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恨: 7、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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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却既不像阿兄也不像嫂嫂,反而很是沉稳。

    小小的孩子,竟然劝她不要太伤心。

    说起家中最近的事情,也十分条理清晰,连父亲的丧仪心中都有数。若是再长大一些,多半更为聪慧,真能担起王氏的门楣。

    “你如今病着,少记挂着这些。”

    “若有事,也还有你阿母和黄管家顶着,心宽一些。”

    “遇到了事,多想想,总有应对的法子。”

    珩郎应了好。

    又说:“阿父生前和姑姑最亲厚,见了姑姑,珩郎便不怕。再说了,姑姑姑父为我请了褚郎中,待我这样好,真遇到了事还怕他们不成?”

    王令淑听了这话,怔怔坐着,若有所思。

    她点点头:“你这般想,我便放心了。”

    坐了会儿。

    王令淑拢了拢袖子,起身出去,谢凛正与褚郎中坐着说话。

    见她出来,褚灵子便退了下去。

    “放心了?”谢凛问。

    王令淑自顾自坐下,看他:“你对珩郎说了什么?”

    谢凛喝了口茶,没理她。

    王令淑重复:“你对珩郎说了什么?”

    空气凝滞。

    王令淑自己给自己倒茶,手抖,茶杯砸了粉碎,滚烫的茶水也浇了满手。一只手夺走她手中的茶壶,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

    谢凛:“取冷水和药来。”

    “放开。”

    谢凛没放。

    他将她的手按入冷水中泡着,语气随意:“你不是猜到了。”

    王令淑心口一窒。

    不等她开口,谢凛眉眼越发黑沉冰冷,仍是那副温和儒雅的从容语调:“阿俏,你与你嫂嫂,又说了些什么?”

    她和嫂嫂自然说了很多话。

    可对上他的视线,王令淑很清楚他在警告什么。

    “王家也有你的人?”王令淑只要对上谢凛,就有种说不出的疲惫,以至于此刻生气都生不起来,只是忍不住讥讽,“谢司徒固然手眼通天,只是这样监视偷听,实在是下作极了。”

    谢凛置若罔闻。

    他拿帕子仔细替她擦干水,蘸了药膏,涂上烫伤的地方。

    记忆里,谢凛的手是有茧的。

    但这么些年的光景过去,眼前这双手修长玉白,一看便是养尊处优下来,只用执笔调琴。蘸着药膏涂抹上来的动作,漫不经心,力度也刚刚好,丝毫没有弄疼她。

    “你刚嫁给我时,便是这样粗手粗脚。”

    “刚煮好的汤羹,竟也不包帕子,就这么用手去端……”

    谢凛锋利冷清的眉眼低垂,竟令人产生了些温柔的错觉。

    王令淑有些失神。

    那时,她与谢凛新婚。

    他的继母却正病了,不敢刁难她,便去折腾谢凛。谢凛白日里在外头忙,傍晚回来,还要被继母使唤成陀螺,有一回天黑透了才回自己院子。

    没点灯,他一头撞在了她新移过来的水晶屏风上。

    剧烈一声响,满地沾了血的碎片。

    谢凛也没有责怪她,脾气好得不像话,反倒是王令淑自己自责得哭。又不敢耽搁他头上的伤,一边掉眼泪,一边笨手笨脚给他处理伤口。

    当时他似乎还打趣了她一句。

    王令淑破涕为笑。

    她坐在地上,瞧着眼前难掩疲倦,却不着痕迹地哄她的新婚夫君,又生起了许多斗志。日子想要越过越好,总不能谢凛一个人辛苦,她也要与他互相扶持才是。

    第二日,她便去了婆母处伺候。

    如今想来,婆母倒也没敢真磋磨她,也就摆摆架子罢了。

    偏偏王令淑未出嫁时养得娇贵。

    她不喜女红针织,父亲就不让她做这些,更别说下厨做饭。以至于,婆母让她煮碗简单的莼叶羹,王令淑都捣鼓了好半天,煮废了好几份才好。

    眼看天都要黑了,她急急忙忙就上手端。

    结果自然烫到了,滚烫的羹汤洒了满手,黏糊糊地一时还擦不干净。

    谢凛正撞见这一幕。

    按说,那个点他应当刚到家才是,也不知怎么就来了这里。他当时黑着脸,头一回面色极其难看,径直走来攥住她的手,很生气的模样。

    王令淑都不敢说话。

    他一言不发,矮身舀冷水给她止疼。

    她坐在厨房外的板凳上,悄悄垂眼,看见谢凛的衣摆散落满地,被泥水打湿弄脏。

    歪下脑袋,还能看到他眼下淡青的影子。

    屋里的烛光暖黄,从门缝里拖出几绺,斜斜照在谢凛的侧脸上。但他神情十分专注,浓长乌黑的眼睫低垂,薄唇无意识紧抿着,温和儒雅中又透出一股无形的倔强。

    见她似乎好些了,他取了药膏给她涂。

    谢凛掌心有一层不薄的茧,指尖也刺刺的,抚在烫伤的皮肤上很疼。而且,他似乎也怎么伺候过人,力道也有些重,王令淑疼得简直要跳脚。

    总之,她忍耐得很是辛苦。

    这次之后,继母就开始避着她,仿佛有些害怕她和谢凛似的。

    王令淑眉头蹙起。

    当初的她,在谢凛眼中多半是很可笑。

    他在继母处装得恭敬孝顺,大概也是为了养望,好为后来的仕途铺路。她倒好,自作多情地横插一脚,不光打断了他的计划,连带着给他惹了一堆麻烦。

    谢凛比她快一步收了神。

    “你既不喜欢她,何必留她在王家?”

    王令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的嫂嫂,却不想回答他的话。

    谢凛也没恼。

    “我也瞧着不大顺眼。”他涂完药膏的指腹微凉,有意无意摩挲她的手腕,语调随意,“她挑拨你和离,这样的人,没什么必要留着。”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王令淑脊背泛冷。

    她张了张口,没出声。

    嫂嫂出身罗氏,虽然算不上名望,家族却也背景深厚。谢凛官拜尚书令不过几年,眼下升无可升,已然连空置的司徒都授给了他。

    他能随意说这样的话,已然是权势深厚到了何种地步?

    “她是我王家的人,”王令淑想抽回手,嗓音有些发飘,“你不许杀她。”

    谢凛没松手。

    他顺势将她圈入怀中,手虚虚搭在王令淑腰间,仍是淡淡的语气:“和我提要求,从来没有不要条件的时候。你知道,我要你如何做。”

    谢凛身量极高,轻易将她拢入怀中。

    外间都是王家的仆人,王令淑没太挣扎,抬手要去找谢凛额角的伤疤。

    手却被他死死攥住。

    “我不会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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