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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春台濯雪(双重生)》 60-70(第5/19页)
那侍女恭谨说。
一簇一簇火苗升起,室内亮了起来。
烛光下,侍女们的面容霍然清晰。她们都很年轻,年幼的十三四岁,梳半翻髻的两人也不过二十左右,容貌秀丽,各有动人的韵味,若在侯门王府之外,至少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可在这里,她们无一人有文人笔下“美人的傲气”。每一个人都低着头,服侍她沐浴、擦净身体、穿衣梳发,动作轻缓,神态恭敬。就像她以前服侍霍玥,并不以为她侍候小姐有什么屈辱,反还真心实意认为,能被选在小姐身边服侍,是一种福气。
但她暂时保住自己已经用尽全部力气,当然没有精力再可怜别人。
或许,她们能在萧显府度过安稳的一生,平安终老,那是比上一世的她要好得多的结局。
有年纪小些的侍女被江容的容貌震慑,在阴影处交换惊讶的眼神。而年长的侍女想起了更多:这张脸过分地熟悉,曾经在萧显府肆意绽放,可不过短短一年,便被雨打风吹去。
她们同样用眼神警告同伴,不许在新“娘子”面前露意。可江容已经察觉到了这些眉眼来去。
再想回答“为什么”,并不难。
昨日下午花园入口亲卫们的惊异……萧显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却用那样尖锐的目光盯紧了她……她来送自己当礼物时,亲卫们“果然如此”的神色……还有她出现在醉酒的萧显面前时,他脱口而出的“颂宁”——
身体上的疲惫让江容几乎立刻睡熟,可精神上的清明,又让她对着铜镜,露出一抹恍然的讶异。
看来,她今日能逃出霍玥掌心,真的要感谢自己这张脸——不是感谢她有如何的貌美,而是要感谢,她竟然生得与萧显心尖上的姜侧妃,有能令人恍惚震惊的相似。
那——江容旋即想到——霍玥和宋檀知道吗?
侍女们替她梳顺了长发,扶她到新布置好的矮榻上歇息。
江容着实累极也困极了。天亮便要离开康国公府,去往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争斗更激烈的地方也好,发现自己和姜侧妃或许有八·九分甚至十分相似也好……她暂时安全了。
她需要休息。
她的确有些东西想带走。天亮回去整理,必然要见到霍玥的。
——霍玥睁眼直到天明。
宋檀同样一夜没睡。
江容戌初离开,两个时辰都不曾回来,也未听得花园里传出哭喊求饶声,还来了许多萧显府的侍女……想必他们的“美人计”是成了的。
既然成了,虽然不好立刻庆功,也理该高兴些,放轻松些。
可直到月上中天,宋檀与霍玥,却谁也没有露出过笑意。
霍玥说,她是担心江容在受折磨。
宋檀说,他是担心萧显收了江容仍不满足,仍会视康国公府为敌。
霍玥知道宋檀的话并非全然的实话,但她没有戳穿。戳穿又有什么意义?江容很快就要走了,不再是二郎的女人了。不在眼前的女人,一个丫鬟、一个侍妾,二郎还会怀念多久?何况江容还就在康国公府被萧显收用——作为男人,二郎当更不愿意留下她。
她没有去想,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否也掺了虚假。
三更时分,萧显离开了康国公府,当然没有来向他们辞别,甚至没派人来传话。他们更没来得及去送。
守门的小厮说,萧显好像一个侍女都没带走,只有几个亲卫跟随。在花园附近守着的人也说,萧显还留了一多半亲卫在。
所以江容不出来,他们也不能去花园里找,只能等。
五更,宋檀该去上朝了。
他眼下泛青,心烦意燥,也只能穿上官服。霍玥送他到院门,回到房里,也只能继续等。
奶娘丫鬟端来清淡好克化的点心汤羹,她一口也吃不下,甚至只是看一眼,都觉得反胃恶心,连声让拿远些。
卯初三刻,霍玥不得不去给婆母请安。
虽然婆母昨日一场大闹,险些坏了家里的大事,可公爹没发话,她做儿媳的,便只能按时去请安,即便只是在院外行个礼。
她匆忙出门,暗暗期待大嫂今日躲懒,称病不来。她实是没有精神应对大嫂的无理诘难了。
江容正是这时回来的。
一觉安眠,虽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她却已觉满足,只是躯体四肢难免还有些酸乏。七八个侍女簇拥着她走出花园,回来收拾行装。虽然她们还不算相识,只能说“相见”了几个时辰,但因她已被萧显接纳,所以,相比于共事五年的康国公府诸人,现在,她应与这些侍女更为亲近。
所以,她回来的这一路上,才会如此安静。
她看一眼新人,笑一笑,权当告别,便低下头,缓步后退、后退、转身,快步离开。
江容看一时她的背影,又看一瞬萧显。
她发觉,张孺人还不知道她的姓名,所以面对萧显时,只能用“妹妹”模糊指代了她,不提姓氏。
但,就算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就算这一日相处平平,也并不妨碍张孺人拿她起话题,为自己谋求利益。
“还没问,”在她思索的这一瞬,萧显已向她走过来,声音轻轻飞入她耳中,“你叫什么?”
“奴婢——”江容想一想,改口,“妾身姓江,名江容。”
“‘大江东去’的江。”她直视萧显震动的眼睛。
不是“彼美孟姜,洵美且都”的姜。
不是“姜侧妃”的姜。
即将入夜,天气转凉。一阵风稍大了些,吹得松针摇摇颤动,也将檐下灯笼吹得轻晃。
萧显侧身立在门边,忽然有些恍惚。
些灯光映在面前人的眼中,仿佛她的双眼又像昨夜,燃着灼灼的火。
半晌,他用随意的语气说:“自己家里,不必‘臣’来‘妾’去。”
他转身迈入堂屋:“只称‘我’吧。”
江容回神,忙跟在他身后入内。
自有侍女奉上盥手之物,不必她来服侍。
这时,十余个提食盒的侍女仆妇绕过回廊,来至檐下,为首一人便是严嬷嬷,笑吟吟给江容使眼色。
她接受了严嬷嬷的好意,尽量自然笑了笑,问萧显:“殿下,摆饭吗?”
萧显颔首。
侍女们鱼贯入内,捧盒摆饭。萧显放下擦手的棉巾,便有碧蕊芳蕊给两人捧茶。
“我研究医术初见成效,《备急千金要方》之《房中补益》论有言,男子属阴身,内含真阳;女子为阳体,内含真阴。交感之时,乐感冲开女子乐脉,地脉开张,男子天脉开张,阴阳乐气相交。男得之谓之采阴补阳,女得之谓之采阳补阴。*”
他大掌流连在她的纤腰,知道这衣裙之下是怎样的销魂滋味,他嘴角噙着热切笑意,“我给你补补。”
某处听令隐隐有抬头趋势,江容倒吸一口冷气,紧张道:“你别动。”
萧显嗓音暗哑,浑身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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