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笋时: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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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进入城南的鬼市。

    昔日还有些人气的鬼市,如今门可罗雀,街头摆摊的人稀稀拉拉,连街头的乞儿都少了许多。

    这里有人认出长青,他们不知长青与张文澜的糊涂账,只奇怪张二郎不在这里,长青大侠为何回到汴京。

    当长青调查此地时,他敏锐的五感,察觉四面八方有人悄悄离开。

    他要的就是所有人动起来。

    他与张文澜已然决裂,可笑的是,主仆一场情意深重,他昔日从张文澜那里学到的许多本事,今日依然用得着。

    长青推开一家客栈的门。

    他进入客栈的时候,听到掌柜与小二趴在蒙着一层薄灰的柜台前唏嘘:

    “能走的人,都逃走了。听说外面要攻城,汴京从明日起就不让人离开了。”

    “该不会又要烧汴京城了吧?这、这才建了三年,好日子没过几天,又没了……”

    “听说是官家非要打仗,上面的大官们劝不动,只好、只好……反正,肯定还是不打仗好!咱们交那么多税,就为了打仗。文公说,只要听他的,咱们明年就可以减赋啦。”

    “那敢情好。什么河东河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们交钱养兵马?”

    而客栈一楼中正在喝粥的一个武人,砰地将手中碗往桌上一砸,吓了本就稀稀拉拉的客人们一跳。

    掌柜无语:“病痨子发什么狂?”

    武人穿着破絮棉袄,胡子拉碴,遮挡大半张脸。他抱臂冷笑,环视一圈:“俺就是河北人,俺告诉你们,幽州一旦和云州连成一片,北方的屏障就全没了。你们全都得往南逃……南边是南周地盘,人家会接收你们?

    “打仗,不过多交些钱。不打仗,大伙都得死!”

    他高声:“你们汴京人瞧不起俺们,俺也不会讲什么忠君爱国大道理,俺不在你家吃饭了!”

    他扔了两枚铜钱,在一屋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昂然提剑出门。出客栈时,他还撞了门口的长青一下。

    客栈老板慢慢反应过来:“就两文钱……真有骨气,别来鬼市吃饭啊。怎么不去州桥、马兴街耍威风?”

    客栈老板一扭头,看到了门口的长青,脸色一变:“长青大侠?大家说张大人通敌,真的假的?你为何不与张大人一起?”

    长青随口:“我只是来看看张伯言生前住的客房。”

    客栈老板自己乱猜:“莫不是张大人偷偷派你来的?放心,咱们嘴牢,不乱说话。咱们昔日就打赌过,说按照二郎的脾性,怎么可能不来查呢?二郎就是、就是……”

    长青冷淡接口:“疑心病重。”

    老板讪讪。

    长青脑海中回忆文公告诉他的张伯言的血书时,自己心头生起的怀疑。

    如今,汴京生乱,皇帝被囚。

    文公之所以敢做这样的事,是因自己带着玉霜夫人的计划与人手到来,恰好文公对皇帝失望。

    而文公之所以对皇帝失望,是因为皇帝无视张伯言状告的血书。

    问题是,这封血书,怎会完好地保存下来呢?

    如今所有证据指名,张伯言已经遇害。张文澜杀了张伯言,却没毁掉血书,留着这个证据给文公?

    ……以长青对那位曾经主子的了解,这必然是一个局。

    那么只要抛下所有的疑点,去站到更宏观的角度思考,张伯言血书带来了什么——文公谋反,张文澜“勤王”,篡夺兵马。

    长青怀着这样的心思,在鬼市守了数日,终于在某夜,追到了桑娘——汴京城封,人心惶惑,桑娘试图从鬼市地窟逃离汴京。

    桑娘,是鬼市的“老人”,昔日跟着姚宝樱做了不少大事。

    而今,刑罚之下,长青从桑娘这里审问出了结果:“……张伯言的血书,妾身是知道的。因为……那就是妾身与几位朋友,按照张大人的意思做的。

    “张大人说,我们和张伯言共事过,必然有所了解。张大人还甩了一本张伯言的书信给我们,让我们模仿张伯言的字迹。

    “长青大侠也知道,我们鬼市,许多人身上都背着罪名。我们最害怕开封府了……张大人亲自烧了开封府一书架文牍,换我们帮他伪造张伯言的血书……”

    当长青带着证据去找上文公的时候,文公脸色发白。

    文公意识到,张文澜从很久前开始布网,在等着自己上钩。

    书房中,夜火吹得桌上案牍哗啦啦。文公惨然跌坐,很长时间都沉浸在这个荒唐的消息中。他慢慢苦笑,神色更暗。

    文公喃喃:“难道就因为本官在夷山设局杀他,他就猜本官和玉霜夫人有了勾结,就开始布局?怎会那么早……”

    长青无言。

    是啊,怎会那么早?

    当日夷山后,赵舜与容暮为了找姚宝樱,朝张宅射了一箭。那上面绑着的金钗,正是玉霜夫人的所有物。

    长青怎会不知,张二郎多疑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张二郎简直怀疑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事,何况那根金钗,来自玉霜夫人。

    想到张文澜,长青思绪微恍。他想到了余杭中,自己告知二郎真相后,二郎张口吐血的情形。

    二郎……

    他恍惚了许久,直到发现屋中已经静下,文公幽晦的眸子对上他。

    文公冷声:“如果老夫步入了张二郎埋在很久前的一个局,那这个局,二郎要对付的人,不只是我,还包括你们。京中情势难以压制,何况张微水心思诡谲……”

    他不甘心。

    为官数十载,一心为国谋求生路,但是在这种疑心病上,他确实输给张文澜。

    张文澜会步步紧逼,步步压制……如果汴京四面八方都被张文澜控制,汴京成为一座孤岛,那他们成了乱臣贼子,囚禁皇帝的意义在哪里?

    不过幸好船上的人,不只他一个——

    文公淡声:“想必玉霜夫人对这番情形,亦有所预料吧?”

    长青顿一下:“确实有。”

    文公控制不住地脸皮抽搐:果然是一对疯子母子。

    文公冷淡问道,长青冷淡回答:“夫人让我叮嘱文公,文公的棋子,不是只有皇帝一个。文公有软肋,张二郎也有。”

    文公:“她说的不会是姚宝樱那个跑江湖的野丫头吧?呵,昔日就是她在夷山破坏老夫的计划……等等。”

    文公眸子一晃,想到了另一个人。

    长青说出答案:“昭庆公主,李鸣呶。”

    文公眸色幽微。

    长青又将一细颈玉瓶递给文公:“为防好事生变,此毒可用来对付官家,凭文公自决。”

    文公震

    得眸子僵硬,死盯着递到自己眼皮下的药瓶,没伸手去接。

    他深深看长青,觉得自己已然不懂此人。此人胆大包天,狼子野心,和昔日张二身边的那个侍卫,当真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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