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被我强娶豪夺了(女尊):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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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点点冬日萤火虫的光在树丛中明明灭灭,直连着天上的星辰,叫人辨认不出天上地下。

    一身着山岚袄子的女子立在莹莹月光下,神情却阴冷至极。

    “张二兰,听说你因为读过点书,考了个秀才,你娘早前在乡里又乐于助人,你才得到乡里敬爱。前不久乡里雪崩,官府不管,你便怂恿乡民背井离乡讨要说法,结果明城不收留你们,你们只好风餐露宿,变成了流民。可有此事?”

    那女子形容若天仙般,嘴里却像淬了冰。

    张二兰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疼得涕泗横流:“是,是有此事。”

    “你被乡民捧得忘乎所以,以为自己是个官儿,盲目带着人离开,你知道你们家乡的官府县令后来动用私库分发了救济用品,可你不但瞒下了所有物资,还瞒着村民们,煽动村民,依旧带着他们上京,可有此事?”

    张二兰不回话,黄鹂攥着她的手一紧,张二兰只觉整个头盖骨都要被掀了去:“是是是……”

    “张二兰,你是想给自己谋个官吧。”

    那女子微微倾身,豁然冷笑,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张二兰吓得直哆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膀胱。

    啪啪!

    黄鹂给了她两巴掌:“小姐问你话,你就答!”

    “是……是!”张二兰呜咽出声。

    乾玟扬起下巴:“要么死,要么让大家乖乖吃邹将军发的粥,你自己选。”

    “我吃粥,我一定乖乖吃粥……”

    翌日一早,天还算晴朗。

    邹以汀从前施过粥,知道自己不能出现,若他出现,便没人会领粥了,便独自待在军帐内。

    往日他出面,那些人都说他假模假样,远离他,大骂他,还叫他把贪墨都吐出来。

    刚入镇潮军参加施粥的时候,邹以汀没忍住,与一个流民动了手,差点把人打死。他受了整整一百军杖,那些伤痕虽早已被新伤掩盖,他却还记在心里。

    彼时,飞鹰气喘吁吁小跑着进来:“将军,好多流民都来了,忙不过来,连那王小姐都上阵了,将军您要不要……”出去帮把手……

    邹以汀一怔。

    且说官道上,乾玟一个半残疾,又因为对比其他士兵,长得更亲和美丽,便被允许坐在最前面发粥。

    每发一碗,她都笑道:“是邹将军给大家的。”

    “你们别谢错人了,要谢谢邹将军。”

    “邹将军心系百姓,他可是个大好人。”

    那头张二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邹将军是个好人。”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乾玟忽然嗅到一抹松香,她转过头,看见邹以汀换了一身和其他士兵差不多的棕衣,头发高高束起,衣袖扎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戴着兜帽,下半张脸围了一圈纱布,单看身形和眼睛,流民确实认不出他。

    周围的士兵们还是下意识离他远些。

    邹以汀欲把那大桶的粥挪到一边去盛,乾玟却一把拽住他的手肘:“这位小姐姐,你要端到哪里去,就放在这儿,你盛了递给我便是。”

    细长的手比他想象中有力的多,竟真把他稳稳拽住。

    手心的温热隔着层层叠叠的衣袖传进来,又散开,存在感强烈地仿佛冲开了他所有的感官。

    邹以汀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只愣愣“嗯”了一声。

    其他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趁机又挪得远些。

    邹以汀留下了,但他依旧把桶往一旁挪了挪,距离乾玟有一步半的距离。

    已是突破了,再近,难保她会闻到他的味道。

    邹以汀忽然没来由的想。

    幸好。

    他这几日没来日子。

    很快二人就像工厂里的流水线,他盛一碗她发一碗,配合默契,效率十分高。

    结束时,天色已晚,天边的火烧云层层叠叠。

    乾玟擦擦汗,又咳了几声。

    邹以汀注意到,她的手都冻红了。

    他正准备离开,乾玟又叫住了他:“别走啊小姐姐,还有米汤喝呢。”

    原是她命黄鹂从流民中找了个擅长下厨的,在熬粥时,额外给军营里的大伙熬了米汤。

    一晚热乎乎的米汤被她那双冻红的手捧到他面前,邹以汀只觉心口一紧。

    他迟疑了一瞬,接过,没有喝。

    他不想在这里摘下纱布。

    一抬眼,乾玟已经咕嘟咕嘟喝了一碗。

    她喝得太快,晶莹的米汁顺着她的丰润的唇流出来,浓稠的,缓缓的没入她柔和的下颌线,再一寸一寸顺着流畅的颈部肌肉向下。

    邹以汀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全身的神经都被人用羽毛轻轻挠痒似的。

    他忙转过脸去:“多谢。”

    说罢,他转身便走了,脚步颇有些乱。

    谁也不知道那碗米汤,他究竟喝没喝。

    这次施粥颇为顺利,河东军的士兵们都有些惊讶了。

    当晚,乾玟还莫名收到一瓶冻伤膏。

    周姐也很疑惑:“是薛副将说周副将说李千户听将军说要给你冻伤膏,于是我才送来的。”

    乾玟会心一笑:“哦~是薛副将说周副将说李千户听将军说的啊~”

    翌日一早,河东军准备前往明城,整队后尚未出发,队尾传来一阵骚动。

    邹以汀与薛副将等人忙调转马头往后排去。

    薛副将:“都让开!”

    乾玟也由黄鹂推着轮椅姗姗来迟。

    不远处的草丛里,竟有一具女尸大喇喇躺在草丛里,手心里攥着一快布。

    布上用血写着是她为了一己私欲,煽动乡里乡亲背井离乡……

    众人惊愕不已。

    “这不是张二兰吗!”

    “怎么回事儿,怎么遇害了?”

    “昨儿还好好的……”

    乾玟忙转过头,一副不忍看的模样:“哎呀,究竟是谁干的,怎么如此残忍。”

    黄鹂:……

    薛副将忙排开围观的众人,上前检查了一番:“头部有伤口。”

    邹以汀随即下马,稳步步入树丛。

    张二兰颈部与头部的交界处,嵌入了一根树枝,从后往前,整根贯穿了她的脖子。

    “树,树枝?”周姐一惊,全身忽然发寒。

    邹以汀察觉异样:“说。”

    周姐飘忽的视线扫过所有人,只在看到乾玟时,赶紧着急忙慌地躲闪开。

    她攥着怀里的玉佩,忽然意识到,这玉佩不仅仅是给她的医疗费用。

    周姐:“没,没什么,只是没见过树枝杀人,奇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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