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助理有话要说: 8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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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的那位高管甚至当场不幸被埋。

    唯一走运的是天无绝人之路,采矿用的金属笼拦住了随后落下的碎石,构成了一个狭小的避难空间,堪堪容纳四个幸存者,除了冯敛臣他们三个,还有一个就是那个矿场工人。

    然而这也成了困死他们的笼子,留给生者的只有黑暗和绝望。

    如果等不到救援,这和活埋又有什么区别?

    最开始林诗茹还压抑着恐惧,手机灯光照到尸体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冯敛臣也把脸扭过去,谭皓阳和矿场工人还不死心地叫喊那个被埋住的高管半天,没有任何声息。

    他们甚至没法过去查看或者救助,只能隔着几米距离,在手机电筒微弱的光照下,看着同行了这么多天、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人,转瞬之间就再也不会动弹。

    这样的处境任谁都是崩溃的,但是既然命不该绝,只能想尽办法撑下去。

    四个人被困在狭小变形的铁笼中,矿道里三十多度的高温,人本来就会出汗,不断流失水分,没有食物和水,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下井之前负责人给每人发了瓶矿泉水,本来没人在意的东西,此时成了唯一的生命之源。

    于是先统计了所有的水。林诗茹的那瓶还没有开,一直拿在手里,冯敛臣的那瓶也没打开,谭皓阳因为感冒,喉咙不舒服,已经把自己的喝了半瓶。

    两瓶半,不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用多久,情况悲观。

    那个矿场工人连水都没有,他对其余三个幸存者也很防备,虽然没有把“非我族类”明着写在脸上,但是一直把安全帽抱在怀里,自己窝在笼子的另一边,不问就不搭腔。

    谭皓阳几次试图跟他沟通都无效,火气往外冒:“都这会儿了,他有什么好拽的?”

    这句是用中文说的,仗着对方听不懂,周遭没有光线,大家也互相看不到表情。

    林诗茹低声说:“他是不是忌惮我们人多,不会给他水?”

    “他不如害怕我们吃了他,给老子端什么架子!”

    林诗茹发出一声苦笑,在这种压抑的绝境里,其实谁不心慌?连她脑子里也全是各种可怕的电影画面,但是后面都没有发生,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们还分了半瓶水给那个工人。

    对方接过去稍微卸下防备,说了声“thanks”,以及介绍自己叫麦克,然后又闭上嘴。

    谭皓阳用中文嘟囔了一声知道名字有什么用,留个便签,等别人发现尸体好认?

    过了不知多久,他又不安分地东搞西搞,撑着笼子要爬起来。

    冯敛臣问他干什么,谭皓阳只说别管。

    他摸索着膝盖下的碎石,东一拳西一脚,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艰难从缝隙钻了出去。

    林诗茹叫他小心,他也没有回答,仿佛隔了半个世纪,才听见谭皓阳说:“开机,给我打一下光。”

    这次换她打开手机照明,谭皓阳一边咳嗽,一边用力在石头里扒拉。他再爬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严重变形但是异常珍贵的塑料瓶:“居然还没砸漏。”

    这是红海集团那个罹难高管的瓶装水。

    但是没有人能为此雀跃得起来,林诗茹关了手机,黑暗和沉默重新淹没了四周。

    在这样的沉默中,布料摩擦的声响格外明显,是谭皓阳在衣服上反复擦手。

    冯敛臣问:“你还好吗?”

    谭皓阳没有吭声。

    冯敛臣又问了一遍:“你还好吗?”

    谭皓阳哑着嗓子突然骂了句脏话:“我他妈以后再也不下井了!”

    高温和干渴的折磨让人对时间的感知变得模糊,冯敛臣有很多次觉得他们已经在井下困了十天半个月,但每次打开手机看时间,都才只过去几个小时。

    那个叫麦克的工人后来从兜里摸到几块压缩饼干,犹豫着还是拿出来,每人分了一块。

    这是两天里唯一能下肚的东西了。

    他们后来又发现了一处岩缝滴水,很少,找准角度把空瓶卡在下面,半天才装浅浅一层,但好歹多了一线希望。

    恶劣的环境下,谭皓阳本就没好的感冒再次发作,又开始发高烧,浑身炭火似的发热。

    别说药物,连水都不够,冯敛臣和林诗茹尽量把水留给他,谭皓阳固执地拒绝了。

    但这样下去人都要烧糊涂,谭皓阳慢慢觉得坐不住,于是躺下去,他迷迷糊糊,神摇魂荡,噩梦一茬接一茬,梦里仿佛黑白无常索了好几次命,又模糊感觉有人摸索自己的额头。

    耳边的声音也像打雷,冯敛臣和林诗茹不停跟他说话,他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谭皓阳在梦中感觉有人在掐自己的手臂,又按又捋,想抱怨说疼,但是眼皮沉得睁不开。

    被一点亮光照醒时,他终于恢复神志,耳边是冯敛臣和林诗茹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谭皓阳发出一点动静,他们两个把亮光转过来,冯敛臣用瓶盖给他喂水。

    麦克在对面打鼾。谭皓阳问:“你们在干什么?”

    林诗茹说没什么:“皓阳总,感觉好点了没?”

    一只手探到谭皓阳的脑门上试温度,后面是冯敛臣的声音:“实在没有药,还是小林的办法,只能推天河穴看看能不能给你退烧,不知道是不是起效了,你感觉怎么样。”

    “这不是小儿推拿的手法么?”

    “死马当活马医,你差点吓死我们了。”

    谭皓阳光棍地笑了两声,说自己没那么容易死,又追问了一次他们在干嘛。

    林诗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原来两人在用备忘录留言,如果实在最坏的情况发生……至少给家人留下遗言。

    谭皓阳躺在粗粝的地面上,冯敛臣侧对着他,胳膊搭着膝盖,镜片里蓝幽幽的两块屏幕,情绪显得还算平静。谭皓阳收回视线苦笑:“也好,你们先写,我打个腹稿。”

    冯敛臣问:“你想写点什么?”

    谭皓阳说:“我不知道,你们呢?”

    林诗茹晃了一下手机:“总之,尽量先回想一下有多少银行卡和密码。”她尽量笑得豁达一些,“我妈从来搞不清这些手续,写清楚了,处理后事尽量给她减少一点麻烦。”

    冯敛臣也淡淡笑笑,其实在谭皓阳人事不省的时候,两人已经修修改改好几次。

    谭皓阳接过手机,给自己新建了一份备忘录。他打了“遗嘱”两个字,然后手垂了下来。

    他抬起视线,扫过另外两人:“翻译他们不是跑出去了吗?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在哪,会跟救援队说的。等等吧,救援肯定会来的,不要放弃希望。”

    但是这话没有起到正向的安慰作用。他们都知道结果完全是未知的,那两个人有没有平安回到地面上,还是半途也遭遇不幸,掩埋在了哪堆石头下面,这些全都不得而知。

    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到了天灾面前,都脆弱得不值一提。

    林诗茹垂着头:“你们说有没有‘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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