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还会恨我吗: 16、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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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序舟端起水杯的手抖了一下,惊讶地抬眸看向叶浔。

    最亲的人往往知道怎么伤最爱的人。叶浔这一句话犹如锋利的剑,刺穿江序舟的心脏。

    江序舟强忍住心悸,说不出来话。

    赵明荣是公认的薄情寡义之人。曾经,他凭借优异的长相勾///引上第一任老婆,再一步步慢慢爬,直到踩在她的头上时,转头便将她甩掉。

    他的发家史也算是半本恋爱史。

    对待员工极为苛刻,简直是中国版的葛朗台。

    江序舟对他极其厌恶,甚至厌恶到在路上碰见都要绕道走的地步。

    而此时此刻,叶浔居然将他和自己归为一类。江序舟实在是没想到。

    他的心脏发出钝痛,面前的人一点点变成不认识的样子,灿烂的笑容里透着冰渣,刺得江序舟生疼。

    叶浔望着江序舟不知所措的脸,第一次感受到报复过后的快///感。

    江序舟长期维持在脸上的苍白面具出现一条条裂痕,白色的碎末不受控制地掉落,整个人仿佛桌角的花,一点点发黄枯萎。

    “小浔……”江序舟像叶浔当初办公室里唤自己那样,唤了他一声。

    叶浔也像他当初那样,浅笑道:“你以为我真想和你这个病秧子过一辈子吗?我和你不过就是玩玩。”

    尽管这句话是气话。但对于江序舟来说,这句话像是平地一声雷,炸得他耳朵轰鸣,呼吸困难,额角跳动不止,处处都是钻着的疼。

    疼得他想死。

    他眉头紧锁,声音凌厉:“你出去!”

    叶浔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他本身就是一个气性很大的人,只不过和江序舟在一起久了,性格被带的缓和了不少。

    “凭什么赶我走!”叶浔猛然一拍桌子起身,凳子带倒在地,他吼道。

    江序舟心脏跟着抖动,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重话:“因为这是我买的房子,并且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滚出去。”

    叶浔正在气头上,压根没发现此时腰背依旧挺直,泰山般临危不惧的江序舟,嘴唇已经开始泛白。

    他冲去屋外,用力甩上门。

    关门声与窗外的雷声同时在寂静的夜里炸开。

    两人之间的某一个地方轰然崩塌。

    *

    “小浔,起来吃点药吧。”江序舟的声音在叶浔耳边响起,“吃完药再睡,会舒服点。”

    叶浔朦胧地睁开眼睛,借着床头开的小灯,瞧见了与梦里不一样的江序舟,他面前的江序舟只有个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抓着药的轮廓

    他手一伸,握住了对方的手。

    江序舟的手脚常年都是冰凉的,叶浔曾经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没办法捂暖。

    “我手冷,你伸手,我放你手上。”江序舟缩回手说道。

    叶浔心脏仍停留在梦里的争吵中,懵懵懂懂地瞧江序舟。

    江序舟用哄小孩的语气问:“很难受吗?”

    这一句话让叶浔反应过来,这不是梦里的江序舟,而是梦之前,正在和他恋爱的江序舟。

    他烧糊涂了。

    江序舟当他难受得厉害,从袋子里翻出退烧贴规规整整地贴在他的脑门:“这样好点吗?”

    他摇摇头,想起来江序舟常年冰凉的体温。他张开手嘴上嚷嚷道:“你那么冷,散热肯定比退烧贴好用。”

    江序舟浅笑一声,声音很轻,却能感受出他非常开心。

    “你……等下上///床来陪我。”叶浔拍了拍床铺。

    江序舟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叶浔再说了一遍,又加上一句:“你要取暖,我要散热,各取所需。”

    话虽然是这么说,江序舟依旧坚持地去洗了个热水澡,带着一身热气上了床,躺在叶浔的左边。

    “你洗澡干什么。”叶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简单的一句话愣是让他说出了撒娇的味道。

    “身上冷,怕你感冒加重。”江序舟老实交代道。

    “是发烧。”叶浔纠正。他真的很怕江序舟这个乌鸦嘴,把自己说感冒了。

    感冒可比发烧难受一万倍。

    他边说边往江序舟温度下降的身旁靠了靠。不得不说,江序舟真的很像一片大号的退烧贴,他感觉舒服了很多。

    叶浔的鼻尖环绕着江序舟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很安心也很舒服。

    “江序舟。”叶浔脑袋昏沉得不行,睡意全无,骨子里带着的依赖告诉他,他现在需要江序舟。

    他想听江序舟讲话,想听江序舟的呼吸,想听江序舟的心跳声。

    “嗯?”

    江序舟回答一声,也往叶浔旁边挪了一下,脸颊蹭在对方柔软的短发,痒痒的。

    屋外一片漆黑,很安静。他俩好似两只抱团取暖的小动物,江序舟很喜欢这种感觉。

    “讲几句话,什么都可以。”叶浔闷声说。

    “讲什么?”

    叶浔想起来江序舟从来都没亲口说过自己小时候:“讲一下你小时候吧。”

    “……小时候?”

    江序舟有些失落。叶浔就算在生病,也没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其实,他小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值得去分享。

    他像每一个留守儿童般跟谈惠江中过日子,早上上学前谈惠会给他塞两个鸡蛋,中午回家江中会炒好菜,晚上他趴在破破烂烂的桌子上,借着夕阳写作业。他没有所谓要好的朋友,也没有珍宝似的童年回忆。他不会盼着梅月和江勇军回来,因为他记忆里压根不存在这两个人。

    “我小时候没什么好讲的。”江序舟声音很轻。

    叶浔不满意这个答案,扭头看向江序舟,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怎么会没有什么好讲的呢?奶奶和我说了很多!”

    但是我不想听奶奶说,我想听你说,听你说是怎么打败嘲笑你的人;听你说没人帮你撑腰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听你说小时候的每一条路都有多痛苦。

    这一段话叶浔没有说出口。

    江序舟沉默了几分钟,沉默到叶浔都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才开口。

    “我小时候……”江序舟绞尽脑汁都没想到要说什么。

    太难过的事情不能说,会影响叶浔的情绪,太快乐的事情很少,他想不起来。

    叶浔目光灼灼,浅色的瞳孔里带火似的,烧到了江序舟身上。

    还真让他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段日子算不上快乐,最多是安宁。

    “我小时候睡不着的时候喜欢看星星,”江序舟说,“尤其喜欢躺在稻草堆成的草垛。”

    小小的江序舟心脏闷得厉害,他就会跑出去躺在大大的草垛上,漫天繁星覆盖在他的身上,呼吸间是土壤、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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