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貌美心狠: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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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哀家见她这般积极,反倒是不太想给她宫权——若她来寻你说好话、要宫权,你可千万别轻信了她。还有,那个韦氏的女儿话太密,总是想方设法地说你坏话,不过你现在不用搭理。”

    “臣妾多谢太皇太后提醒——臣妾和慕容婕妤都没说过几句话,哪能轻易交予宫权?至于韦宝林……臣妾现在转过弯来了,不会与人起口舌之争。”

    沈知姁对太皇太后这一番话颇为感谢:明面上是提醒她小心慕容婕妤,忽视韦宝林的挑衅,暗地里则提点了她两次:一,等会儿去安排岗位时,要注意不能用如慕容婕妤一样、有才能却过分重权的人;二,在后宫之中,若是她沈知姁感到孤军难挡,可以考虑和蓝容华交好。

    沈知姁垂眼一笑,想起廊下开始落叶的迎春花:她正有去凝碧阁拜访一次的打算呢。

    蓝容华对她抱有善意,出身不俗,不争宠爱,是个可以争取的同盟。

    沈知姁还记得,前世蓝容华和慕容婕妤共同管理六宫,后来有个宠妃后来居上,被慕容婕妤扶持着拥有了六宫之权。

    结果在二对一的情形下,蓝容华先是查出宠妃滥用职权,再直接去朝阳殿检举慕容婕妤心怀不轨、暗插人手。

    证据多

    而确凿,让她们两人难以辩驳。宠妃被禁足降位,就此失宠。慕容婕妤彼时已深陷涉嫌谋害沈知姁的孩子,蓝容华此举给予了慕容氏致命一击。

    蓝容华在这之后顺顺当当走了十余年,没有被靖文侯府的事情连累,成为执掌六宫的庄贵妃。

    回想间,沈知姁已经完成了捶腿的活儿。

    “太皇太后,那臣妾就在窗边的桌上写,有不懂的也好问您。”沈知姁起身,得了太皇太后的首肯后,就带着芜荑与箬兰去处理殿中省清人之事,顺便点清殿中省呈上来的九月账本。

    芜荑和殿中省接触多,能帮沈知姁理清宫人间的恩怨关系。

    箬兰则是独一份的算账天赋,用来查账极好。

    太皇太后浑身轻松地重新看起了佛经。

    方尚宫去张罗茶水点心,心中无奈叹气:她家小姐呀,从小就是个闲散性子,要不是入了宫,要不是为了母族荣耀,小姐是半个心眼子都不肯动的。

    其实先帝登基时,小姐就想放权了,谁知先帝是个痴情种,纵容独宠皇贵妃冯氏,导致贤惠体弱的洛皇后被冯氏生生气死。小姐为了宫权不落到冯氏手中,只能担起大任。

    嗐,希望沈昭仪争气点,让她家小姐圆了闲散梦罢。

    *

    两个时辰后,沈知姁带着箬兰与芜荑到罗汉床前汇报。

    “禀太皇太后,九月的账本并无问题。”沈知姁将账本放下,又呈上重新写钉的新册子:“至于殿中省的人手运作,臣妾已经做了简单的安排。”

    最前头写的都是长御以下的人手安排,沈知姁还将提拔原因和落选原因都写在旁边,一眼看去就能明了。

    至于奉御、奉仪等一局管事,沈知姁多是安排上一级别的宫人暂代,避免出现有的宫人生性张扬,骤得权力就失去了管束,肆意妄为,结果最后都归咎于自己安排不当的情况。

    太皇太后是越看越满意。

    然而看到总管之位的暂代人选是一片空白、底下两位少监都被画“×”时,太皇太后满脸地不解;“小姁,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还特意说过,务必要选出一个暂时统领的人呀。难不成小姁给忘了?

    “回太皇太后,臣妾以为,殿中省这两位少监,都没有资格做殿中省总管的候选人,甚至连暂代都做不到。”沈知姁神色认真,眉眼坚定:“殿中省总管一职,掌六宫份例,分六宫赏赐,管六宫日用,有时还要和前朝接洽。”

    “继任之人,必须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同时稳而不讷,慎而不惧。”

    “依据臣妾入宫来的观察,目前的中年宦官之中,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些。”

    “反倒是尚宫、奉仪之中,有人能胜任。”

    “其实臣妾一直很奇怪。”沈知姁喃喃道:“自古以来,都是女子掌凤印,管后宫,为前朝分忧,可见女子之能不输男子。”

    “但为什么殿中省的总管,一直以来都是宦官担任呢?”

    第40章 殿中省(修)他们都想借沈知姁的手……

    太皇太后听得眉心一动,忍不住陷入沉思。

    这问题她并没有思考过,但听后到有些感触:自她入宫到现在,方尚宫一直陪伴在她左右,帮着出谋划策、排解烦忧,是个绝佳的帮手与心腹。若没有方尚宫的助力,她这一路走来,恐怕要困难得多。

    反观颐寿宫的宦官,她能用到的只有一个总管叶忠中,专门负责跑腿事务。倘若真出了事,靠他一个人,必定不顶用。

    “臣妾一时好奇感慨,倒险些说岔了正事。”沈知姁见太皇太后有思索之色,面上一笑,转而回到殿中省的两位少监身上:“臣妾之所以说那两位少监担不起大任,是从自身的所见所闻出发。”

    “李少监年岁颇长,说起来比云总管还要多上几年阅历,却始终呆在少监之位上。”沈知姁的语气淡了些,显得平静而客观:“殿中省给各宫分发贡品时,李少监曾负责过几次瑶池殿。”

    “臣妾见他面相阴狠,对臣妾说话时虽是客客气气的,但对旁人却隐有傲气,总是爱在言语上占便宜。”

    “能力不足,不修口舌,绝对不能选他做下一任总管。”

    太皇太后眉眼间流露出赞同,旋即问起另一人来:“那范少监呢?听说如今尚未满三十,是个年轻可用的。”

    “范少监就更不行了。”沈知姁轻叹一声:“太皇太后可知道前几日,殿中省有个老宦官被打板子的事情?”

    “哦,竟有此事?”太皇太后看了眼方尚宫。

    方尚宫上前陪笑:“当时您尚在病中,这等小事,奴婢就没有禀告给您——那老宦官奴大欺主,打量着昭仪在静养,就胆大包天地将昭仪宫里的份例给扣下,先给韦宝林处发。”

    观太皇太后眼中划过一分怒气,沈知姁清浅一笑,将二者间的关联娓娓道来:“臣妾当时气愤,但在陛下为臣妾出气后,臣妾就发觉此事有蹊跷之处——分发例银的官不高,胜在此事轻松、油水多,那老宦官敢如此嚣张,背后必定有人撑腰。”

    “臣妾派人去查,发觉那老宦官是范少监从前的师父,故而有所优待。”

    “知恩图报是个好事,范少监却纵容师父不受宫纪,擅欺妃嫔。”

    “假使他知道此事,那就是包庇之罪,连少监之位都配不上;假使他不知道此事,那说明此人耳根极软,性子糊涂,恐有任人唯亲之迹。”

    “小姁说的甚对,这两人都是不堪重用的。”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笑望沈知姁:“能从这些细枝末节处识人,哀家年轻时可不如你。”

    “太皇太后可不许夸臣妾,不然臣妾就要骄傲自满了。”沈知姁俏皮一笑,转而引出殿中省的几位尚宫:“相比于两位少监,臣妾觉得殿中省的几位尚宫,虽性情迥异,官职较小,但都是安分勤恳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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