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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樱笋时》 120-130(第2/26页)
走到霍丘王身边,探寻那个圣旨的消息。听闻霍丘在云州驻扎,不知可有府邸收
侍女、歌女、舞女……
她什么都可以做,她要走到霍丘王身边。
“叮铃铃——”铃铎声清亮,街巷一空,卫士将百姓们驱逐两侧,有华车宝盖出行。
那宝盖华车珠玉琳琅,帷帐四垂,车中模糊可见一女的身影。而卫士相护中,两边的百姓已经狂热起来——
“圣女出行!”
“快向她祈福,她给我们肉吃……”
高善慈被人流挤得惶然。
疯狂的人流无法让云野和长青这样的武功高手身形挪动,他们只是好奇地顺着人流拥挤的方向,看向那帷帐所围的马车。
据云野所知,霍丘以前是没有圣女的。真奇怪,新任霍丘王在做什么……
风掀起帷帐一角。
高善慈与长青、云野在不同方位抬眸,在众人狂热中,冷不丁窥到了车中人的面容。
他们各自一震。
簇拥华车的侍女穿越人流,在众人骤然的安静中,走向云野、长青二人:“大于越,圣女大人恭迎您回国。”
“大于越?”百姓窃窃私语。
大周口音的百姓低声:“大于越,就是他们的‘大将军’的意思。”
“他杀了我们多少同胞?”
微妙的气氛在人流中弥漫,如水如潮,淅淅沥沥,聚成一股凶狠诡异的仇视,锁住了云野。
云野静默,手臂上搭着的手指轻轻颤了颤。
他刚回来,对方一句话就给他树敌。真是一个可怕的妖孽……他啧一声,看向那位“圣女大人”——
汴京城的开宝寺,香火旺盛。
国家征兵,许多强壮年轻人都上了战场。家中女眷们做不了别的,只能来寺中为家人祈福。而开宝寺是北周建立后,皇帝下令修的国寺。此寺香火,想来比旁的地方更灵验些。
往来人流多是女子。
所以一年轻郎君立在寺门前的那株祈福树下,便格外显眼。
祈福树上系满了红色丝线与木牌,风吹动时,木牌哗啦作响。树下郎君仰头望着满树婆娑,树叶摇落间,头顶的密密麻麻红系带映着日光,落照在年轻郎君眉心的朱砂痣上。
多少女儿家频频回顾,心中疑惑:汴京若有如此俊美郎君,为何她们从无印象?莫非是外地人?
“你又在招蜂引蝶了。”一个冷淡的声音,自熙攘人流中传出。
树下的朱砂青年回头,看到人流中走出的圆领青衫郎君,露出些笑。
他想打个招呼,开口却先咳嗽。
圆领青衫郎君眸子微微一缩,已经加快脚步,走到了对方身畔。但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只沉默地看着对方,看对方极为熟练地从袖中取出帕子捂嘴,再极为熟练地将帕子收回去。
圆领青年看到了帕子上的血迹。
他神色更静了。
张漠不咳了,抬头看到对方这个表情,便撑不住笑了:“我快死了这件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李元微看着他:“我确实第一次看到你病成了这个样子。”
李元微轻易是离不开皇宫的。
鸣呶离开后,对李元微来说,汴京变得寂寞。没有妹妹整日在民间游晃,他对这座城的记忆,更少了。
他不知道城西某个巷子里瘸腿的老伯是不是还在开店,不知道城西最好吃的那家包子铺有没有招到好用的伙计,不知道鬼市中的小偷有没有被抓到……
一场秋雨一场凉,皇宫隔断皇帝与世人的联系。无论他心系于谁,他案木上首先放着的,只有北周的民生,战况。
只有今日不同。
今日,李元微来见张漠最后一面。
因为,张漠要南下了。
早在两月前,张文澜那个庞大而复杂的计划,便放置在了李元微的案头。
如今北境卷入战火,北周江湖被搅得一团混乱。“十二夜”相继出事,霍丘势必要趁此机会,开始联络南周了。霍丘与南周悄然联系的时机,便是北周尝试控制南周的时候。
最简单的一个方式,便是南周皇室折损。
南周风雨飘摇,北周才能阻止南周和霍丘的联手。只要他们控制住南周,他们便可以和南周联手,共击霍丘。更有甚者,北周可借机收复南周,实现两国一统……
去执行这个计划的人,是“子夜刀”。
自张漠回到汴京开始养病,他与李元微,已经长达三年没见过面了。张漠不去皇宫,李元微也不来张家。
两位昔日友人,赌了整整三年的气。
李元微想,今日其实他也不想来。
仿佛只要他不来,他们的时间可以停留在最意气风发的那些年,种种磋磨磨难可以当做不曾发生。只要他不见张漠,张漠就不会重伤难愈,不会亡于病榻。
那不该是张漠的命运。
那本该是他、是他……
李元微袖中手微微颤抖。
张漠叹气:“你怎么还不如小澜?小澜都不会看我一眼,就露出你这种眼神——”
李元微:“什么眼神?”
张漠煞有其事:“一副‘你命不久矣’‘我心要碎了’的表情。”
他调侃:“我家小澜海整日气我呢,生怕我少操一分心。倒是你,看我一眼就快哭了……就是你这样,我才不敢和你见面啊。”
秋风落叶满园凄然。
开宝寺人来人往,旁人都一男一女,就他二人是男子相携同游。两个男子同行本就奇怪了,李元微的眼神还那般死寂如灰。
张漠远离他两步,告诫道:“你别毁我清誉。”
李元微冷笑:“你想得美。”
张漠:“……”
李元微:“你这么不着调,先死的人,怎会是你呢?你武功比我们都高,天分比我们都好,比我们都有志向,也比我们都聪明……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你……”
张漠静了一下。
张漠道:“我真的很不喜欢不停说这些话,我宁可你跟小澜一样天天跟我吵架,但是——我南下一行,为国为我,是我自己的考量;就像当年隐姓埋名进入江湖,也是我自己的主意;后来在太原发生的一切事,都是我的决定……
“我自愿做一切,我承担一切后果。”
李元微不说话。
张漠:“与其缠绵病榻,我更愿意死于有意义的一桩事。与其你们对着我的尸骨坟墓整日伤魂,我更愿意尸骨无存,寄于天地。人生一寄,生死何惧?”
一个个平民,与他们擦肩。
祈福树上的木牌与悬铃叮咣撞击,声脆震天。
张漠以为同伴已经释然,他带着一抹笑,珍惜地望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他冷不丁听到李元微说:“你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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