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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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好几场雨,开封府的官员们忙碌雨事与农事,姚宝樱则听从赵舜的话,去寺庙静心。

    她选了开宝寺。

    开宝寺在外城东北隅,由北周皇室修建,供奉佛舍利。寺内有一座八角十三层的灵感木塔,姚宝樱便每日在这塔下听高僧讲佛事。

    鬼市的众人不知晓他们的坊主为何丢下他们跑去外隅佛寺,但桑娘第一次在开宝寺见到昭庆公主鸣呶的时候,便有些慌乱地,意识到坊主在为他们谋生路。

    皇帝不好出宫,昭庆公主经常代帝出宫,为皇室与天下苍生祈福。

    开宝寺是皇室所修寺庙,桑娘这样的小人物得以瞻仰公主威容,何其诚惶诚恐。

    她有些恍惚。

    虽然坊主总说会改变鬼市,但桑娘和大部分人一样只是怕坊主的武功,并没有将坊主的话太放在心上。毕竟,以前容暮当坊主的时候,他们也只不过能吃上饭,不被驱逐而已。

    而今……鬼市不会要和朝廷合作吧?

    坊主大手笔,竟然抛弃开封府,直接选择北周皇室?

    桑娘不敢多想,但她跟着姚宝樱抄佛经,当真日日在寺中见到昭庆公主。

    昭庆公主和她以为的天家公主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昭庆公主并不是天生就来当公主的,鸣呶不充公主威仪的时候,更像一个纯真乖巧的市井少女。

    鸣呶第一次在开宝寺发现姚宝樱,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没料到宝樱姐出现在这里,却也不让侍卫们驱逐开宝寺的客人。只是她此时有公主身份在,也不好和姚宝樱多往来,桑娘便在中间充了些作用。

    姚宝樱下午时会失踪一段时间。

    身边人没察觉的时候,她已经将开宝寺周遭地形观察了一遍。

    赵舜打听来的消息说,前些日子,张文澜离京的时候,云野在开宝寺冒过头。

    姚宝樱借助佛寺借抄经的机会接触这里,她没有从高僧口中打听到太多有用消息。她的目光,落到了开宝寺附近的夷山。

    传说夷山凶险,恶兽吃人,便没有人登山。

    但今日下午,姚宝樱终于在和一个樵夫的聊天中,探出点儿有用的消息:前些时

    候,樵夫在一个雨夜起夜,曾看到山中神女显灵。

    樵夫眨一下眼的功夫,神女便消失了。

    那只是个梦。

    樵夫叹息:“俺小时候老去夷山玩,没想到现在大虫吃人,俺前些时候想多赚点钱,偷偷上山砍柴。俺还说也没啥危险的,神女就显灵了……肯定是夷山神女庇护俺!俺再不去那邪乎山上了!”

    姚宝樱托腮。

    她不信鬼神。

    “十二夜”中的第七夜,“炭上神子舞”,便是乐巫。乐巫姑姑成名前,靠一些鬼神把戏让世人信奉她。

    乐巫姑姑已经很久不出山了,姚宝樱从乐巫那里学到的最有用的知识,便是:一切鬼神之说,都有迹可循,都是为了掩盖一些真相。

    而夷山的真相……

    姚宝樱的目光,落在了远方雾气濛濛的山林间。

    她心间砰砰:所谓的夷山神女,有可能是……樵夫夜里偶见的高善慈吗?

    消失很久的高善慈,会被云野藏在夷山吗?

    她应该寻个机会,登山打探。

    宝樱晃悠着晃回开宝寺的时候,脑子里还在转悠怎么在张文澜的眼皮下,暗度陈仓,完成这么多操作。

    他那个人,嗯……

    姚宝樱想到那人,便感到心间蜷缩,不自在的情绪又来影响自己。她还没来得及心烦意乱,便在禅房中,见到了一位等候多时的高僧。

    烛火微微,高僧一颗颗拨着手中佛珠。虽是慈眉善目,但宝樱和他一照眼,便觉得自己看到了对方拉长脸。

    罪过,罪过,她怎能这样想大师?

    姚宝樱心里扮个鬼脸,面上态度诚恳,在高僧开口前挺身站直,沉痛低头:“我错了。”

    高僧看着这个小娘子,叹口气。

    小娘子如今正是贪玩的年龄,但小娘子既然来佛寺参佛,他怎好见小娘子如此荒废?

    他不赞同小娘子初来时那副“我要看破红尘”的垮脸模样,但小娘子整日玩得没了影儿,是不是也不太好?

    高僧道:“檀越年少,本就不喜拘束,是贫僧无状。檀越既求平心,要疏淡儿女之情,便将这卷经书抄写十遍,自行离去即可。”

    宝樱色变:“十遍?”

    高僧目光古朴无波,望她时颇有几分厉色,她便乖乖说好。

    她是个心性纯善之人,虽然来开宝寺别有目的,但明面上的目的,她自然不好让高僧失望。

    反正夷山就在旁边,鸣呶出宫的机会也很多。他们就在那里不会跑,姚宝樱便当真收心,在屋中乖乖抄了几日佛经。

    三日后,姚宝樱乖巧交课业。

    高僧惊讶之余,对她多了许多赞赏目光。

    姚宝樱站在高僧身畔,在高僧一页页翻看她抄写的佛经时,她急于炫耀,手指一页纸:“这几行字经常出现呢。我估计它很重要,想着我要心诚,就多抄了几遍。”

    她如数家珍,数自己多抄的部分。

    她扬着下巴寻求表扬的俏皮模样,让高僧莞尔。

    虽然小檀越字迹稚嫩宛如幼童,但态度如此,佛亦何求?

    高僧是位宽容的得道高人,他正要夸赞姚宝樱,就见姚宝樱倚在他身旁,非常随意地开口:“大师,这几行字,写的是什么啊?”

    高僧:“……”

    他修佛三十年,第一次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瞬间抬头看她。

    她笑吟吟,手背后,微俯身,态度诚恳端正。

    高僧好一阵子,才找回自己发涩的声音:“檀越不知道自己抄的是什么?”

    “不知道啊,”姚宝樱无辜,“我识字不多,这上面还写的是梵文,我更不清楚它在讲些什么叽里呱啦的东西了……啊大师你别生气,我是诚心求学,你让我跟着你多参悟参悟佛经……”

    “砰——”

    姚宝樱茫然地抱着自己抄得很辛苦的纸张,被赶出了开宝寺。

    开宝寺教她开悟的那位高僧,临去前怜悯看她:“檀越连自己抄些什么都不清楚,可见我佛并不渡化檀越。”

    姚宝樱其实只是想多在这里赖段时间啊。

    她挣扎道:“那就多渡一渡愚钝的我嘛。”

    “不必了,檀越与我佛门无缘,这正是梵天旨意,”高僧唱起阿弥陀佛,将姚宝樱和桑娘一并赶出了这里,“檀越注定要在这红尘中沉沦,注定要受这情爱之苦。檀越既然避免不得,便自珍惜吧。”

    姚宝樱眼皮一跳。

    桑娘迷茫地抱着包袱。她前一刻还在想办法和公主身边的侍女打交道,下一刻就跟着自家坊主一起被赶出佛门。

    桑娘问宝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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