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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樱笋时》 24-30(第4/22页)
姚宝樱失神。
长青站在她身边:“礼部近日因为两国使臣来访的缘故,十分忙碌。即使二郎新婚,也不得闲。再加上高家出了贼……”
长青目光轻飘飘望她一眼,若有所指:“……高善声要和二郎商议如何抓贼,讨回高二娘子。二郎自然更忙了。”
姚宝樱幽幽道:“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话呢?”
长青一怔:不就按照二郎给他的词,随便聊聊吗?
他看到姚宝樱跃跃欲试的目光,追逐着自家二郎而去。姚宝樱:“想来是长青大哥已经看出来了,我对你家二郎一日不见,思念狂烈,如今一看影子,便克制不住情思。”
长青:“……”
长青不搭台,但姚宝樱仍厚脸皮地把戏唱了下去:“不行,我等不及了。我要去找你家二郎私会,我绝不允许他抛下新婚夫人,和一群老头子天天在一起。”
长青便见姚宝樱骤然点水而起,朝湖心亭旁的书房奔去。
长青:“……”
是了,只有在二郎身边,姚宝樱才不会被他们跟着。
郎君此举,大约是不信任他们,他要亲自看押姚女侠吧——
午时过后,张文澜正和人商讨公务,谈高家贼人和霍丘使臣的关系。他又旁敲侧击,让人多监督监督霍丘使臣。
如今高二娘子失踪,云野踪迹不定。听长青说,新婚那夜,有人和长青抢那份名单,并夺走了名单另一半。
张文澜几乎是一瞬间将对象锁定在云野身上。但他之前和云野联系太多,这一次便不能再主动了。若次次都是他挑头,对方难免怀疑他的用心。唔,他得想些手段,逼得云野主动来找他,交出那半份名单。
张文澜手指叩在桌上,忽感觉到眼前人影一晃,一个人出现在了窗口。
光华骤暗,墙角藤萝鲜妍盛放。
那人从窗口探过,倾身仰望。他被激得本能朝后仰一下,喉结滚了一滚。
他身后,几个礼部的老臣擦擦眼睛,迷茫无比地看着一群腐朽半老人中,出现了一个青春无比的小娘子。
窗口的姚宝樱,仰头望着眼底一丝波澜也没有的张文澜。
她听不到身后侍卫们跟随的脚步声了,为了侍卫们不再出现,她咬咬牙,朝着张文澜一本正经地撒娇:“夫君,我好想你。一天不见,三个秋天都在想你。你陪陪我好不好?”
第25章 虽然不叫人头落3
姚宝樱的眼睛圆润乌灵,直勾勾地盯着窗后室内的绯袍青年。
她平日大约会注意些。
但除了那日早晨的囫囵一瞥,她从未这么近距离、这么清晰地看到张二郎穿官服的模样。
多年前,她在山间捡到那独行的伶仃少年时,心中未曾没有美滋滋地做过梦:他皮囊这样好看,若是穿上官服,该多么俊,多符合她看的话本中的青天大老爷那种刚正不阿、光风霁月的形象。
只是话本终究是话本。
多年前的姚宝樱用切身体验明白,张文澜永远不可能是光风霁月的大官。
如今,她看到他这副模样,一丝旧情难免勾得人心间惆怅。虽然旧日对他的期许完全错付,但有一点她却没错:穿上官服的张二郎,有一种与平日不太一样的气质。
山鬼披了人皮后,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少不得束手束脚,端正典雅。
因他这份收敛,他的气质变得孤高冷清,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但此时姚宝樱便趴在窗口,目不转睛地“亵渎”他。
张文澜坐在窗侧书桌后,被姚宝樱的骤然出现吓了一跳。然而细想一下,她的出现,又全是他设计来的结果。
他让那些侍卫们天天跟着她、烦她,以她的性子,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他若巴巴与她在一起,她少不得狐疑,怀疑他有什么目的。那倒不如,让她来找他。他每日白忙活,新婚休沐假又常日在府上。她若不想与侍卫们整日缠在一起,少不得来找他。
只是定下这个计划时,张文澜心中也几多踌躇:她会来找他吗?
她对他的厌恶,可以输给她对侍卫们的不耐吗?
张文澜赌了一把。
在她的事情上,他握着一把骰子,下一把又一把的注。长桌上只有他一个赌徒,纵然十赌九输,但总有赢那么一两次的时候。
身后那几位礼部来的老臣,吃惊地看着侍郎家中的新夫人趴在窗口和侍郎说话,几位老臣看得脸热。张文澜定下神后,掀起眼皮,迎视姚宝樱。
一刻。
两刻。
三刻。
张文澜暗暗挪了目光,瓷白的肤色染上一重很淡的胭脂色。
他这样,身后的老臣们更加尴尬。
几人干干地找借口:“二郎的风寒还没好,烧了这么久,看着真让人担心啊。”
“是啊,二郎该多歇歇,是我等打扰了。”
“二郎新婚,倒不必这样拼命。官署的事,有我们照看呢。”
张文澜心中想,你们照看着照看着,说不定霍丘就和北周议和了;我可不希望战和决策由你们来定。
此话不必多说,让张文澜脸上生温、让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自二人重逢,姚女侠要么看他看得偷偷摸摸,要么眼神飘离看也不看,恨不得在脑门上写“与你不熟”。今日却为何肯正大光明看他了?
张文澜心中几动,面上十分矜淡:“小慈莫要胡闹。”
几位老臣既然已经找好了借口,当即争先恐后地告退出门,把这间湖心中的书房让给这对新婚夫妻。有和高家相熟的,临走时,还朝姚宝樱笑了笑。
姚宝樱自认为自己演戏诚恳、态度极佳,待送走了客人们,她一扭头,便看到张文澜手中捧着一卷书,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旁人一走,她便虎起脸,不愿给他一丝笑容了。
张文澜心情却不错,一边翻书,一边与她说话的语气都温和几分,不像平时那样疏离:“旁人走了,你也不必再做戏。你有何贵干?”
他说完,一顿,道:“我说‘有何贵干’的意思,是问你有什么事找我。”
姚宝樱:“……”
她瞪大眼睛,好是不忿:“你太瞧不起人了吧?我会连这么简单的话也听不懂?我也是读书的……我不过是大部分时间用来练武,认字读书才马马虎虎。你拿别人的弱势嘲笑,是不是不太好?”
张文澜奇怪:“我何曾嘲笑你?”
姚宝樱昂头:“你拿那么浅显的话来解释,我看你,就是瞧不起人,挑我的不好。”
张文澜自书后抬眸,盯她片刻。他凉凉道:“我看你,就是胡搅蛮缠,寻衅滋事。”
姚宝樱心头一惊,想他可太敏锐了。
她口上笑:“难道我就不能是这样的人?难道我与你说两句闲话,你都没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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