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滴滴: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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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捏捏的作甚?!无论上榜落榜,都总有机会回来的,你眼下只要专心去考就是了!”

    訾骄见他被敲得往后直缩脑袋,不由失笑。

    拐杖打下来其实并不太痛,尤照景捂着头顶瞄到訾骄的笑,又听了爷爷的话,深吸口气沉下漂浮的思绪,“恩,我会尽全力赴试,也定会回来的。”

    马匹踢踏脚步,带动着后头的车厢缓慢向前,学生们纷纷从窗口探头与亲人师长挥手道别。此去前程如何,便都要靠自己拼搏了。

    送行后老村长一家便要回隶南村,訾骄在旁边铺子中挑了些好玩的物件托村长带去给芬丫头,目送驴车朝着他们往常熟悉的方向远去。

    既已出了门,两人便不再多回家一趟,提前去了奚家木头铺。奚犀自开始学雕刻后万分用心,日日夜夜地对着那幅竹林图刻,现下他所做的竹林图样的木牌已是能拿去交货了。

    娄琤便在他每日刻完竹林图样后再教他更进一步的手法,教他如何刻出较为复杂精巧的样式。

    奚犀亦是越学越投入,每次他俩去了还会先给他们泡上茶。

    在铺子里待到黄昏时分,訾骄与娄琤带上今日刻好的牌离开。奚老头坐到奚犀身旁,嗓音中含着年老之人特有的沧桑,“今日学得如何?”

    “很好啊。”奚犀拿着块巴掌大的厚木板琢磨如何下刀雕刻出重叠的花瓣,嘴上随口应答。

    奚老头瞧他一副专注沉迷的样子,点点头道:“我看你那两位东家都是极好相处的人,你愿不愿一直跟着他们学?”

    “那自然——”奚犀终于转过脑子,放下木板探身问:“怎么做啊?”

    “你个蠢蛋。”奚老头恨铁不成钢地瞪自家孙子一眼,捋须道:“等会去买些东西再回家。”

    *

    訾骄与娄琤回到家,吃过晚饭后外头骤然下起雨来,然而即便落雨,闷热的感觉却并未减轻,雨丝仿佛融进周遭瞧不见的气息中,黏黏地挂在身上。

    原本晚上还可以坐到院子中乘乘凉,好让头发快些被风吹干,现在下着雨,訾骄便懒怠出去,待在自己的小书房中点了灯听着雨声画画。娄琤为他擦净书架,把他先前的画都规整地叠放到上头,仅有的几本书也都妥帖地安置好。

    现下这个木架看着还有些空荡,待时日久了便可慢慢往其上摆满书、画一类的东西了。

    随手画完一幅画,訾骄将纸摊在桌面让墨迹自然晾干,起身舒展腰背向外走。

    娄琤在后面熄灭书房的烛灯,跟着他走到床榻旁,眼见他脱了外袍就要歪倒下去,忙在对方倒入床榻前坐至背后接住他身体,探手摸了摸他头顶,确保发根处是干燥的,这才准备重新放人去睡觉。

    只是他正要动作,低头对上訾骄投来的视线,两只手忽而又停了下来。

    訾骄坐在娄琤身前,后脑勺抵住他肩膀,侧仰着脑袋看他,难得有些乖巧的样子,实则是正闲适安逸地等待对方将他放回床榻里。

    娄琤双臂顿住几息,再度动起来时却并非是要松开身前的人,反而围拢起来,更紧地圈住了他。

    “琤哥?”訾骄原还等着滚进床里睡觉去呢,此时却是动弹不得。

    娄琤垂目凝视着他无半分瑕疵的面孔,情难自禁地缓慢低下头去。往常自己亲近訾骄,总是偷偷摸摸地在夜半,此刻却不愿再抑制忍耐,当着他的面、迎上他的目光,试探珍惜地亲了亲他面颊。

    滑腻的触感从唇上掠过,娄琤又稍稍抬起头,等待对方的反应。

    訾骄有点意外,但并无多少惊讶。他圆而清澈的瞳眸生动地左右飘忽两下,唇角勾起少许,矜持带笑地扬起半边脸,神色既骄且娇,活脱脱地示意着“再赏你一口”。

    娄琤骤然心痒难耐,第一次没有好好听訾骄的话,抬手转过他的脸,并非去亲他的面颊,而是直接吻上浅粉的唇肉。

    他的唇柔软,带着些许微凉,仿佛还有幽微的香。

    娄琤自小到大没做过这样的事,此时此刻却凭借着对眼前人的贪婪和占有欲极快地无师自通,撬开他的唇齿,品尝到更里头的湿濡绵软。

    “嗯”訾骄被搂得紧贴着身后人,肢体上挣脱不开对方的禁锢,唇舌间更是被全数侵占,唯有呼吸还能勉强维持连贯。

    直到连气也有些喘不过来,他才被娄琤放开少许,但吻却并未停下,自唇角至颈项,连绵地落到锁骨上。

    訾骄尚且来不及出声,又被环过腰身兀地压到床上,他迷迷蒙蒙地睁着眼,瞧见了上方人比平时更显急迫而意欲独占的神色。

    像——像猎犬终于要吃到长久晃晃悠悠吊在眼前的肉骨头。

    恍然明白自己即将成为肉骨头的訾骄推了推娄琤,却撼动不了他半分,宽松的寝衣已然褪下大半,白皙的肌肤泛上粉色。娄琤的掌心带着粗茧,抚到腰间、腿脚时总会有更明显的触感。

    訾骄断续地喘着气,转而环上娄琤后颈,喑哑的嗓音里裹着些害怕与委屈,“琤哥,我怕疼”

    娄琤勉力停下动作,抬头撞进訾骄湿润润的眸子里,顿时三魂七魄随着理智飘忽忽地飞去大半,压根分不清眼前人说的是真是假,只沉声安慰:“我不会让骄宝疼的,我可以”

    后面的话有些不大好说出口,娄琤便以行动表示,他不在乎什么男子的尊严,只要骄宝能觉得舒服。

    雨越下越大,势头迅疾而猛烈,雨珠砸落时传出交错的声响,刹那间崩裂成细小的水花。

    院墙角的牵牛花枝叶被雨珠子砸得颤颤抖动,只能牢牢攀附着墙面才不致让自己摔落倒地。

    雨下得时间太久了。

    訾骄长发散落地黏在肩头腰腹,唇色红极,脑袋已然有些糊涂。他下意识踢了两脚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如此踹不到身上坐着的人,便又受不了地去推挠娄琤胸腹,反被他握住手腕压在枕边。

    娄琤俯低身体,耐不住地复又亲他脖颈,絮絮地承诺:“马上。”

    “你骗人”訾骄哼出带有哭腔的鼻音,只觉浑身都冒着细细的汗。

    烛火的光愈发黯淡,伴着雨声在屋内柔弱地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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