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寡妇带崽被流放后: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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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

    月之羡撇了撇嘴,一脸的坦诚:“自己的小家都顾不上,哪有精力去顾大家?我可没有那样高尚。”

    不过下一瞬又用一种委屈可怜的目光看着谢明珠,“媳妇,你不会觉得我狼心狗肺见钱眼开吧?”

    “不,这样很好。我也没有那样高尚,我就是个自私的人。”他们就是苟活在底层的普通小老百姓,高风亮节这种事是当世大儒富贾们该做的。

    “那正好,我们俩就是天生一对。”月之羡嘿嘿一笑,心里的担忧也没了。

    早前为这个事情,他纠结了很久,就怕媳妇嫌自己太过于冷血自私了。

    不过制糖坊是明年的事情,这段时间他也不能闲着,所以打算收购药材,送往外面的州府去贩卖。

    反正,他现在是看明白了,果然来钱快跟埋头苦干没半点关系,到底还是要懂得如何抓住机遇。

    现在大好的机会在眼前,他不能傻傻地错过,就呆呆地等着卖糖。

    所以自然也与谢明珠说。

    谢明珠听到还没放弃卖药材,也不意外,毕竟药材的利润摆在那里。

    但是那天她给柳颂凌缝补衣服的时候,看到她那不纯正的紫色衣裙,忽然意识到这海边还有更贵的东西,那就是染料,尤其是紫色的染料。

    他们就住在这海边,有着天然的优势,许多海螺贝壳都是天然的染料。

    比如红里骨螺、岩红螺等等,都是可以染紫色的天然好染料。

    而且内陆紫色染料并不成熟,所染出来的颜色,总没有那种特别正的紫色。

    她自也是与月之羡细细说来。

    但是很多螺都需要自己养殖,采其分泌物,这就有些麻烦。

    不过好歹多了一条商机,月之羡连忙给记下。

    宴哥儿的屋子就在凉台边上,房间里的卫无歇已经醒来了好一会儿,正好听到这夫妻俩人商量做染料的话。

    他觉得自己无知,自诩学富满车,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谢明珠说的这些,他闻所闻问。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天外有天,是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天晓得,那日他跟着杨捕头他们到石鱼寨的时候,看到那日高价卖自己药材的月之羡,到底多激动,只恨不得立即让他给自己证明身份。

    只是奈何当时条件不允许,大家在海边一处崖洞里发现藏在那边的十来个顽皮孩子。

    他也跟着帮忙去救。

    可事实上,他力是出了,乱也添了。

    自己还折了腿,伤了一只手臂。

    看着自己血淋淋的那只手臂时,他几乎以为从此以后,这条胳膊也废了。

    而且杨德发他们也都纷纷受了伤,个个都自顾不暇。

    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石鱼寨的废墟里时,竟然是月之羡主动把自己抬上了他的骡车,给拉到了银月滩来。

    昏迷中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个熟悉的女人说话,她的语气很凌厉,像是在呵斥人,他的大脑一下清晰了很多。

    想到了是谁。

    只是这与自己记忆里,她跟人打架时候展现出的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然后卫无歇觉得自己是个极其卑劣无比的人。常言说,自己是个怎样的人,看对方就是什么样的人。

    那日他看谢明珠在台上跟人打架,衣衫虽没凌乱,但也不整齐,满脸的红晕汗水,发髻散乱嘴角还带着丝血迹。

    他立即联想到的就是云雨后女人该有的样子,妖冶又迷人,甚至勾魂摄魄,像是一朵火红色的娇艳莲花。

    那时候他只是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自己一介风清月朗的读书人脑子里怎么能有这些污垢?所以对于谢明珠立即就产生了一种厌恶,觉得是她让自己有了这种不堪的悸动。

    在他心里,也给谢明珠定下了这种身份。

    所以第二次遇到,柳颂凌让自己看她的时候,就更厌恶了更抵触了。

    可这些厌恶和抵触的产生,都来源于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忘记那张脸。

    但现在,她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们夫妻将废人一样的自己带到了家里来养着,还让他们的儿子照顾着。

    卫无歇对自己生出了无比的厌恶。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自恃傲才,不知民间疾苦,还自信将来是个栋梁之材,完全可以位极人臣。

    可是丢失身份后,在广茂县里与县衙里的官差们同吃同住,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前是何等的无知。

    所谓的一切学识,根本就都只是纸上谈兵,要让底层的老百姓们活下去,自己此前哪里来的自信?

    这是数代帝王都做不到事情。

    所以他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在听闻石鱼寨被海贼洗劫一空后,陈县令无助的哭声让他觉得自己越发可悲,以前所求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那一刻他只想尽自己绵薄之力。

    但是自己总是在不断高估自己,比如去救人。

    他在渭水河畔登过摘星楼,也看过数百丈高的瀑布。

    可没想到真正用一条绳子爬下崖石后,垂眸看着脚下惊涛拍打的巨浪,他忽然怕了。

    他才意识到自己恐高。

    而现在,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谢明珠。

    他现在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对她有一种卑劣不堪的想法,而她也好,她的夫君也罢,都是和自己认知里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就在他快要被自己折磨得疯掉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爹,您怎么还不去休息?”

    宴哥儿端着的椰子碗里,有半碗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一种中药材惯有的苦味,以及还含杂着些酸臭味。

    谢明珠疑惑地看了药汁一眼,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问月之羡:“祭婆婆的药方子,一向都是如此?”

    “八九不离十。”月之羡习以为常,的确也觉得很疲惫了,这些天本来就没时间休息,好不容易偷得些闲工夫,也不敢睡得太死。

    就怕还会有好贼突发奇想,去而又返。

    只有这会儿回到了家里,他才彻底觉得安心。

    人一安心,疲惫就席卷而来。

    本来刚才和谢明珠激情磅礴地讨论着发财大道的时候,觉得也还好。

    可现在被宴哥儿一提,顿时觉得自己疲惫不已。

    谢明珠也趁机劝着,“你去睡吧,晚些我喊你吃饭,给你炖个鱼汤。”

    又因为不见了柳颂凌,也没见女儿们,逐问起宴哥儿:“她们人呢?”

    “那个呆子,什么都干不好,我让她继续去捡柴火,妹妹们去采茉莉花了。”宴哥儿答着,一面端起桌上凉了些的药,进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里面的卫无歇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紧张得赶紧闭上眼睛。

    宴哥儿走上前看了一眼,把药碗放到床边自己在爹的帮忙下做的小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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