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陪我夜观天象: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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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放河灯,祈福的诚意更足,只是……”

    她停了一下,语气歉然:“中元节放河灯的人很多,孟大夫,你和阿娘辛苦了。”

    “那就这么说好了,明天早上我要去给初一施针,到时候告诉他。”孟含月看看屋里的漏刻,“快申时正了,你不是还要去一趟钦天监的官衙吗?”

    “是。”

    想起上次去钦天监遇到陈丰的情景,江望榆忍不住轻轻打个寒颤,偏偏又是吴监正叫人传话说要找她,不得不去。

    去的路上,她仔细回想官衙的布局,找出一条人多的路线,路上时不时地遇到同僚或者书吏,顺利找到监正日常办公的书房。

    她满头雾水地走进去,坐了两刻钟,满头雾水地走出来。

    穿过一道月亮门,江望榆还未想明白吴监正今天找她究竟有何深意,背后忽然传来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

    “克晦,你等等。”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令妹可有定亲?

    江望榆脚步一顿, 辨认出不是陈丰的声音,听上去还带着明显的善意,刚才一瞬间跑到嗓子眼的心, 慢慢下落回到原位,转身看向来人。

    对方年近四旬, 穿着青色正六品官袍, 胡须长至胸口, 笑容和善。

    她长舒一口气,上前两步,语气有些拘谨:“下官见过叶官正。”

    “欸,这么客气做什么?”叶官正虚扶了一把, “看来是这几年生疏了,你又常在观星台当值, 是见面少了。”

    她犹豫一会儿, 直接问:“不知道叶官正找下官有什么事?”

    叶官正往周围看看, “时候尚早,先去书房坐坐, 不会耽搁你进宫当值。”

    顾及对方与自家父亲的交情,江望榆不好拒绝, 落后五六步, 跟着走进书房。

    叶官正在上首落座,亲自端了一杯茶,“克晦,这是我近来新得的龙井,尝尝。”

    她接住茶盏,道了声谢,在下首坐定, 礼节性地抿了一口,随即放在手边的案几,垂眸盯着地面。

    “最近要擢选一名新官正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略有耳闻。”

    “此事我听监正与两位监副商量过,已经拟了两个人选呈给圣上,只等圣上做最后决断。”叶官正笑容越发和善,“你任职灵台郎仅半年多,资历尚浅,此次没能选上,往后还有机会,我也会向监正大人举荐你。”

    对方刚说完,江望榆立即开口:“叶大人,我无意参与这次官位选任,还请您不要在监正或者其他人面前提及我。”

    叶官正不免露出诧异的神情,“克晦,你为何这么说?”

    “我……”她低头盯着地面,选择用同样的理由回答,“我资历尚浅,难以服众。”

    “确实,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叶官正了然,另起话题,“你年纪轻轻,看的倒是透彻,比我家那个臭小子强多了。”

    江望榆想了想,从脑海里找出一个人,勉强客套接话:“令郎才思敏捷,往后定能大有作为。”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天文也好,历法也罢,哪样都学的不好。”

    叶官正嘴上嫌弃,脸上的笑容却露出几分自豪。

    “泉儿前几日还跟我提起你,说要不是住的太远,你又太忙了,还想着上门拜访你呢。”

    这话不能接,她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对了。”叶官正状似不经意地问,“令妹与你年岁相同,及笄两年多了,身体可好些了?可有定亲?”

    一口茶顿时哽在喉咙,江望榆捏紧茶杯,硬生生吞下去,控制神情自然。

    “家妹身子比前几年康健了些许,但平常还需要喝药。”她低垂眼帘,“家母与我都想再留她几年,暂时不着急婚嫁之事。”

    “身体为重。”叶官正念叨两遍,脸上也有些不自在,“喝茶,喝茶。”

    她客气应了声,看了眼屋外的天色,起身告辞:“叶大人,下官该去当值了。”

    “确实不能耽搁正事。”叶官正的语气依旧和蔼,“有空常来家里坐坐。”

    江望榆含糊其辞,没有直接答好,朝对

    CR

    方作揖,快步跨出门槛,匆匆赶往观星台。

    太阳西落,红彤彤的圆日一半隐在山峦,一半露在天空,缓缓往下坠,天边云霞绚烂。

    她捧着册子,默数日落时刻,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等到太阳完全落入西山,朝他转身,主动开口:“元极,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嗯?”贺枢疑惑地看向对面的人,选择把问题抛回去,“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江望榆挠挠脸颊,别开视线,落在天边黛色山峦:“我还欠你的人情,你又不肯收银子,就想问问。”

    “没有。”贺枢无奈一叹,“你不用老是记着还我的人情。”

    她“哦”了一声,又问:“明天是中元节,你晚上要告假吗?”

    中元节宫里会在西苑办法事、放河灯,自上月底便开始准备,到今天基本准备妥当。

    贺枢想了想,说:“不用告假,但万寿宫那边有事情要忙,我可能会迟点来。”

    “好,如果不得空,不来也没关系。”江望榆往万寿宫的方向瞄了一眼,微张开口,又闭上,犹豫片刻,小声问,“我听说明天西苑可以放河灯,过了子时还能放吗?”

    “你想放河灯?”

    “嗯。”

    她低头看看册子的天象,脑海里浮现父亲生前教自己辨认星月的情景,双手无意识地用力,紧紧捏住簿册边缘。

    “过了子时再放不大好。”贺枢说,“不如明天另外安排几名天文生,你提前半个时辰下值,再去太液池放河灯。”

    “真的?”江望榆猛地抬头,毫不掩饰声音里的欣喜,忍不住追问,“真的可以吗?”

    “当然,这是人之常情,吴监正会答应的。”

    短暂的喜悦过后,她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在衙门的事情,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问:“你认识吴监正?跟他关系很好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

    贺枢略一思索,反问:“知道姓名和官职算认识吗?”

    江望榆一愣,这句话自己在不久前的七夕刚刚说过。

    “只是上司和下属罢了。”贺枢继续说,“吴监正偶尔需要进宫面圣,我遇见过几次,关系自然不算好,只是能说上几句话。”

    确实合乎情理。

    江望榆没有深究下去,想了想,说:“吴监正今天下午叫我去衙门,先问了观星台的近况,最后又问我每日在宫里当差,可曾跟内侍打过交道。”

    “哦?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我就说有时候去观星台的路上会碰见一些内侍,只是礼节性地打过招呼。”她顿了顿,“吴监正为什么要问这个?”

    贺枢一猜就知道原因,无外乎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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