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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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召梁太医过来看看?”

    容珞深吸气,平复将哭的酸意。

    在门后回道:“殿下不用,我只是有点困,歇一会儿就好。”

    外面的男人微微缄默,再道:“你让我进来,我们谈谈。”

    容珞道:“我不想谈,无论谈什么殿下都不会变不是吗。”

    他道:“昨夜那个叫兰月的宫女……”

    “我不介意。”

    容珞打断太子,说着违心的话:“殿下得良妾是件好事,皇后娘娘与我提过一两次了,殿下身边是该多伴几人。”

    万俟重欲再敲门的手停住,面色阴冷得可怕,竭力克制着拆门而入的冲动。

    “这是你想要的?”

    容珞没有立马作答,回避道:“我想休息。”

    隔着一道房门,气氛愈发凝固。

    他们互相僵持着,良久的一片沉默,到最后以他的拂袖离去而结束。

    容珞退到桌椅处坐下,低落地耷拉着肩膀,眼睛泛疼似乎哭不出来了。

    第65章 不见那抹窈窕的身姿。

    到了夜晚。

    太子再过来,容珞已睡下。

    卧房昏暗无光,只有外间烛光葳蕤。

    他坐在桌椅处,惹得守夜的宫女皆战战兢兢的,气氛有些低凝。

    “她今日可吃些东西?”

    面对太子的询问,宫女低声回:“回殿下,太子妃只晚膳应付了几口。”

    似有片刻缄默。

    男人微微沉眉,只交待明日多做些她爱吃的菜式,宫女福身答是。

    太子坐了良久。

    没推开房门,回了东殿。

    自此后,那宫女兰月再没回过西殿,准确来说是整个东宫都再未见过兰月。

    但大太监李德沛严令下人私下议论,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连续半个月,他们都彼此疏淡着。

    太子妃不想见太子,他亦没再来西殿,照莹翠宝更不敢在提兰月的事。

    虽是如此,太子时常把照莹叫过去询问情况,照莹只能如实答他:“太子妃心情不好,事事都没精打采,常常在美人榻上歇睡一下午。”

    因而西殿便来了几个伶人唱曲给容珞解闷,但她常常听到最后就会困乏。

    不久后,李府派人往宫里送话。

    李夫人身弱常有咳疾,不知怎么的突然病重,欲见太子妃一面。

    容珞心起担忧,这才主动寻了太子。

    她在东宫里犹如软禁,除觐见皇后便再无出行,更莫说出宫。

    或许是容珞低头,亦或是太子想哄哄她,便允了李德沛随她出宫去看看李夫人。

    出了宫门,满街的桂花香。

    容珞透过轻掩的车窗,张望着街坊来往的行人,郁结的心情有了一丝缓解。

    一进李府,李棹便恭迎了上来。

    容珞关心:“叔母怎么突然会病重?”

    李棹似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太监李德沛,着急道:“秋来转凉,她本就身弱还着了风寒,这两日夜里常念叨你,我亦是无可奈何才派人去东宫请你。”

    李夫人院内的丫鬟不多。

    倒是以前常有下人走动,似有些奇怪。

    容珞把李德沛留在门外,随李棹进屋,屋内窗牗紧紧关闭着,显得有点灰暗。

    帏幔低垂,遮掩着里面。

    容珞不免思索李夫人咳疾加重,自应轻敞一些窗牗透气才是。

    当帏幔掀起时,容珞见到的不是李夫人,竟是失踪许多的李秉,他身着粗布麻衣,神色中更添一抹凌厉。

    李秉意味深长道:“许久未见了,小妹。”

    容珞当即愣在原地,定睛细看后面的床榻,还有两人,李夫人四肢被捆,檀桌上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容珞忙唤:“叔母!”

    随即在李秉的刀刃下,她不得不退后。

    李秉开口道:“我不会伤她,我这次来的目的只有小妹你。”

    不是什么李夫人病重,是李秉逼叔父李棹把她从东宫请出来,不得不说李秉胆大妄为,天子脚下敢如此冒险。

    容珞思忖后,小心翼翼地坐下。

    欣慰李秉还活着的同时又惧怕他几分,多年的东奔西躲,他身上难免有一股匪气。

    她低声问:“为何定要来寻我,明明上次就已安全离开。”

    李秉沉顿半瞬,不疾不徐地解释:“这是娘的心愿,病重的并非李夫人而是娘亲萧云浓,她撑不过今年冬日了。”

    容珞顿时僵住,“……”

    胸口忽一阵窒闷。

    李秉把短刃插进桌面,继续道:“我本意不想伤任何人,你跟我去幽州见她,待事情结束定把你安全送回京城。”

    容珞眉眼黯然下来,心绪百转千回。

    忽缓缓道:“我可以跟你走。”

    李秉诧异地一顿,没预料容珞答应得这般快,紧接着又听她道:“但今日太子的人皆在外边,你带不走我。”

    容珞清楚每次外出,身边皆有暗卫,这也是此前李秉掳走她,太子能及时赶到的缘故之一。

    只有在东宫里,她才不会有暗卫监护。

    李秉旋即沉眉,走到窗前瞥望外面的李德沛,欲提刀出去宰了他,容珞叫住李秉,“杀了他,出不了京城。”

    李秉不得不停下。

    容珞神色淡漠,纤手却愈发攥紧。

    若她对太子没有一丝感情就好了,这样便能事事都不在乎,包括他与别的女子情爱。

    可惜她做不到。

    所以只能不由自主地远离。

    久久之后。

    像是做了艰难的决定,容珞轻柔道:“我要离开,不必再回来了。”-

    早午旭日已高高挂起,蒸发晨时的霜露,只留下灼人的暖意。

    李德沛在房门前等待许久,闻见里面时不时飘出药材的气味,亦不知这李夫人是病得多厉害。

    良久之后,容珞从里出来,李德沛的余光瞥向屋内深处,帏幔分别挂着,正好望得见榻上用药的李家夫人。

    “太子妃。”

    李德沛道:“既是风寒引起的,要不奴才去把梁太医请来,给李夫人看诊一番。”

    容珞微微回避:“不必了,今早叔父问过大夫,叔母静养一段时日便能好转。”

    李德沛低声回是。

    待回到东宫,一切如常。

    懒散的容珞倚在美人榻内午歇,暖阳透过窗菱斑驳在她的衣裙上。

    渐渐睡深。

    恍惚间似有大手搂她的腰。

    男人宽厚的胸膛比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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