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闻出你的秘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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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虽然说了让许律陪葬,但是陪葬品果然不止许律一人吗?

    今日夜宿野地,各家绑着的位置似乎要比平日还隔着远些,是方便他们下手吗?

    若谭望只想杀许律,杜引岁才不会管那种破烂事。

    但是现在……

    同一个夜晚,这是江芜第二次被捂嘴弄醒。

    就在江芜迷迷糊糊想着刚才梦着了什么又被弄醒时,耳边杜引岁压低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

    “谭望和几个衙役压了许律和孙喜娘一家进了林子,我要去看看情况。”杜引岁也是怕江芜睡一半醒了被旁边的空铺吓着,才叫醒人,见江芜听完就开始四处摸又要坐起,赶紧俯身压住人又道,“这次你别去,那边人太多,弄出动静容易被听见。我就去远远地看一下,不杀人。”

    杜引岁说的是真话,她自己一个人去,不用很靠近,只需要稍微缩短一些距离,就够她的听力听见的。

    江芜还要再动。

    “我一个人更快。”杜引岁不想耽误时间,下了一记猛药。

    至于小小伤人一下,空气中生出的更多酸苦,等她回来再哄不迟。

    杜引岁很快解开脚镣,钻进了林子。

    第52章 无毒且闻着香香甜甜的果子,摘回去哄人再好不过。

    杜引岁本就能闻到尚在林中深处的许律等人的位置,自是无需紧跟谭望他们入林。

    为了安全,杜引岁的脚步放得极轻极慢,且时刻关注着前方谭望与郑义的气味。

    纵是谭望和郑义这种在队伍中身手数一数二的衙役,要想把一个昏厥的成年壮男和两个成年女子弄进林子,也非易事。

    前面的人越来越慢,杜引岁也跟着放慢了步子,甚至还得了些空偏移了点儿方向,从旁边的灌木丛上摘了些小果子。

    杜引岁虽不识这野果,但灌木丛边有不少小动物曾经过的气息,灌木上还有不少被小鸟啄去大半的残果。

    无毒且闻着香香甜甜的果子,摘回去哄人再好不过。

    揣着几把野果,杜引岁又往前跟了一段路,便在一棵大树边停下了脚步。

    这处距离许律他们被拷问的地方,还有个大几十米,但已经是杜引岁能听着那边动静的位置。谭望和郑义甚至在杜引岁站定了一会儿后,才哼哧哼哧地把孙喜娘一家拖到了许律的面前。

    孙喜娘被一巴掌扇醒,睁眼瞧着了对面手脚流血被捆成个粽子的许律时,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被馊布塞了一嘴的许律见人被打醒,挣扎着呜呜出声,一腔忠心却暗示不了一个字。

    谭望,郑义,马大头……

    当孙喜娘借着月色看清那三个穿着衙役服站着的人时,一颗心便死了一半。

    以她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如果遇着的是愿意蒙了头脸藏一藏身份的人,那至少还有些活的可能。若是像这般不管不顾大咧咧站出来的,多半是不想留活口的。

    许律是官啊,对官下这种手……无论是许律还是看见了这些的自己,都没有继续活着的理由吧。

    孙喜娘扫过许律似被酷刑过了的手脚,剩下的一半心瞬间也死得差不多了。

    不过,孙喜娘是什么人,是反反复复在死亡线上蹦跶了十几年的人,自是不会如此认命。

    “谭大人……”孙喜娘攥紧手心,压下抖索,努力沉稳抢先出声,试图抓住主动谈判的机会。

    只她刚开口,还没想好如何试探对方呢,就听得身后一声熟悉的含糊呜咽。

    下一瞬,郑义从她身后揪出了挣扎的李小娟,扔在了她的面前。

    孙喜娘瞳孔一缩,快速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有事问我,你们打晕她,她什么都没看……”

    可惜,孙喜娘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却败于李小娟的好眼力。

    随着李小娟摇着头蹬着腿做出了远离许律的动作,又抬头看清了谭望面容的那一刻,孙喜娘的话戛然而止。

    “我问,你答。”谭望指了指如毛虫一般滚动的李小娟和靠在树上还没醒的李大勇,“老实点说实话,不要等你的儿女被我削下肉来,才知道该怎么说话。”

    孙喜娘顺着谭望的手向左看去,这才发现被绑在树上的李大勇。

    这谭望,究竟是什么人……

    许律明明说,谭望也是受他们控制的人,怎么就……

    孙喜娘的心中万千疑问,开口却只能颤颤问了最关键的一句:“谭大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说完……能放我们回去吗?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只想去凛州做个赎罪的流民……”

    谭望抬起刀鞘,抵在还在惊惶挣扎的李小娟头顶,冷冷看向孙喜娘:“不要和我讨价还价。”

    孙喜娘收了声,现在只能希望谭望问的事,不会让他继续对她们生出更多杀心。

    只是……

    他本也不该想杀她们啊!

    为什么,是许律做了什么吗?

    “你和许律是不是听命于同一个人?那个人是谁?”谭望话音未落,就听许律那边扑腾得更厉害了。

    不待谭望下令,马大头上去一脚将原本还坐着的许律踹躺在了地上。

    远处的杜引岁,在这一刻闻到了马大头清晰的恨意。

    并不意外,因为之前谭望从不知道何处回来后,找完郑义,下一个找的就是马大头。杜引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晓十多年前的那次流放,那柳晚星发现泥石流将至,救下的人里也有马大头一个。

    马大头这人也算知恩,后面跟着谭望走了这么多年的流放路,也有几分把柳晚星当正经晚辈看的意思。他在告老还乡前还要走这么一回,就是要去北地再最后见一回柳晚星。

    结果,人死了……

    谭望的提问,对应许律的境况,让在宫中多年的孙喜娘摸着了一丝生机。

    只是,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是留住以后的活路,还是解下面前的死结……

    孙喜娘有些犹豫。

    换来的是郑义一剑鞘打在了李大勇的脸上。

    嘴角被打裂开,鲜血都流出,人自是也醒了。

    一块馊布塞过去,让他的愤怒与质疑都被堵在了嘴里。

    “我说过,不要想着说谎。”谭望的眼里都是暴躁,没有耐心。

    “是二皇子。”孙喜娘垂了眼,还是不敢说出那个一旦说出来,在场人迟早都没有活路的答案。

    谭望没说话,站起身直接拔剑削断了李大勇的右胳膊。

    “我说过,别说谎。”谭望剑尖点了点李大勇的左胳膊,“重新说,是谁。”

    好好的一个人,不过一瞬便成了入沸油的活虾,绕树好几圈的绳子都快捆不住痛到双目赤红的李大勇。

    活阎王……

    孙喜娘闭了闭眼。

    人皆有所求,有所求,她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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