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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绿野之莺》 110-120(第12/27页)
我说,我是警察,宁城的案子就是我办的。”
沈宗野呆滞地跟着他说:“你跟着我说,我是?我不是警察,警察来了,董叔快跑……”
话没问到。
男人阴冷地起身离开了屋子。
……
沈宗野的药性在天黑时消尽。
水泥砖房里亮着灯,高高的铁窗外面是漆黑的夜晚。
痛。
没有了药性,他的胃,肠道,喉咙都很痛。
那些铁钉和玻璃好像在身体里游行,每到一处他都割着血肉。
沈宗野解开衬衫纽扣,拿出藏在心口的平安符。
桃木牌子上刻着“永保平安”,背后是梁然名字的画,像游龙和云朵,组成一个“真”字,是梁然以前的名字。
身体太疼了。
沈宗野尽量找姿势蜷缩起来,深深望着这块平安符。
梁然说:如果想我的时候就看着它吧,看着它就是看见我。
沈宗野紧紧看着,它好像真的可以抵消他身体里的痛。
直到门外一串脚步声逼近,沈宗野才将它塞回衬衫里面,系住领口的纽扣。
进来的人还是刚才的男人和两名手下。
他又来逼问一遍,沈宗野又被迫吞了玻璃碎片。
男人说:“你真是条硬骨头,你只要招了就用不着受刑,董爷说了,你跟着他的时候也算是卖命,今天除夕,他会念着点旧情给你一个好下场,让你死得干脆点。”
沈宗野哽咽了,艰难地昂起脖子看着男人,一双湿润的眼眸把这份卧底在阴暗处,在刀尖上扮演得淋漓极致。
“让董叔别回国内了,国内好严,让董叔好好养好手臂吧,我不是警察,我想活,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证明我自己……”
“我刚接触冰。毒的时候还是十五岁,那年我什么都不懂,一股劲往里闯,现在看来不是我能力好,是老子我运气好。哈哈哈。”沈宗野嗓音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在痛。
他说:“我好想回到十五岁啊,就干个跑腿的,每个月挣的钱能泡妞,能让瞧不起我的人看得起就好。”
沈宗野的这份演技让男人都有些代入了,但男人只动容了一瞬间,抬手示意手下动手。
“真可惜你的手指头,还蛮好看的。你也别怪我,都是给董爷办事。今天过年,先剁你一根小手指,算便宜你了。”
沈宗野的脸被按到地上,手指被他们分开,左手的小指在粗钝的刀下被反复才切断。
非人的疼痛让他发出痛苦的闷哼,血从手指和口腔喷溅。
窗外的夜空升起了烟花。
绽放的声音传到沈宗野耳中,他艰难地抬起头,从狭小的铁窗眺望到七彩的烟花。
快零点了。
是新年了。
他们走了。
但是疼痛和折磨还在。
但是没关系,没关系啊,他答应了梁然他要撑下去,他答应了她要给她一个新家。
她现在应该在怀城和梁悦过年,葡萄陪在她身边。那只猫咪很乖巧,最会感知到主人的情绪,一定可以在梁然不开心的时候喵喵逗着梁然开心。
沈宗野趴在地上,抬头的力量都耗尽了,他就艰难地让下巴支着水泥地,眼睛灼灼看着窗外。
那片烟花升起,又落下,又升起,灿烂地绽放。
将他眼里的黑点成五彩斑斓。
他的眼眸浮起笑意。
“然然,新年快乐!”
他在心底无声说。
第116章 第116章一地红色,是他为缉毒……
沈宗野反复被他们折磨。
吞钉,肋骨敲断,小指断了,无名指断了,脚趾的指甲一片片被拔下,膝盖被敲骨折。
他曾经在警校的课上听过的所有酷刑都在他身体上承受了一遍。
对沈宗野来说,这些刑罚都远胜过给他注射毒品。
董自新一直没有给他注射过毒,沈宗野能想到董自新有心留他,现在必须要拎清他的身份。
只要这一点存在,只要他熬过来,他就可以活下去。
这天,他们打开门,拖进来一个奄奄一息的青年。
青年垂着头,浑身浓重的血腥,被男人捏起下巴时,沈宗野看见,是郑云深。
是通话时暴露了的郑云深,为了不被他们逼问出战友,郑云深抢过枪朝自己开了一枪。
他的生命要走到了尽头,可缉毒远远没到尽头。
他看着沈宗野,沈宗野看着他。
他们不约而同升起各自的厌恶。
沈宗野目光很兴奋:“这么恨我……这是条子?”
男人丢给他一把刀:“是,捅死他。”
郑云深撑着最后一口气,是被注射了肾上腺素拖进来的,他早就已经不行了。
但是那把刀和他都被丢到沈宗野面前时,他还是抢先夺过了刀,狠狠刺进沈宗野腿上。
沈宗野痛得惊叫,他的声音低哑痛苦,早被铁钉不断划破,无法愈合的声带与喉腔痛到说不出话。
沈宗野根本没有力量和郑云深搏斗。
但在此刻,为了把戏演足,他拼了命地去和郑云深抢那把刀,身上千疮百孔,热烫的血无声涌动。
郑云深终于出师了,他说:“你才是警察,我不是!”
抢夺的刀子割破他们的手掌,最后郑云深扑倒在沈宗野身上狠狠咬到沈宗野的耳朵,在沈宗野的肩头咽了气。
刀落了。
热血流下了。
郑云深牺牲在他24岁的时候。
牺牲在沈宗野的肩膀上。
可是沈宗野必须推开他,恶狠狠地用最后的力气踹他,捂着流血的耳朵。
他的眼里只能有阴鸷的恨,不能流泪。
他眼底的猩红滚烫都只能是因为耳朵的伤。
郑云深的死让董自新暂时没有再用更残忍的酷刑折磨沈宗野。
沈宗野每天只是被被铁链抽打。
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脖子上的平安符被男人发现,男人冷冷来拽,还以为是个值钱的东西,一看是块木头嫌弃地丢开了。可穿着平安符的黑色皮绳还是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变成单薄的细线,快要断裂。
沈宗野用发抖的手指将黑色皮绳取下来,系成结。
他的左手只剩下完整的中指和食指,做这样的动作太慢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皮绳再戴回脖子上,将平安符妥帖地藏进衬衫里。
身体好疼。
那些碎玻璃好像扎进了肌肉里头,他保持什么姿势都会痛。
夜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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