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貌美心狠: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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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惊讶。”尉鸣鹤啜饮一口,旋即拧眉:“当初韦家谋逆,她身为妃嫔,竟为罪臣求情。朕想着她无罪,也是表示宽仁,就借口病了将她禁足,前段日子更是被她表面的安分所欺骗,将她放了出来。”

    “早知道,朕便下令……”

    尉鸣鹤正说着,忽然察觉此事前半段和当初定国公府出事、沈知姁求情反被说染病静养极为相似,正是当初自己用来对待沈知姁的手段。

    他有些讪讪地住口,颇为尴尬地将茶盏再次端起。

    沈知姁心里冷笑,面上却是毫无联想,只叹道:“臣妾见韦才人并非愚钝之人,却被亲情蒙蔽了双眼,做下此等大不敬的荒谬之事。”

    “哼,朕听了韩督公与闫总管的进言,才知道原来韦氏族中竟多有弑母杀父之事。”对着沈知姁一双清澈明眸,尉鸣鹤冷哼一声,莫名说起这话。

    好像这般说了,沈知姁就完全不会将弑母与尉鸣鹤有所联系,这只是韦氏根据自家腌臜事编造出来的谎言。

    沈知姁十分配合地圆睁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竟是这样!这样德行有失、违悖常伦的家族,竟为官做候几十年!”

    “臣妾当真是惶恐。”

    “阿姁不必担心,朕做天子,必定不会启用这等家

    族。“尉鸣鹤立刻宽慰沈知姁,旋即竖起长眉,冷声道:“既然此事已经查明,朕必定严惩韦才人!”

    “可是阿鹤,韦才人现在还生死不知。”沈知姁佯装不解,手中端起装着姜汁牛乳的陶瓷小盅。

    “韦氏不是还有族人活着么?”尉鸣鹤被问,重新沉入那股子恼羞暴怒的情绪中,凤眸中涌起狠厉之色:“韦才人即便死了,不是还有尸体在么?”

    处死三族,碎尸万段,方能平他心中之怒。

    沈知姁手一抖,小盅就落在羊绒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和轻微的碎裂声。

    尉鸣鹤被这声响唤回神,看到沈知姁在日光下略显苍白的脸色,立刻咽下口中冷酷之言,唤芜荑进来为沈知姁收拾。

    “朕的寝室有阿姁先前穿的衣裳,先取来,这冬日穿着湿衣裳不好。”尉鸣鹤迅速换了话题,神色重回温柔。

    沈知姁却像受到了颇大的冲击,一时间没回过神,直到去换了趟衣服,眼中才多了点神采,只是容色愈发苍白。

    稍稍犹豫后,她软声开口:“阿鹤的意思,难道是处死韦氏一族,再将韦才人处以鞭尸么?”

    “朕不过是一时气愤,说了气话,反倒是吓着阿姁了。”尉鸣鹤颇为后悔,口中并不承认那是自己的真实想法,想着先将受惊的女郎安抚好,回头悄悄下旨、如此处置了就是。

    尉鸣鹤话音落,却见眼前的美人送了一口气,唇角弯起一点儿娇憨又令人怜爱的笑意:“那就好,那就好,臣妾当真是吓坏了,真怕阿鹤这般处置。”

    这话就有点要为韦氏求情的意味。

    可从沈知姁口中软软说来,尉鸣鹤却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轻声询问:“阿姁觉得不妥么?”

    见尉鸣鹤这样的反应,沈知姁不由得莞尔:瞧尉鸣鹤的样儿,的确对她抱着十足的信任与真情。到了如今,“沈知姁对尉鸣鹤绝对真心”的印象,已经像千万年不朽的石板一样,刻印在尉鸣鹤心中。

    “阿鹤,实不相瞒,臣妾这几日还预备为后宫妃嫔请赏。”沈知姁敛目,将后宫妃嫔的捐银款项道来:“……上回阿鹤不是说,这笔银钱帮了很多的忙么,还因此将那一套珍贵的象牙雕花送去了瑶池殿。”

    “臣妾想着,这并非臣妾一人之功,所以要为妃嫔们请赏。”

    “韦才人虽进宫不久,但捐银数目能和宜昭媛齐平,想来是将全部身家都捐出来了。”沈知姁长长叹息一声:“臣妾当时还想着,请封韦才人为芳华,谁知……”

    说罢,沈知姁细眉紧紧蹙起,娇容满是哀愁:“新年将近,忽有走水之事已是不祥之兆。而依照祖制,正旦到元宵这段时间与其前后都是要避免见血的。”

    尤其是正旦和年节,都要行祭祀之事,拜天地、祭先祖,求得来年风调雨顺,最忌讳的便是这个。

    提起捐银之事,尉鸣鹤亦是一愣:海督公和杜仲已经办好押送、分发赈灾银的任务,此时正在回京城的路上,不过一路的见闻和任务情况已经在奏折上写好了。

    奏折上说,北疆灾地百姓对天子感恩戴德,即便生活状况堪堪恢复到勉强度日的状态,百姓们还是合力凑齐了五箱子特产,作为对天子援灾的感恩。

    同时,沈皇后带头捐款赈灾之事传颂甚广,太皇太后、宜昭媛和韦才人三人因捐款颇多,名号同样得以被百姓记住。

    当时尉鸣鹤瞥了一眼,不曾放在心中,现在想起来却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而沈知姁的话亦提醒了尉鸣鹤,这段时间的确不宜见血。

    听闻先前有个淑容,在年节被发觉暗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后和太子,当时的皇帝自然大怒,可也是生生拖到了元宵后才赐死。

    况且,世人都讲究有功酬赏,有错行罚,尤其身为天子,更要在这方面讲究公平,方能使朝臣百姓信服赞颂。

    捐银赈灾,是韦才人的功,且是个被不少百姓记住的功。

    而借着话本野史对天子大不敬,在不懂的人看来,其实是个颇为牵强的罪名,是天子疑似要对罪臣韦氏斩草除根而用的借口。

    毕竟,里头所影射的弑母之事,只有知晓宫廷之事的人才能看出一二真相,且不敢言说讨论,甚至不敢在心中多想,生怕触怒天子。其余的人,譬如纨绔子弟和百姓平民,都单纯是当作话本故事来看待的。

    这就基本决定了,尉鸣鹤不能大张旗鼓地搜罗、惩处,刚刚所用的借口,也是有人借此攻讦天子,并不承认话本中的内容和自己的过去有一分一毫的相同。

    与此相对的,尉鸣鹤能借此下令销毁所有的话本,却不能以此为罪名,在正旦前诛韦氏三族、将赈灾有功的韦才人碎尸万段,平息自己心中不能被外人知道惶恐与怨愤。

    若尉鸣鹤执意如此,就是变相承认,这话本上所写的“皇子不择手段、弑母夺嫡”的野史故事,真的和当今天子的经历有所相合。

    沈知姁观尉鸣鹤俊颜上神色阴沉不散,恍若天边聚集的乌云,能随时爆发出一场狂风暴雨,却偏偏被阻挡住,不能发泄,就形成了眉宇间的冷厉不悦。

    “我知阿鹤心中不快,但若执意下令,不但违背祖制、恐被朝臣们参奏,还对阿鹤的贤名有所损伤。”沈知姁轻咳一声,压下心中的快意,语气温和而不失担忧,端的是一位贤惠的皇后。

    “阿鹤细想想,韦才人现在生死不知,不过延禧宫火势极大,即便活了下来,亦是重伤,生不如死。”

    “而韦氏一族流放之地十分荒僻,现下入了寒冬,在路上撑不过的十之四五,即便到了,那儿天气多变难忍,兼之要做苦力,寿命往往不过十年……”

    女郎的口吻轻柔,里面掺着对心上人沉甸甸的关切,恍若冬末吹来一缕暖风,拂过尉鸣鹤的心头。

    尉鸣鹤薄唇轻抿:他明白阿姁的意思,是指韦才人与韦氏已经罪有应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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