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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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大团。然后把活好的面擀成薄皮,包住枣泥,一团团放在平底锅上烤着,烤十分钟翻个面。

    做出来的枣泥酥,虽然丑,但是好吃。可霍眉不怎么饿,她拈着一块慢慢咀嚼,考虑要不要送给左邻右舍。大都市不比乡村,他们一家跟左邻右舍不太熟,碰到了连招呼也不打,何况这一栋楼的人都不是很看得起席玉麟……罢了,谁稀罕!

    她一下坐直了,想着:不然我带去市院呢,顺便看看他。

    霍眉不知道其他伶人的婆娘会不会跑到市院去看他们,如果都不去的话,她会很尴尬。那就换个理由好了,她不是去看席玉麟的,她是去看鹤洲的。她本来就有意时不时去看望一次鹤洲,一方面打消席玉麟对她“不负责”的顾虑,一方面,纾解自己随激素变化而增长的母爱与她注定无子这一事实之间的矛盾。

    鹤洲这个对象太合适了,可爱,可怜,隔得远。在宣泄母爱之余,还能得到令她愉悦的反馈。

    坐在公共汽车上,望着黑漆漆的窗外,霍眉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大半夜跑去看老公。她真要变成自己觉得最可笑的那种女人了,太沉浸于爱情,注定会不幸。

    然而转眼之间就出现了更值得她关注的问题:夜风吱溜溜往窗缝里钻,可能会把枣泥酥吹冷。

    她把窗户推上,心满意足地坐回去。

    绕了许久到市院门口,两个青年正在一掺一掺地瞌睡,见有人来,立刻堆上笑脸迎宾。主戏楼里灯火通明,看来确实有夜场戏;她绕过这栋宏伟的建筑,只往后走。

    有个学徒跑过来拦路,“看官,不往这边走。”

    “我是要去后台。”霍眉笑眯眯道,“我是席玉麟的太太,让不让我进?”

    那孩子恍然“噢”了一声,领着她,从后面一扇小门进了后台。

    市院的后台就比漱金那黑暗狭窄的化妆间大多了,十几面带灯泡的镜子贴着墙、相互折射光辉,每一面前面都坐了人。挂衣服的架子横了长长五六排,锦绣旖旎,过于饱和的色彩在灯光下显现出触目惊心的效果,红是石榴泼血的红,绿是铜锈生花的绿。

    扑面而来的还是一股汗味。桌前的人齐齐回过头来看她,她也一个个看过去,被镜花美了一大跳——虽然面部较长,但是是古典的、郑重其事的美,虞姬、王熙凤似的。席玉麟总爱说他的坏话,这么美的人,让让他吧。

    墙角则站着个大个子,还披了甲,宽肩窄腰、威风堂堂,像个古代的将军。大概就是那个康小冬。

    哎呀,伶人就是好看的多啊……

    那位票友周少爷也在,霍眉一眼看出来了,就他最丑。不过他也是最活泼的,张嘴就问:“哟,这位是谁?”

    学徒就替她答道:“席师叔的太太。”

    霍眉对于这种场合应付自如,立刻向周少爷笑笑,“没什么要紧事!我做了些枣泥酥,想着要是不吃,隔一夜会放坏,就带过来了。来,都尝尝!”

    她穿了旗袍,戴了顶有丝带的黑圆帽,压在帽檐下的眼睛弯弯翘翘,嘴唇涂成了深荔色,笑起来也抿得弯弯的,不露一点牙齿。

    这些时日以来,她长胖了一些,长白了一些,又添几分女人味。特别是对于周少爷这样的年轻人,听她热情的一声招呼,身子酥了一半,只是傻乎乎地攥着自己那块枣泥酥笑。

    霍眉倒没多理他,一下子就转过去,亲热地给每人都分了一块,篮子里只剩两块时,才

    用袖子一掩,说要留给鹤洲。

    席玉麟没轮到,自始至终,一直笑着看她。他画了妆,眼睑下是青色的鳞片,头上戴一顶贴银水钻蝴蝶盔,换了花青色的裙子。

    她走到他椅背后,垂着的手就被他拉起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第179章 华人餐厅“我来看鹤洲。”……

    “我来看鹤洲。”

    骗鬼呢,你想我,我只是一晚上没回去,你就想我了。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席玉麟不好意思说,只是在椅子边上拉着她的手,一直摇晃,“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上街很危险啊。”

    “这么多年,“霍眉摸了摸盔上的绒球,“你还是唱小青。不能换更简单的一行吗?就是那种闺秀,只用站着唱。”

    “哪有说换就换的?院长不允许。”

    康小冬坐得离他最近,就听他说瞎话。其余人虽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全盯着霍眉看,觉得她又漂亮、又大方、又亲切,功利来讲,简直兼具红粉佳人和贤妻良母两种美好女性的特征,这小子怎么娶到的?

    席玉麟捏着她的手,也觉得自己幸运过头了。他要带霍眉回家的时候,因为深知她的坏,对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别半路跟别人跑了,没敢期望她是个多好的妻子。

    可霍眉偏偏成了个很好的妻子,比那些本性不坏的女人都要好。因为她爱他。

    “一会儿想去观众席吗?”

    “不要。”

    “不愿意看我。”

    “困了嘛。”

    因为他的缘故,霍眉现在宁愿看电影,也不想看任何一场戏,整场光顾着替人累得慌了。她确实不愿意看他,不忍心。

    他站起来,把后台一张木头沙发上堆着的衣服铺平,又拉过来一扇屏风,对她道:“那就在这里睡吧,别回去了,没有公共汽车。门口有学徒值夜,不会有人进来。”

    “好。鹤洲睡哪儿?我去看看他。”

    席玉麟张了张嘴,旁边一个叫马奎的老生就抢道:“被他弄去罚站了!现在没睡呢。”

    “我也不是非要……这一个月来就罚了这一次,因为他记不住词。”席玉麟替自己争辩道,理了理戏服,“让小菊把他带来,我快上台了。”

    那领她进来的学徒应了一声,转身又跑了。外面锣鼓齐响,第一幕的演员已经上台,席玉麟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出将”帘子后面的一段小隔间里。

    她跟了几步上去,周围都挤着人,想问的话问不出口。席玉麟低下头来看她,黑暗里,她伸手触了触他的太阳穴。

    他抓住她的手,轻声道:“不头疼了。”

    梆梆梆梆——

    席玉麟迅速转身上了台。她回到后台,小菊已经把席鹤洲叫来了,这孩子看见她,表情像是开了朵花,五官都舒展开了,主动叫道:“师娘。”

    “诶,乖乖。”霍眉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将枣泥酥递过去。他里穿一件灰布褂子,外一件小马甲,上面有几个补丁,一看就出自席玉麟的手笔。

    伸手一摸,大概是他自己洗的,洗不太干净,马甲硬的像个壳。

    她道:“等夏天来了,我给你买几件亚麻布的衣裳。你这衣服穿着热。”

    席鹤洲也不说话,两腮迅速地动来动去,眼珠子就直盯着她,像只小老鼠。两块枣泥酥,很快就吃完了。她问:“席玉麟罚你什么时候才能睡觉?”

    “背完词。”

    “背完了吗?”

    他迟疑片刻,“差不多吧。”

    霍眉大手一挥,“那去睡觉,别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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