎银两一点点的装进荷包里,见着略显干瘪的荷包,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她想把荷包塞回到怀里。

    “我帮你带上。”秦珏歌走过去,接过荷包,不在意里面只有些屈指可数的碎银两,低眸温柔的将荷包的细绳穿过凌緢的腰间,系紧。

    凌緢嗅到秦珏歌发顶的馨香,又看着与她这般亲密的秦珏歌,喉咙眼像是堵了块棉花,心中的惆怅一扫而去,剩下的只剩下宁静温暖。

    秦珏歌不嫌她寒酸,反倒是细心地关心着她。

    她憋见一旁,王妈坐在桌前,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两。

    凌緢心口猛的跳了跳,像是一些别样的情绪被人觉察,不动声色的挪了半步。与秦珏歌拉开距离。

    “王妈,您觉得好看吗?”秦珏歌回眸,狐狸眼眸透着明媚笑。

    “好看,人也好看,荷包也好看。”

    “阿緢,你说是不是啊?”王妈笑呵呵的问。

    凌緢眼皮跳了跳,抿着唇,假装没听见。可心跳声却大了几分。

    三人一同看向凌緢挑选的绸缎,秦珏歌看到红色的布料时,忍不住轻轻去牵了牵凌緢的衣袖。用只有凌緢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问。

    “女郎,这是要为我做喜服吗?”

    凌緢闻言,耳尖一阵滚烫,她真没这个想法,可大红色,不就是喜服的颜色吗?

    两人一同回了家。

    大黄跟在身后,被凌緢驱赶着离秦珏歌远点。

    秦珏歌挽着凌緢的胳膊,半个人依偎在她的怀里,娇弱无骨,一日不见,秦珏歌比大黄还要粘她的紧,眼眸里的情意不加掩饰,热烈赤诚。

    淡淡的冷香弥漫开来,凌緢脑子混沌一片,想起昨夜秦珏歌的妖娆,意乱心烦,她给灶台里添了几把柴,精心熬煮着药材,这药材一副要几两银钱,火不能太大,被熬干浪费了银钱,火也不能太小,熬煮不出药材的药效。

    是费精力的功夫活。

    她低眸看着秦珏歌替她绣的新荷包,太干瘪了,得想办法多赚些银子填满些。明天她还得在上山转一趟,看看前几日布下的陷阱有没有抓到猎物。

    木桌前,烛火摇曳,秦珏歌提笔在绢纸上细细描绘。

    不一会儿,一套服饰便设计出来。

    她迫不及待的将画纸递到凌緢面前,狐狸眼里闪着仄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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