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导师遗孀成为室友后: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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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秋霜眉目轻蹙,无奈道:“丛阿姨是我的长辈,和你却不相干。”

    靳开羽手一顿,放下茶杯。

    渠秋霜扫过她狰狞的颊侧,叹了口气,拍了拍身旁沙发的空位:“小羽,你过来。”

    靳开羽不明所以,但还是转身坐到她身旁。

    渠秋霜静了几秒,问道:“丛阿姨说的话是不是落到了你心里?”

    “你真的是这样想,觉得自己的幸运不合时宜,因此对我们有愧。”

    靳开羽双手撑在腿上,颓然低下头,她确实无法心安理得。

    渠秋霜看向她乌黑的发顶,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摸了摸。

    她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继续安抚道:“不要有愧,也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很庆幸你能够平安回来,赵愁澄想必也会很庆幸如此。世事无常,这并不是你的错。”

    靳开羽头垂得更低,这两天她坐立难安,开始是无限的忧惧,到昨晚,就换成了杂乱的影子。

    一时是记录仪里最后一刻,赵愁澄被浪卷起的场景;一时是乱糟糟的其他船员的尖叫;还有她和赵愁澄以前一同经历过的时光。

    而她,是这场灾难事故里,唯一的幸存者。应该庆幸吗?可以庆幸吗?

    可现在,最有资格责怪她的那个人告诉她,她应该,她可以。

    渠秋霜只能看到她肩膀抖动,她叹了口气,抬手拨起靳开羽的下巴,满脸的泪水。

    渠秋霜抽过纸巾擦过她的眼角:“好啦,不要哭了,待会儿眼睛肿了难受。”

    靳开羽闷闷开口:“如果我有尽力劝老师,那她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渠秋霜静了静,目光辽远,似悲似怨:“这怎么能怪你?你怎么劝得动她?”

    靳开羽还欲再辩。

    渠秋霜神情寡淡了些,不想再提,换了话题,教育道:“下次可不能站在原地挨打,丛阿姨虽然看起来无力,可她爱好种植,平常也是能拎重物的,手劲很大。这样漂亮的脸,万一留了痕怎么办?多难看?”

    “您的肩膀也很痛吧。”

    渠秋霜面色平淡:“衣服穿得多,而且这种地方不碍事。”

    “那也要好好上药。”靳开羽抬眸瞪眼。

    渠秋霜点头。

    靳开羽想说我们现在开始吧,但到底是不方便,只能咽下去。

    又想起渠秋霜方才说的话,她抬手捂脸,“嘶”了一声:“真的很难看吗?”

    渠秋霜故作夸张:“嗯。”

    渠秋霜拉过她的手,靳开羽手背有一块带淤血的青印,几乎蔓延整个手背,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是前天拔输液瓶针头的时候弄的,靳开羽这两天忙得头晕眼花,一停下来脑子里就嗡嗡响,根本没顾得上处理这点小伤。

    渠秋霜蹙眉,试探着摸了摸:“疼不疼?”

    靳开羽摇头,她一向很能忍受疼痛,因此还好,只是,渠秋霜摸得有些痒。

    “胡说,怎么会不疼?”渠秋霜轻斥,起身扫视一周,“冰箱里有冰块吗?药箱在哪里?”

    靳开羽将她按到沙发上坐下:“都有,我自己去拿。”

    家中阿姨定期检查,常用药都有,靳开羽取过药箱放到茶几上,又去挖了一小盒冰块。

    渠秋霜打开药箱,取绷带和药膏的动作分外熟练。

    她绕开伤口,用棉签均匀地将化瘀的药膏涂到靳开羽的手背上,涂完又用棉签压过几遍,可能是为了帮助吸收,渠秋霜还吹了吹靳开羽的手。

    靳开羽低头,渠秋霜玉色的颈项弯折垂下,纤长的睫毛盖在下眼睑上,美得像小时候去寺庙拜佛看到的神女像。

    药膏干得慢,渠秋霜又取过厚的棉布绷带,叠了好几层,包上冰块,扎成一团,贴到靳开羽脸侧。

    颊侧触感冰凉,但因为绷带的阻隔,并不刺痛,是很熨帖舒适的感觉。

    靳开羽起初任由她按着,但久了心底又有些异样,她连忙抬手接过冰袋:“我自己可以。”

    渠秋霜轻声道:“我还以为你另一只手也疼。”

    靳开羽白皙的脸飞起两抹薄红。

    渠秋霜瞥过她通红的耳垂,眼神又瞬间变得空茫。

    手上的药膏干得差不多,她剪下绷带,仔细地包扎好,层层叠叠垒了好几层,完了剪开尾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蝴蝶结利落又可爱,可靳开羽啊了一声,苦了脸:“我待会儿还要出门办事。”

    渠秋霜拍了拍她肩,眼眸微弯,故作沮丧道:“很难看吗?”

    靳开羽连忙摇头:“没有,特别好看,就是……”

    “就是什么?”渠秋霜声音低落。

    靳开羽继续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渠秋霜对她的表现略微满意,直起身,一边收拾用过的工具一边嘱咐:“给你包扎好了就不可以碰水,洗澡的时候你要记得戴手套。”

    靳开羽其实不甚在意,但她表情严肃,只能应声。

    渠秋霜放好药箱,见她情绪高了一点,又问道:“你以前家里来客人也这样帮人换鞋么?”

    靳开羽懵,下意识道:“啊?这里除了我姐没别人来过。”

    说完又迅速反应过来,原来是渠秋霜觉得她的动作有些夸张。

    她直觉今天离渠秋霜近了一点,于是剖白道:“您不一样,您是长辈。”

    渠秋霜瞥过她诚挚的眉眼,神情淡淡,看不出心绪,只低眉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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