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25. 我在意 跟我回去吧,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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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在两人面前停下了。

    游烈拉开车门,扶着,等了秒没见动静。

    他回过身,察觉什么抬手拎住了就要往副驾驶跑的小姑娘,气得哑声轻笑:“你是我助理吗,天天坐副驾?”

    “?”夏鸢蝶不解扭头。

    游烈对着小狐狸那个他见多了,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无辜还是假无害的表情,莫名有点躁意难抑地心痒。

    他偏过脸去不看她:“上车。”

    “哦。”

    夏鸢蝶觉着游仙鹤有点奓毛,具体表现为路边那两个小姐姐盯他三分钟了都没敢上来要联系方式。

    她还是不惹他好。

    计程车从路基石旁缓缓驶入机动车道。

    司机问:“去哪儿?”

    夏鸢蝶刚准备张口。

    望着车外的男生没抬眼,懒懒支了句:“天文馆。”

    “?”

    夏鸢蝶回过头。

    那人正懒洋洋靠在车后座上,像是极没力气了,眼睫也虚虚耷着,直到察觉什么,他睫尾轻撩,淡淡乜来一眼:“你有不同意见?”

    “没有。”

    夏鸢蝶一顿,“但天文馆里面,有地方吃饭吗?”

    “……”

    游烈没说话。

    停了好一会儿,夏鸢蝶才听见他阖着眼低声:“外面有。”

    夏鸢蝶蹙了蹙眉:“你要是很生我气,不用勉强自己理我。”

    游烈但凡有点力气,这会儿应该已经笑起来了,但他真没有,又积蓄了会儿,晕眩的感觉不再厉害,他才往女孩那边歪了歪上身。

    “过来点。”

    他声音轻,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冷淡。

    夏鸢蝶不放心得回眸盯了他两秒,勉强往那儿挪了一公分,两公分,三……

    啪嗒。

    毛茸茸的脑袋靠到了她肩上。

    黑发凌乱的大少爷意外得有一头柔软的碎发,一点都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凌厉扎手。

    夏鸢蝶正僵着胡思乱想,就听见耳边,抵得极近的,压得低低哑哑的声音像排着队的小音符,一个一个蹦进她耳朵里。

    他呼吸都灼得她心颤。

    “真没力气了,”游烈虚阖着眼,轻叹,“再晚点到,你就挑块地给我埋了吧,小狐狸。”

    “……!”

    夏鸢蝶一时都不知道,到底是计程车司机还是她吓得更重。

    -

    天文馆外面还真有家中餐铺子。

    看着是家老店了,开了至少十几年的样子,游烈进门还算驾轻就熟——如果没有快一步三晃的架势的话。

    大概二十分钟后。

    某人终于“活”过来了。

    夏鸢蝶吊着的心放下,细眉绷得清平:“你有过低血糖病史?”

    “…嗯。”

    大少爷声音还是低低懒懒的,答也漫不经心,但总算有了点人气儿。

    夏鸢蝶眉心蹙起:“明明有过低血糖,你还敢跑完步以后连续两顿饭不吃,你不要命了?”

    “恶狐狸先告状。”

    游烈眼都没抬,“我怎么知道你录采访会直接到下午一点的。”

    夏鸢蝶:“……”

    刚硬气点的小狐狸又软了吧唧地窝回去。

    她轻舀着游烈给她也点了份的粥,迟疑问:“不过你这种家庭,怎么会有过低血糖的?”

    游烈似笑非笑地撩了她一眼:“我哪种家庭。”

    “就,”小狐狸卡壳,“吃穿不愁,清闲富贵。”

    “……”

    桌上一时静默,只有店里老旧的空调机运转的低声。

    夏鸢蝶几乎以为自己不会听到答案了的时候,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在身边萦过。

    “小时候有一回,我妈很偶然地出了趟远门,让游怀瑾照顾我。他那时候生意起步不久,忙,怕我耽误事,所以把我关在了家里,然后喝醉了,就把我忘了。”游烈语气轻描淡写,像讲起别人的故事。

    夏鸢蝶却不自觉提了口气,“忘了…多久?”

    “两天吧,也可能是三天。”

    夏鸢蝶屏住呼吸。

    玻璃杯在游烈指腹下斜斜立起,边缘在桌上轻滚,像随时摇摇欲坠,而他侧撑着额,懒垂的漆眸里只有一种浑不在意的冷淡。

    “低血糖休克,醒来以后就在医院了。”

    夏鸢蝶慢慢呼气。

    但刚刚屏住的那口呼吸好像独自憋在了胸口里,憋得她滞涩得闷,她望向游烈:“所以你是因为他那时候太忽略你,才恨游叔叔的?”

    “…怎么会。”游烈却垂着眼笑了,那笑里带着一种冰冷至极的情绪。

    指骨下抵着的杯子被压平。

    游烈忽然抬眼,望着街对面的天文馆。他语气轻慢得像是随口,倦怠,不在意也不经心的自我凌迟。

    “我恨他是因为,在我妈死这件事上,我和他都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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