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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樱笋时》 160-168(第10/23页)
门。
陈五郎陈书虞在深夜中见到风尘仆仆归来的小公主,以及与公主在一起的江湖琴师。
风过长巷,半墙灯笼摇晃。陈书虞站在自家府邸后门前,神色恍惚。
短短数月,宛如隔世。
数月前他与公主殿下都是一样天真的人,数月后,他在文公麾下领着殿前司做事,李鸣呶被追得东躲西藏。
鸣呶:“表哥……”
陈书虞:“不必多说,我带你偷潜入宫,去见官家。”
鸣呶:“我兄长……”
陈书虞低声:“陈家如今只剩下一个我,跟在文公身边。为了不让文公怀疑,我什么也不能做。但是我曾想过救官家的……只是、只是……官家出了些事……”
鸣呶一颗心高悬。
陈书虞苦笑:“殿下先见官家再说吧。”——
沉沉之夜,月明遥遥。
张文澜与姚宝樱成功会师,姚宝樱与他说偷圣旨与悦霜楼的事情。张文澜告知姚宝樱,他也没料到真能拿下阿甲。
张文澜:“我只是试一试,我以为这种武功高手动手时,声势会很大。我尝试着下毒,没料到他竟然让我贴身了……节帅府变成了圣女府后,地面上的建筑全都变了,地下的布置却还留存了三分。
“我把阿甲关在了地下一个没塌陷的暗室中。我本想杀了他,但是我怕穷途末路,逼一个武功高手出手,计谋反而会败。”
他迟疑一下,告诉姚宝樱:“我觉得这个人,有些古怪,又有些熟悉。我一定见过他……昔日我娘身边的忠仆,有这号人物吗?他若真的是我娘身边的仆人,一直跟着我娘,那他知道的事情,必然很多。这个人留着,或许有用。”
他们没办法在暗室待太久。出了这道门,他们一个是侍卫阿甲,一个是百戏团中的皮影师。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去爱。
迢迢月明,悬于檐角。
悦霜楼上,歌声清婉,舞女们排演歌舞。玉霜夫人也在此楼。
只是娘子们在二楼,她在三楼。
她倚着窗槅,又拿簪子去拨烛火。天地霜白间,她在歌声中渐渐迷神,但她听到的不只是歌声,还有一巷之隔的叫卖声。听啊——
卖牡蛎,卖春花。水鹅梨,荔枝膏。巷陌路口,桥门市井,还有人提着担子沿街叫卖磨喝乐,有人在上元节前就开始贩卖灯盏……那些声音忽远忽近,最终化为冰霜,将玉霜冻住。
他们都道“悦霜楼”重建,她必然心思叵测。她确实别有用心,但重建悦霜楼的原因之一,是此楼沿街。
这些年,她和张明露爱恨情仇全部演了一遍,日日相伴的,便是街巷外来自民间的声音。
那些声音提醒她,她来自乡野,她无处可归。
今夜,玉霜枕着窗格,当歌声和叫卖声混在一处时,她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今日百戏团中的龃龉。
百戏团中少了一个人,又多了一个人,百人团队的人数重新对上了。
这种诡异之事,瞒得住别人,瞒不过她。
她过目不忘。
她十几岁时才开始读书认字,通晓世情。但她学习的本事,比任何人都厉害。短短几年后,没人相信她在嫁入张家前,是目不识丁的山野女子。
今日百戏团中少了的人是谁,她未必知道。但是多出来的黄衫少年郎,她猜这人是姚宝樱——
云门的小师妹,阿澜的小情人。
“十二夜”各有所长,只有与他们有关系的小女侠,才能学到他们的本事,会易容,会潜伏,会偷梁换柱。
玉霜幼年时曾被云门收养过一段时间,她最知晓云门教出来的弟子,有多傻得天真。这种人会心甘情愿卷入混战,为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奋不顾身。
玉霜站在窗下,看着阖府寂静,烛火寥寥。
她拢着手臂,在寒风中仰头望月:“小姚女侠,初次见面,我不杀你。我想看看——你与阿澜的情谊,能到何种地步。
“昔日张明露将我囚于节帅府、背弃我的事,四十
余年前末帝抛弃贵妃的事,如今在圣女府中,会不会重演一遍。
“往事遍遍回响,我这一生是否讽刺。”
第165章 爱河浪起自伤残4
汴京之春,一切井然而肃穆。
文公下令大力操办今年的上元灯会,要在宣德楼前绞缚山棚,演“百年歌”这出歌舞杂戏。当鸣呶进京的时候,宣德楼前的灯棚依然搭建妥善,在夜间,灯棚与高楼华灯相彩,锦绣交辉。
昔日最喜欢在民间游玩的鸣呶,如今仓促一瞥,便放下马车中的卷帘。她与容暮相挨,跟随自己的表兄陈书虞,潜入皇宫。
鸣呶扮作宫女,推门入殿,先见到的人是陈皇后。时间紧急,陈皇后直接带他们去见皇帝。
当鸣呶看到兄长如今模样,霎时泪如雨下,扑到病榻前:“哥哥!”
李元微睡在榻间,神智昏沉,脸色青黑,整个人瘦削了一圈,颇有积毁销骨之状。他本闭着眼昏睡,听到少女泣音,艰难睁开眼,便见到泪人般的、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鸣呶。
容暮朝李元微俯首行礼。
陈皇后在旁目有泪意,强力忍下。
李元微辨认许久,才撑身坐起。鸣呶扶着他,在烛火下,冷不丁窥到兄长衣襟领口的血迹。她一时间头脑发木,以为有人敢对皇帝动武,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那个位置的血渍,应是吐血导致的。
昔日她代兄长,经常去张家照看大水哥。张漠便经常吐血,鸣呶是很熟悉这种痕迹的。
鸣呶摸到兄长的手一片冰凉。
她喃声:“发生了什么事?”
李元微只靠着床柱,便微微打颤,整个人疲累无比。他声音很低,却很冷静,甚至还带出了几分颓然之下的自嘲:“昔日我从不去见清溪,到自己病了,才知这是上苍对我的惩罚。”
陈皇后在侧咬牙切齿,为公主解释:“官家被文如故那个老贼囚禁寝宫不够,还被下了毒。我们发现时,官家已经心脏痛,起初痛得整个人晕眩,已开始吐血。那个老贼不敢弑君,就用这种方式想让官家自愿禅位。文老贼伪善之辈,不得好死!”
鸣呶:“什么毒?”
陈皇后苦涩:“宫中御医查不出这种毒。医师们说,恐怕是最新研制的什么毒。也不知道那老贼如何才肯给解药。”
李元微淡声:“他未必有解药。”
陈皇后和鸣呶都怔住,看向病榻上的帝王。
李元微很平静:“想我病死的人太多,北周、南周、霍丘,每一个都在虎视眈眈。文如故只凭那几个老臣,是难以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控制汴京的。何况他是文臣,不知兵,他做下这些事,必然有人推了他一把,与他联手。
“文如故是前朝老臣,这些臣子的毛病都是胆小。想他昔日,只是不停地上奏疏,与我辩张家诡异之事。他突然在某一日发难,必是有人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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