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个美穷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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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而轻视你。

    顾涯走到屏风前为自己宽衣解带,准备用浴桶里凉水沐浴,他一边脱衣服一边道:“竹叶走了之后,我们处境会更加危险,易容刺杀等等恐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不能再单独一人睡,桑甜我也叮嘱了要同林雀一屋子互相照应。”

    阿吀脸色怪异,她还以为顾涯是单纯想和她一起睡觉呢,结果原因原来不是这么单纯。

    要么怎么说她这个人神经病呢,顾涯这么一句,她心里就觉得这人好像魅力又多了点儿,自己趿拉着软鞋就蹭了上去。

    阿吀从背后抱住他,张嘴来了句:“我替你生个孩子吧?”

    顾涯拿着衣裳的手一抖,转而想到阿吀此生无法生育,他心里那密密麻麻的刺便往心头肉里钻得更深。她无父无母也没办法再为人娘亲,说出这话是戳着伤口来拐弯抹角地低头吗?

    也是,她向来如此不走寻常路的。

    同她有什么好置气,哄着就是了,哄得无法无天,她就算要跟别人走,她也接受不了别人对她一丁点儿不顺。

    最后发现只有在自己这里更自在的时候,就会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了。

    也不知是不是桑甜治血热的药起了作用,顾涯恐慌之余并无想要见血杀人的冲动,只更多心疼罢了。

    他鼻子一酸,转身就将人抱在了怀里,嗓子有些哽咽地道:“养你一个就够了,我没心思再养第二个小孩儿。”

    阿吀脑袋因他的拥抱抵在了他胸膛处,她耳朵紧贴他心口可以清晰听见他的心跳。她不过是随口玩笑话,得了顾涯这么个反应让她心里极其别扭。

    别扭之余又是奇怪的酸涩。

    可她偏偏要装,抬脚去踩顾涯,嗓音有些哑着道:“你把我当小孩儿?你不把我当女人是不是!你腻了是不是?”

    顾涯鼻子更酸,问她:“锦城那次,你是不是比我想的还要更加伤心。”

    这下阿吀不言语了,不踩人也不叫嚷了。

    顾涯抚着她的脖颈,他心里早就该明白的,可因为羞耻与不安教他无法对此事做什么反应。

    他此刻脑子忽冒出个念头,他觉得阿吀这次下山以后一直殚精竭虑地筹谋行事,难道是在表现自己有用吗?纵然缘由不全是因他,可显现出价值,越来越多的价值,这样再遇到有何事发生时,他就算怎么权衡利弊,也不会放弃她了。

    回想起刚刚遇见她时,她夜夜梦魇低诉自己没用的言语…可能她自己都没觉察出来,却偏偏这么做了。

    那就难怪她对自己显得情淡,任谁也无法在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恐慌里,再显出多少依赖吧。

    就和他从来不敢在师父面前流露出习武吃力一样。

    都是怕被抛弃。

    顾涯自认自己误解了阿吀太久太久。他应该在三年后初见阿吀那次就应该知晓才对,明明那个时候她的反应那么反常不是吗?为什么要等到今天她说出这句想为他绵延子嗣的话,自己才幡然醒悟。

    阿吀都不明白为何顾涯如此情动。

    他不若以往肆虐温柔得都有些可怕。

    四目相对时,阿吀觉着自己快溺死在顾涯那幽深如海的眼神里。

    顾涯占有着她,又吻着她,他问:“你爱我吗?”

    阿吀说不爱。

    顾涯却不生气了,而是更为用力地回应她,他笑着去舔舐她的耳垂,轻声道:“还好,还好我比你先明白了爱是什么。”

    阿吀听不懂这句话,顾涯却得意起来折腾她个没完没了。

    后面几日,阿吀都被顾涯那样子搞得以为回到了刚认识他那会儿了。只不过不像初识那样有些被迫的假惺惺,他这次是真的要真诚许多。

    阿吀莫须有的尾巴越翘越高,越翘越高,翘得理直气壮伸手就找顾涯要银子:“没钱了,给我钱。”

    她手掌一翻,手心朝上,下巴还扬起来,模样不像要钱,倒像要债。

    顾涯抬手挠她手心:“不行。”

    阿吀大眼睛瞪圆,语气全是不可置信:“你竟然不给我银子花?”

    “你这人花银子没个章法,之前有银杏管着你还好些,眼下她不在林雀年纪又小,自是我来管了。”顾涯被她张口呆傻模样惹得心软,加了句:“想添些什么东西?我陪你去就是了。”

    阿吀要去找苏凛冬铺子,让她去塞外走一遭,可顾涯若是跟着必然就会问缘由,这缘由偏偏又不能告诉他。

    “我不管,我也不想让你陪,你别废话,快给钱。”

    顾涯往她手心放了一张十两的小额银票。

    阿吀直接急了,伸手就要去抢他荷包:“你那两麻袋金银财宝,少说得有两万两,你才给我十两!我不管!最起码给我三千两啊!”

    顾涯躲闪,阿吀随着他动作左抢右拽上拉下扯,可惜根本碰不着那荷包一根须须。

    她还听他又老生常谈:“你绣个荷包给我当定亲信物吧。”

    阿吀捂着耳朵叫喊:“不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念完就往屋子里钻。

    桑甜在院子里晒着药材呢,两人这模样瞧得她嘶嘶两声,她冲着顾涯道:“你一会儿记得喝药了啊。”

    顾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眉心,自认是学艺不精。他师父是被女子折磨至颓唐了无错,可武学上还没出过这等纰漏。

    日子这么一来一往一笑一闹,竟一晃安生到了四月初八。

    云城四月天已是有些闷热,阿吀半下午在屋子里闷着不舒服,搬了摇椅在院子石桌旁乘凉。

    她手里捏着团扇,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门口传来动静她都懒得抬眼。以为不是蒋婶婶就是哪家的又来串门儿来了,被这些邻居搞得她白日里大门都不再上了门闩,只虚掩而已。

    院中这一抹绛红轻纱衣裙,素得只有领口缝着一朵又一朵大小不一或鹅黄或淡粉的芍药花。她这衣衫样式新鲜,从没见旁的女子这般穿过,那大袖顺着她动作,露出了她一截小臂,绛红自甘为衬,教这白,蒙上了一层玉光,晃眼得很。

    光影疏密有致,风动叶摇。

    望着此情此景,孟青榕多日赶路的烦闷被抚平了一大半儿,却又口干舌燥,心下只觉言芍药妖冶无格的话,不过是为了托举牡丹的贬低之词。

    顾涯要比阿吀更快反应,他端着瓜果从厨房里出来,绕到石桌前面搁了果盆。他没有先喊了孟青榕名字,而是弯身到阿吀耳边说了句,还顺势在她鬓角亲了亲。

    阿吀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用团扇挡着光影坐起了身,一见孟青榕风尘仆仆姿态,哎呀一声道:“孟大哥快进来,别在院门口晒着了,厨房里一直都备着热水,你要不要先沐浴?”

    孟青榕点了点头。

    大半个时辰之后,他才重新坐到了院中。

    他带回了一封信与三个消息。

    这份信是青羽写的,阿吀没着急看。

    三个消息则有些意思了。

    第一个消息,秋水宫暂居宋家京郊别院,经常与宋家后辈儿女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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