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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樱笋时》 100-110(第10/27页)
玉霜笑吟吟:“你和高家写的圣旨,我知道了。
“你想让云州覆城的事,我也知道。
“你想先杀张节帅,碰巧我也要杀张家,我依然知晓。
“只是我和高家有仇,高家也得死。都得死,这里的人全都得死……看在我是你女儿的面子上,我会帮你做一些事,但也要向你索取一些利息。
“父皇,你安心上路吧。”
红刀子拔出来,末帝轰然倒地,侍卫们大脑一下子空白,呆呆地听到玉霜夫人在寒夜中疯狂的笑声。
他们迫不及待地去救皇帝,而城楼下铁蹄敲门,他们连及时捉拿玉霜为末帝赔命这样的事都不敢,他们甚至还要将玉霜夫人送回张家,避免张节帅发现他们的阴谋……
他们没有主心骨,末帝倒在血泊中,一切开始失控。
夜雾淋漓如泼墨,玉霜夫人挨着城墙大笑出声。
侍卫们惶恐地来捂她的嘴。
城门之下,张明露亮出腰牌,带着风尘仆仆、一身鲜血的将士们回城短暂歇息,他们还会与霍丘展开新一轮大战。
精神疲惫之下,张明露似乎听到了笑声。
他抬起头。
皎月在空,篝火亮堂。
玉霜夫人被城楼上的侍卫们惊恐拖走的时候,张明露安静而温柔地仰着头,看着半空中的皓月琅琅。
夜太静了,他诡异地想到了自己与玉霜的初遇。
凉夜迢迢,遥瞻残月。
昔年珠钿翠盖,玉辔红缨。今日酒空金榼,花困蓬瀛。
他曾在月下,看到山魈野狐般的美人。
这像一个志异故事,故事中的书生与山狐隐居山林,就此过上幸福生活。现实中的将军将山狐带回尘世,教她披上人皮伪装人类的时候,怎能想到二人落到如此残局?
一个凡人再如天神般英武,到底有力所不能及之时。一个凡人要保护一只野狐,必然要做出许多牺牲、许多妥协。人与鬼怪的相恋,不容于世,未必没有道理。
这凉夜迢迢,张明露在进城时遥瞻残月,有一瞬生出与玉霜远走高飞、逃离一切的念头——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明露台上,难见玉霜。这终究是很无奈的一场人生——
张节帅回城那一夜,玉霜夫人在城楼上被死去的末帝侍卫带回张家的时候,跟随玉霜夫人出来的侍女,
恐惧地看到了这一些。
侍女在次日就将自己变成了哑巴,她朝玉霜夫人手舞足蹈地明示,自己余生都不可能说出秘密,求玉霜夫人饶自己一命。
当时城中危机四伏,张家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而殚精竭虑,高家为末帝的身死而疑神疑鬼,玉霜夫人笑吟吟地放过了侍女,咬着手指开始思考对他们新一轮的折磨。
她觉得夫君不爱自己,父皇利用自己,世人害怕自己,儿子逃离自己……
都该死。
全都该死。
多年后,辗转逃去幽州的侍女,见到了风尘仆仆、为张文澜的秘密而来的张伯言。张伯言到底是关中张氏养出来的世家公子,他到底从一个哑巴侍女那里,挖出了自己想要的真相。
张伯言有选择地抛售自己知道的真相,却功亏一篑,没有熬过张府的私刑——
作者有话说:发一百红包,为玉霜夫人。
玉霜夫人的上半场人生已经解密啦
第105章 春心一动弃万般3
这一夜,张文澜确认自己榨干了张伯言的价值后,亲自握着匕首杀了张伯言。
他走进木门,掰断人的骨头,又一刀刀捅进去,血水溅上他漂亮的眼睫。
多年之前,玉霜夫人就握着匕首,杀死末帝。
张文澜好像听到玉霜夫人赞许的笑声,他侧头看时,发觉那只是梦魇,母亲并不在。
但母亲到底活着。
血一点点溅在他脸上……是常年服用的药酒的幻觉么?
张伯言:“你、你跟你娘一样……你会得到报应!”
张文澜疯笑:“哈。”
好一会儿,匕首捅得都没有位置了,张文澜才听到侍卫长松僵硬的声音:“二郎,他已经没气了。”
张文澜这才有些迷惘地松了手,趔趄后退。整个牢狱中的侍卫们低着头,他们既为听到玉霜夫人的秘密而恐惧,又为张二郎的疯狂捅人而不安。
张文澜垂下眼,心知他们得知玉霜夫人的异常后,必然也开始将他看做怪物。
张文澜对他们生出了杀心。
他思考的时候,扶着墙慢慢回去院中。他脑中转着念头如何找到玉霜,杀死玉霜,又从张伯言的话中,找到一个不寻常的地方:乐氏……
那是谁?
张文澜:“查乐氏。”
侍卫们松口气,迫不及待地应下,争先恐后地去接命令,调查所谓的乐氏。
而张文澜回到院中,他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寝舍。他穿过花木廊的时候,廊后墙边阴影处站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注意到了他,但张文澜并没有看到那人。
那人是张漠。
一丛花树下,张漠靠墙而站,静静看着数步外的青年。
张文澜瘦削单薄,面颊如血,却沾了几点来自腥污之地的血迹。夜晚月明,青年不走月下,只走阴影处。风吹袍袖,其姿也秀,其神也琅。
然而其人,清正面孔上,张文澜漆黑的眼瞳,流露的是平静的、诡谲的戾气。那种从苍白白骨中破土而生的戾气,像鬼怪妖物一样在张文澜的魂魄中疯狂喧嚣,喊着要冲出去毁天灭地。
他必然知道了一些事。他必然被推着又朝地狱走了一步。
张漠开口:“小澜。”
张文澜脚步停住,他抑制自己喉间腥甜、胸口闷痛,以及时不时的头晕目眩,看向廊后的人。
这一眼,张文澜就觉得,张漠长得真的很像爹。
不像自己,完全继承了娘。美貌与疯病,快毁灭他。然而毁灭之前,他一定要娘陪葬。
兄弟二人各自病了数日,张文澜此时仍憔悴虚弱,张漠不比他好多少。
张文澜盯着哥哥,心中还在记恨对方帮姚宝樱逃走那日的事,他撇过脸,不愿搭理张漠。
张漠懒洋洋地抬起眼:“小澜,你要下江南了,是吧?”
张文澜神色如常,压根不给对方刺探的机会。
张漠有些怜爱对方这张静雅面孔,却知张文澜自己不喜。
张漠只好叹口气:“活着空虚度日,是很无趣的一件事。你已经长大了,又要去找樱桃了,你真的不为哥哥考虑一下吗?哥哥一个孤寡人家,日日在这座宅院里枯坐,我好寂寞啊。”
张文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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