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臣: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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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曾想他陡然间又切入正题。

    言子邑想了一下:“吾于十一月初二到营,一切皆安,久未出京城,阅关外气象,心中朗阔。府中诸事烦汝操持,三弟性情耿介,愿听汝言,还望得时劝慰一二。”

    胡卿言轻笑了一声。

    “这倒记得还挺牢。”

    “也就几个字,我回去让人给胡帅送来。”

    从他背后看,他拇指揉了揉眉边,“罢了,是胡公公提起,给他便是。”

    胡卿言从靳则聿的院里出来。

    看见底下人在外头候着,青莲领着几个人戳在墙根底下,避得老远。

    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他的发难。

    他提了提嘴角,入了散着冷粒的夜风里,折了步子便独自走了。

    他抬头望望夜色。

    胡卿言仿若落入一口枯井,站在枯井里头望着夜色,希冀星月的轮转能告诉他北边的情况。星月流转极慢,他却没有时间去等它们慢慢转到井口,但若是不抬头看这瓶口大的夜色,他就相当于在这枯井里头,全瞎全盲。

    陛下这头尚在议罪。

    卞虎臣的折子却没了动静,军中哗变之势本呈鼎沸,确凿如何,却又像把铡刀,悬在半空,迟迟不落下来。

    直到荀衡的折子也迟迟不至,他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此时虽无凭据,却像是择路时,选了一条荆棘布丛的路,路的两旁都早早给他按好了埋伏。

    他没想到言子邑会提到“不迁怒”的话。

    寒风让他凛了过来。

    适才若是因为她骗他而有所激愤,自己何至于斯,说到底便是“迁怒”。

    他胸口的伤一阵刺痛,窜至肩臂,他抚了一下肩背。

    ——

    一个时辰前

    胡卿言骑着陛下才赏的那匹大青骢,快马直入了王府,入了十二月,各方的消息都断断续续,尤其是邢昭,派去的探子跟到了洛城竟然没了消息。

    听闻洛城守将秦力竟打开城门迎他而入,在御前萧相的面上却挂不住,当初留着他言府家将守城,也是他出面应了下来。

    这下只能看王府这头有什么消息——

    他本想从字联入手,提其有侮慢或是有不臣之语,没想靳则聿向以笔法见称,屋中却无书法悬其间。

    这便让手底下人领着督府书办,从起折稿、平日起居所阅之批注留意。

    慢慢上禀。

    或可在朝中引起“其来也渐,其入也深”之效。

    径直来到靳则聿院中,喝过一盏茶,刘烈便捧着一堆孔孟老庄到他跟前。

    “说是靳王平日素阅之书,临走前抬了数箱,剩下的,都是往常不阅的,找来的书办略翻了一遍。上头皆无字迹,连指甲划的痕迹,折痕也没有。”

    胡卿言看了他一眼,示意把他们都放下,刘烈捧了两叠子书。

    摞在六角桌上。

    胡卿言心中转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拇指掻了搔鬓角,笑问:

    “没好好翻吧?”

    刘烈他不知胡卿言此刻思绪已转到哪处。

    自己拿过两本,翻了两页。

    胡卿言抬手慢慢摸过一本,展开一页页地捻过去。

    他眯起眼睛。

    他突然心中生出一种笃定。

    笃定这是靳则聿出京前有意为之。

    一股冷意从背脊上窜至脑门——

    若是他有意为之——

    “胡帅。”外头听差禀道:

    “宫里来的胡公公,在院外头,问今日查抄王府书卷的情形,好去回话,胡公公说了,传闻靳王差武弁回来时,也给府中王妃等写了家信,特来告知胡帅。”

    胡卿言目中寒光一过。

    面上却仍含着一抹笑:“让胡公公自己去请她过来!”

    听差以为他是玩笑。

    “这……这如何……”

    胡卿言猛地将那张桌案掀了。

    “去!”

    如此乍然一转,不但那听差猝不及防,连身边的刘烈以及走进来的红莲也是愕然。

    屋内一时死寂。

    刘烈不知所措,将那张倒了的六角桌案扶起,又将地上的书册一本本拾起来。

    拾到最后还差几本,胡卿言把了一下他的臂膀。

    接着又揣着平日里的那笑:

    “他们内官文书上比不得腹笥盈库的文臣,却不乏好手,若是想要知道端的,自己派人来便是。”

    说完自己从地上捡了一本。

    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对着进来的红莲道:“你来了。”

    “头有些沉,”胡卿言示意了屋外的小院:“摆盏座灯在外头石台上,我吹吹。”

    ……

    曾大夫来时着了一身道袍,举止娴静温和,王府被围与否像是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打量了一眼青莲在屋内忙前忙后的身影,诊完脉随口问道:

    “王妃平日里也就这么一个丫头在屋内服侍?”问完似觉多嘴,“或许我不该这么问。”

    “没什么该问不该问的。”

    言子邑和缓道:“我本不喜屋中人多,原本还有一个,但府内情形曾大夫想必也知道,各自忙去了。”

    曾大夫点点头,“王妃脉象……尺数而浮,平日里应偶觉如坐舟中,察王妃舌象,苔黄,边尖红,白睛泛赤,热邪犯肺,兼有湿热,是起病之象。正巧我这儿领了两个仆僮,给夫人煎药,夫人按方服药便是。”说完提袖向门外头示意了一下。

    言子邑听着这个简直已经病入膏肓。

    什么权谋诡斗也不要参与了。

    此生唯一该做的就是养生。

    药到了晚间才煎好。

    青莲听大夫这么一说,骨朵了一张嘴逼视她要她喝下去。

    嘴里虽不敢大声,一直在数落胡卿言。

    言子邑只好就当喝了一碗正柴胡,预防感冒。

    咕噜噜地灌了下去。

    但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碗喝下去,眼皮异常沉重。

    加上天气寒冷,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

    筋骨使不上力,倒头就想睡过去。

    睡着睡着觉得身体摇晃不止。

    脑中浮出大夫的那句如坐舟中。

    想心理暗示这种东西真的强大,白天不觉得,睡着就觉得了。

    但不觉得在舟里,倒像是在马车里。

    强睁一下眼,见到一把雪亮的匕首。

    正震惊,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敏感到这是一双女人的手。

    她逐渐认清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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