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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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下药。

    ……这种话,能说吗?

    姚宝樱又听到张文澜说:“思来想去,我近几日忙碌,应该也没什么功夫得罪你。若真说要得罪,便是那日……”

    姚宝樱:“别提那日!”

    她倏地抬脸,直直撞入他俯下来的眼睛。

    啊,就是这样。

    她梦里的他就是这样笑着问她“好不好”的。

    姚宝樱一手还攥着花枝和自己的衣带,另一手悄然背到了身后。她心中背起自己习武的口诀,却几番磕绊。

    磕绊中,她见张文澜垂着眼,从从容容:“出地窖时下了雨,我好心给你披了衣服。之后从鬼市回汴京,就算你我因为吃酒的事有些许不愉快,但那也是我不愉快,我看你愉快得很。”

    他提起鬼市吃酒,姚宝樱脑海中的武功口诀,一磕绊下,彻底结束了。

    她犹豫一下,问他:“我跟人拼酒……应该赢了吧?我不太记得后面的事了。”

    张文澜眯眸,静静看她。

    他轻声:“不太记得后面的事,是什么意思?”

    姚宝樱支支吾吾:“就是,感觉记忆有点乱,出现好多空白。我好像记得你来了,又不是记忆很深……但那晚,按照常理,你应该会回来找我,带我走。不然我不至于一醒来,就回到寝舍的床上了……”

    她那夜目的,分明是和赵舜的手下搭话。

    但现在话说到了那里,姚宝樱便耐心把戏做完整,替自己找补。她好奇问:“那日我拼酒所救的姐姐,应该安全离开了吧?”

    张文澜哪里知道安不安全。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她目光澄澈,毫不心虚。

    他慢吞吞“嗯”一声,便见她露出轻松的笑,弯起了眼睛:“太好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招你喜欢,你也喜欢招他们,”张文澜眼睛余光,瞥了那廊下

    的长青好几眼,才重新挪回来,“为了帮他们,你宁可吃醉酒,全然不记得之后的事,也无所谓。你真是多情良善。”

    他这话幽凉,语气虽平静,但姚宝樱到底捕捉出几分阴阳怪气。

    她瞅他片刻,思忖:“……难道我对你耍酒疯了?我、我觉得我酒量还可以啊。我没对你做什么吧?如果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补、补偿……也可。”

    她踟蹰后说:“但你不能蒙我,我要看到证据。”

    张文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副目光躲闪、又大义凛然的模样。

    少女的状态和平时差距太大,为什么?片刻后,他恍然——

    她必然受到药酒的幻觉影响了。

    更进一步,她的幻觉中有可能出现他了。

    幻觉中的他和她做了什么,竟让姚宝樱露出这副模样来?

    他所有的筹谋、一点点的试探、反复的猜忌与进退取舍,都在这一刻落到了实地。

    张文澜靠着山石,眼神在一刹那转温,望着她笑。他笑得眉目生春,春情潋滟,一波波流向她。

    姚宝樱着恼:“你别笑了!你再笑,我也要笑话你……难道你没有醉酒过?你天生就酒量好?你你你,你和我拼酒,未必赢得了我。”

    此人佻达无度,即使停了笑,目光仍带着几分惹人误会的热意。

    但是姚宝樱厚脸皮回望时,竟然听到他说:“那夜没有发生什么,你也没有借酒装疯唐突我。你倒不必这样紧张。”

    姚宝樱怔住:“……”

    她茫然看去。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以为对方会痴缠,对方却摆出良家烈夫的贞洁模样,实在让她、让她……困惑。

    情爱之间,时紧时松,时进时退,方可诱人。宝樱不去惑人,自然也不知那人的手段。

    她仍揪着手中的衣带和花枝,往后靠在石壁上,见他换了一种语气,柔声:“你没有得罪我,是我在地窖中发疯,得罪了你。不然你不至于出了地窖,就装不认识我。你我是夫妻,我却几日见不到你的面。樱桃,都是为夫的错。”

    姚宝樱沉默。

    事已至此,她都懒得纠正他们不是真夫妻了。

    姚宝樱镇定:“好吧,我原谅你。”

    张文澜挑眉。

    姚宝樱一本正经:“不管你犯了什么错,我这人就是心善,绝不怪罪你。夫君你看,你今日看上去非常忙,我出现在这里打扰你,就是一种罪过。夫君你好好办宴,我在心中为你鼓劲。”

    她朝他露出笑容,劈手要弹开花枝与衣带的纠缠,转身便走。

    张文澜拽住她衣袖,坚持要把自己的话说完:“倘若我一定要补偿你一些什么,来让你安心呢?”

    姚宝樱:“不必了。”

    张文澜:“倘若补偿钱财,这招已经没用了吗?”

    宝樱现在觉得他的钱烫手。每次她心动他的钱,结局都不太对劲:“张大人每日起早贪黑,案牍劳碌,还冒着被追杀、刺杀的危险,这赚钱也不容易,我就不要了。”

    “倘若送你一些玩耍嬉闹的器具,如纸鸢、九连环之类的?”

    “不用客气了。”

    “倘若……”

    一个坚持要送,一个避之唯恐不及。

    二人在假山前一番痴缠,白日天光在树叶婆娑间流动。二人越缠越近,手心皆微微出汗,脸颊有了热意。

    姚宝樱如今怕死了他的纠缠。于是,说到最后——

    张文澜:“倘若我让你为所欲为呢?”

    姚宝樱:“好的,就这样吧。”

    张文澜挑眉。

    姚宝樱皱眉。

    张文澜松开拉她的手,好整以暇向后靠歪山壁。换姚宝樱迎上前,抓住他手腕晃了晃,分外诚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懂吧?”

    他压了压唇。

    张文澜:“我等着看樱桃如何为所欲为。”

    姚宝樱:“放心,我不会对你为所欲为。”

    但二人也并未就此多争。鉴于他这副死人样,宝樱心累之间,含泪接受多说多错的结局。

    所以说,还是分开比较安全。

    姚宝樱再次提出既然沟通顺利,她便道别了。

    这次做戏做全套,为了防止他觉得她急于脱身、态度不好,姚宝樱假意关心了他一把:“二郎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呢?”

    张文澜:“与人相看,求问良缘。你信不信?”

    姚宝樱:“……?”

    ……我不是站在你面前吗?

    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算了,我也没什么想说的。张大人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小娘子表情生动,她纠结反复的时候,眉毛会一跳一跳的,鼻尖朝上耸,薄唇半张又闭上……张文澜看得心中滚热,真的想要拥着她,轻轻亲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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