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攻略: 24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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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1章 魂归故里

    烽火台上的青烟尚未散尽。

    东南方尘烟里陡然竖起玄色纛旗, 旗面金线绣着的不是狼头,而是熟悉的李字旗。

    “楚将军!别来无恙!”

    “阿越,我们回来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如同乍破天光时的耀眼夺目。

    楚越一时怔愣,是他们回来了吗?

    她扶着冰凉的城垛,铁甲下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三回。

    看着远处地平线上翻涌的烟尘, 忽然握紧了手中豁口的横刀。

    "楚将军!我们的王爷回来了!"

    瞭望塔上的士卒嘶声大喊, 破音的尾调里带着哭腔。

    城墙上疲惫的守军骚动起来, 楚越看见无数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重新燃起火光。

    "是冀州军旗!"

    浑身是血的传令兵从尸堆里爬起来, 嗓音劈裂在风里:"是咱们冀州的军旗!"

    闻声而动,李安甫踉跄着扑到垛口,望见烟尘中跃出一匹照夜白。

    是父亲的坐骑!

    可坐骑上并不是他的父亲, 而是一名熟悉, 而又陌生的女子。

    只见马背上的红衣女子挽弓如满月,三支鸣镝撕开风雪,身后胡人轻骑的弯刀尽数归鞘。

    在她的左侧,李明月银甲浴血, 而在他的身后,赫然是两具棺材。

    若说之前, 李安甫等人还有一丝希望, 那些漫天纷飞的不过是鲜卑瓦解军心的诡计。

    可如今两具棺材就在眼前, 他们心中最后一点希冀彻底破灭。

    终究是, 菩提城, 断人魂。

    李安甫深吸一口气, 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他是李家儿郎, 不能轻易软弱, 更何况如今情势危急, 他必须与叔叔支撑起冀州,乃至整个天下。

    只是……

    母亲定然也看见了……

    李安甫的目光向城下扫去,却见母亲和祖母神色与往日并无多少不同。

    他知道,都是自欺欺人的伪装罢了。

    视线变换,李安甫又看见苏珏的朱红斗篷掠过尸山血海,胡人骑兵紧随其后,却在距城墙百步处齐齐勒马。

    正如之前楚云轩接到的密报一样,胡人归顺冀州。

    当日,苏珏曾问过金元鼎缘由,金元鼎笑了笑,只说是答谢他与楚越对胡地的种种恩遇,顺便得一条安身立命的机会。

    “良禽择木而栖,胡地向来偏安一隅,总要仰仗上国恩赐,如今西楚岌岌可危,本将军此番不过是顺势而为。”

    “自然,也是看在楚将军的面子上。”

    “你们对胡地有恩,金元鼎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只要你们侯爷登基后能善待我胡地,我们甘愿俯首称臣。”

    金元鼎的话言犹在耳,今日也确实与他们一起。

    双方达成契约。

    于是,李明月抬手,气势逼人,"胡地达奚部五万铁骑已直捣你们的鲜卑王庭!尔等若此刻退兵,还能赶回去给妻儿收尸!"

    果然,鲜卑军的狼头大旗剧烈摇晃起来。

    不消多说,楚越趁机挥剑斩断绞索,千斤闸轰然坠落,将半数敌骑砸成肉泥。

    方才李明月等人进入冀州的时候,冀州大军已退回城内。

    原本该热闹等待播种的时节,冀州城里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李明月带领苏珏以及一众副将站在高处,远远望着被被鲜卑大军重重包围的冀州城。

    “冀州围困已久,眼下如何是好?”副将问。

    “杀进去。”

    李明月毫不犹豫,“片甲不留。”

    苏珏张了张口,对上李明月坚毅的目光时,忽然住了口。

    他想到之前回来路上,李明月快马加鞭往回赶时,对他说的话。

    “父兄等不了了,天下百姓也等不了了。”

    苏珏偏过头,看向云后的太阳,如今的冀州,乃至天下,这沉重的担子尽数压在一人身上,却不肯给他一丝温暖。

    这天下共主,究竟是天眷他,还是天厌他?

    明媚的阳光落到照夜白的身上,马蹄惊起满地尘沙。

    “扑通——扑通——”

    烟尘渐近,时光渐显。

    金元鼎带领的五万胡骑如黑云压城。

    当先一匹乌骓马扬蹄长嘶,马上的金元鼎挽弓如月,三支鸣镝带着清越啸音划破朝阳。

    "开城门。"

    李安甫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备火油,弩手上弦。"

    鲜卑大营的牛角号陡然转急,黑压压的骑兵开始向两翼展开。

    楚越却只盯着那道红色身影,看他勒马横剑,披风在阳光下泛起血色。

    隔着大片的城墙,楚越似乎能看清苏珏望向城头时骤然柔软的眼神。

    然而大敌当前,他们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在眸光中缱绻。

    眼波流转间,冀州城头万箭齐发,浸透火油的箭矢将日色烧成火红。

    胡人骑兵以雁翎阵切开鲜卑侧翼,鲜卑人裹着烈焰在铁蒺藜阵中翻滚,胡骑却如游鱼般顺着火墙缺口涌入。

    这是金元鼎的长处。

    见势不对,鲜卑军急速撤离。

    浩浩荡荡,不消片刻,连日来战火纷飞的冀州城外竟有了短暂的宁静。

    残阳如血,冀州城头青雀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李明月勒马于护城河畔,玄甲军铁蹄踏碎薄冰的声响惊起寒鸦数点。

    他仰头望着城堞上斑驳的"冀"字,忽觉喉间涌起铁锈味——两具黑檀棺椁在素绸缠绕下泛着冷光,细看能辨出棺盖上经年累月的箭痕。

    城门洞开的刹那,整座城池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沿街的胡饼铺子掀开蒸笼,白雾却凝滞在半空;酒肆檐下的风铎忘了摇晃;连城楼上戍卒的矛缨都垂成僵直的线。

    直到第一声呜咽撕裂死寂,那哭嚎便似燎原野火,从西市烧到东坊,自朱雀街漫向玄武门。

    "王爷……"

    倚在药铺门框的老妪颤巍巍举起半匹素绢,那是三年前李书珩开仓放粮时赏的。

    她枯槁的手指抚过棺椁上暗红的血渍,忽地跪倒在青石板上,额头触地三声闷响。

    街角铁匠铺的独眼匠人解下玄铁围裙,赤着上身横卧道中,任凭玄甲军马蹄踏碎他珍藏的西域葡萄酒坛。

    最年幼的士卒在队列里红了眼眶。他记得去岁春分,王爷巡视军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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