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臣: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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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人等未必尽心若此,此番再宽限六月……”

    言子邑明白过来,

    “这便是他笼络‘秦司卫’的筹码?”

    霈忠点了点头。

    言子邑心想这期间胡卿言对阵老秦的“心理战”,估计也把老秦折磨得够呛。

    所以才感同身受——

    怕她“招架不住”。

    不想给老秦过多的负担,言子邑微微一笑,语调也是轻松的:

    “我还好,我有在这种情形下撑持的经验,你不用担心我。早些年我们洛城医馆半夜里抬来一个久染沉疴的病人,天没亮还没来得及医治便去了,那病人抬来的时候没人料理,去世之后家中来了数百人围了医馆,大伯便要我负责料理此事,前前后后总有一月多,都是与那带头的人商量着来,期间有进有退,有安抚也有施压。总结出来,不要太意气用事,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尤其是受了委屈,万事对事不对人就是了。”

    见秦霈忠翻了翻眼,似乎没想到她言三小姐还要承担这样的任务,最后只说道:

    “对了,你和胡卿言在洛城呆过一段日子,我都给忘了。”

    “兄弟。”

    听王妃这么一喊,霈忠一愣,言子邑将那折本抵回他胸口:

    “兄弟,自从到了王府,我同你们两个比王爷处得还好,你可不能有事……有一桩事,胡卿言若发现了是你,你不要赖,意义不大。也不要和他强碰起来,我近来发现他这个人,你越是和他绕着周旋,反而会激他。”

    说完看了看四周,依旧夜暮沉沉,月在屋檐顶上却是动了个位置的:

    “不多说了,现在是四点多,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怎么把我弄出来的,怎么把我弄回去。”

    话音未落,街巷中突然隐隐传来马蹄子的声音,这声音在静谧的时候传播得极快,一会儿像是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压得人气息都滞在胸肋,火把的光像一圈索套,迅速地集结收拢,截了一半夜色,套在黑沉的空气中,逐渐从巷子的三面围套过来。

    霈忠有些张皇地左右看着,但他毕竟

    不是生手。

    捏了捏火把,很快就镇定下来。

    那火把做的索套,像是从绳结处,摆开一道断隙。

    胡卿言从断隙之中打马走过来。

    他双腿虚夹马肚,样子看上去颇为随意。

    马蹄子得得两声,停在他们身前,向老秦伸出了手。

    老秦一怔,才发现自己保持着将奏折按在怀里的姿势。

    老秦只垂目看了一眼,便将那折子斜递了过去。

    胡卿言从他手里将那折本抽了出来,翻开便笑了两下。

    “这是秦司卫向王妃诉说始末,要送王妃离京啊。”

    言子邑从他此刻的言动中读出他尚未发现李指挥一事。

    于是主动道:

    “他们要送我走,我没走……不然早走了,也等不到胡帅来堵我们。”

    “为何不走呢?”

    胡卿言将折本合上,眼神移到她身上。

    右手一伸,将那折本凑在老秦手里擎着的火把上,老秦此时面色已与平日里无二,他持着火把也不动,噙着一抹笑,看着折本在火把里燃了起来。

    胡卿言转头看了他一眼,鬓角微动,也抬眉笑了一下,两人之间像两个有默契的老友在那里招呼。

    那折本的火已峰苗一般起伏地着燃起来,随着胡卿言一松手,啪地落在了地上,又在地上慢慢蜷伏了一会儿,最后变成火星子慢慢黯淡下去。

    胡卿言按一按马背,向身后的人甩了甩手,抬下巴示向霈忠,“把他押在督军督府,新账旧账一道算算。”

    又稍稍俯身对着言子邑温声道:

    “我们回府再谈。”

    同日同时

    北地营帐——

    卞虎臣双手被缚,一边扭动着,一边被提进了营帐,嘴里不住地叫骂:

    “狗娘养的……狗东西……”一边骂,一边看着邢昭略略皱起的眉间。

    见他虽甲胄着身,仍看起来眉目丰朗,嘲弄道:

    “怎么了,你个小白脸,向来以儒将自居,听不惯么?”

    邢昭不予理会,让手下人将他推在帐下,拱手对着帐中正披上一件灰黑毛皮大氅的人:

    “王爷,卞虎臣已经拿下,如何处置?”

    靳则聿低首正了正系带:

    “算来京里的消息应到几时?”

    立在一旁的荀衡道:

    “若细算起来,真真假假,便从十二月初八起,京里便该没有确实的消息了。”

    卞虎臣被绑在那里晾了半会,他耐不住性子,就地仰头喝问:“余帅呢?本将军是余帅部属,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们来绑我!”

    靳则聿踱了两步,走到大帐炭火跟前,接着荀衡的话:

    “吩咐署衙,后日一早,也就是十二月十三,把卞虎臣煽动兵变,已于十二日就地正法的消息仍京中差武弁回送京内。”

    帐间毕静。

    卞虎臣突然感到一种极大的恐怖袭上心头,北地大营天寒地冻,冷汗涔然不止,流得脖子里湿痒难耐,“本将军是朝廷封的三品安远将军,你……你……居然不请旨便敢私斩功将!”

    靳则聿仍旧没有看地上已经面无人色的卞虎臣,手掌稍置于炭火前:

    “啊,在折子里言明,其所部参与哗变之三千官兵,一同观斩,以儆效尤,除协同谋事者十余人同罪之外,余者请陛下宽谅处理。”

    此刻虽未死,卞虎臣却觉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仿佛已是冢中枯骨,正心神正出窍,却看到正在看炉的荀衡,“不是,王爷……不是我擅动兵变,是荀大夫说……”

    靳则聿也不让他多说,向邢昭一颌首,邢昭便示意手下将他提出了帐。

    帐中只余他和荀衡二人。

    靳则聿便走回案边,看着同荀衡未下完的棋盘道:

    “此番回京,你便不要随着了,就当你从未参与过此事。”

    他执起一子,放在掌心:

    “一应前后,你都未有书信,与诸人交接,也是口头面授机宜,即使陛下有疑,你仍可置身事外。”

    炉子上的壶罐咕咕作沸,荀衡一手背身,一手将那茶具都烫了一遍,给王爷沏上一杯热茶,又用盖碗替他拨了拨杯中浮茶:

    “王爷,学生想和王爷一道回京……此番过后,学生便想辞官。”

    靳则聿:“作什么?”

    荀衡当然知道靳则聿所问,但他避而不答,扯了扯嘴角:

    “教书。”

    轮到靳则聿笑了,他呷了一口茶,置在一边:

    “你看到卞虎臣,想到胡卿言了。”

    见王爷直指关窍,荀衡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目转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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