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恨: 12、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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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

    大夫说了几句不敢,转而道:“此病不宜见人,夫人还是要以静养为重。”

    谢凛垂眼看王令淑,眸光有些复杂,温声道:“我会看好她。”

    大夫又开了方子,叮嘱好忌口之类的诸项事宜,才出言告辞。送走了大夫,书房内便静得有些可怕,空气都仿佛要凝固起来。

    谢凛摸她的脸。

    “阿俏,等你不与我吵闹的那天,病便会好。”

    这样的威胁,令王令淑心中冷笑不止。然而她此时此刻,确实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争吵,于是忍了又忍,退步道:“岁岁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谢凛:“等你病好些,我便让她来看你。”

    王令淑侧过脸去,狠心道:“不见来见我。她如今才四岁,再长大些,四五岁前的记忆便能忘了个干干净净。忘了自己有个疯子母亲这么羞耻的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看不见谢凛的神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谢凛哂笑一声。

    “亲生的女儿都能舍弃,当真是冷血。”谢凛攥紧了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跟前,逼问她,“你就不怕你不在,自己的女儿受人欺辱?”

    “受谁欺辱?”王令淑反问。

    不等谢凛回答,她已经讽刺道:“蕊娘?双生子?还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亲自来杀自己的女儿?”

    谢凛看着她,意味不明:“你不管?”

    怎么可能舍得不管,王令淑想起方才谢幼训被抱走时的哭泣,都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捏碎了挤裂了一般难受。可眼前的谢凛,却是个最卑鄙而聪明的人,能轻易找到她的软肋。

    利用十兄、珩郎、岁岁,轻易拿捏她。

    事了,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告诉她,若是听话便不会被一次一次揭开伤疤。如此反反复复,势必要将她的脊骨打碎、骄傲撕烂,做他谢凛掌中的傀儡。

    王令淑看他:“生死有命。”

    谢凛冷笑出声。

    他看着她,像是欣赏珍贵的器物,又像是在打量一块猪肉的肥瘦。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居高临下瞧着她道:“你可不要后悔。”

    王令淑不理他。

    她的脑子有些乱,她没料到谢凛下作到如此地步,竟要把她“变成”一个疯子。疯子便疯子吧,谢家都是谢凛的人,她再怎么挣扎也无用。

    在谢家,谢凛说什么便是什么。

    比起成为一个疯子,她更担心谢幼训。谢家诸人都听信谢凛的话,若是谢凛有意维护谢幼训,那对双生子根本无法近谢幼训的身,更遑论跑得那样干净……

    当时除了玉盏,都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指认双生子。

    她很担心谢幼训。

    但仅靠向谢凛服软,没有用。

    王令淑想了很多东西,思绪越来越混乱,等到回过神来时天已经黑了。四周一片漆黑,门窗紧闭,四周寂静得可怕,她好像一个人被遗弃到了这里。

    她起身去拍门,没有人应她。

    王令淑靠着门坐下,糊里糊涂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月已过中天。

    屋外连灯笼的光都不见。

    只有苍白的月光,像是深秋的严霜般洒在她身上,散发彻骨的寒意。

    王令淑又冷又饿,伸手拍门拍了许久,仍是没有人应。她拍得有些绝望,恍惚坐下,才看到一侧放着已经冷透的饭食,还有一碗汤药。

    她饿得肠腹烧灼不已,胡乱扒了几碗饭。

    然后咀嚼在口中,喉间又涌出熟悉的哽塞感,肠胃绞着往上翻涌。王令淑弯起身子干呕,呕了许久,却只呕出一些清水来。

    王令淑已经这样很久了。

    她呆呆坐了会,自己摸黑去了侧间。

    谢凛位高权重,朝中事事都要经他的手,忙起来整日都呆在书房。他的书房其实布置得卧房还要妥当一些,侧间便可以安睡,床榻被褥一应俱全。

    王令淑扯了被褥盖住冷得发抖的身体。

    她又冷又饿又困。

    但是四周太黑了,她不敢合上眼。一旦闭上眼睛,仅剩的月光好似都会消散,无数回忆和杂念就会向她涌来,如恶鬼幽灵一般将她扯碎吞没。

    王令淑一直熬到天色转亮。

    听到门外有声音,她便立刻起身,果然看到了送饭食汤药和清水的婢子。王令淑抓住对方的手,不等她挣扎,迅速问道:“玉盏呢?”

    “奴不知。”

    王令淑掀翻饭食,说道:“让玉盏来。”

    婢子急忙跪下:“夫人勿恼,奴这就去为您送来一份新的饭食,您千万要吃一口……”

    “我若不吃,你会受罚?”王令淑不等她回答,又说,“你让玉盏来送饭,我自然会吃。你若打算这么与我耗着,那便耗着,我不会吃。”

    婢子哀求看王令淑。

    然而王令淑眸子乌黑,面容苍白,透出一种僵硬麻木的冷漠。

    婢子死了心,轻声道:“奴这便去通传。”

    王令淑闻着饭香,又感觉到肠胃饥饿的烧灼感,颓然坐下。她捧起一侧干净的清水,埋头喝了几口,才觉得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等了许久。

    玉盏的脚步声才在门外响起。

    “夫人。”玉盏重新端来了一份饭食,面容苍白,嗓音轻柔,“是素粥,没放一点荤腥进去。熬得软糯好入口,夫人应当吃得下。”

    粥水的米香诱人,王令淑没再闹,端了粥水小口小口喝。

    玉盏似乎是松了口气。

    王令淑喝了小半碗,喝不下了,问道:“岁岁怎么样?”

    “女郎她无大碍。”玉盏的眸光似乎闪烁了一下,低下头去,声音轻得仿佛是心虚,“只是昨日落了水,天气本来就冷,又受了惊吓,夜里发了高热……”

    王令淑手里的粥碗险些磕翻,好在玉盏似乎早有预料,接了过去。

    “夫人何必与郎主置气,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玉盏舀了粥水递到王令淑唇边,动作细致,出于真心劝说,“只要夫人低一低头,郎主有什么会不答应您?”

    王令淑像是没听到一般。

    玉盏犹豫片刻,又说:“女郎烧得昏昏沉沉,一直唤阿母呢。”

    果然,王令淑身体一颤,苍白的唇紧抿。她似乎彻底失去了喝粥的兴趣,又木木坐着,乌黑的眼眸没有焦距,像是蒙着一层雾气。

    “女郎这么小,病得难受,自然只想着缩在阿母怀中。”玉盏仍是絮絮说着,仿佛是心疼一般,兀自道,“这世上做母亲的,难怪是断然舍不下儿女的,这般招人怜爱!”

    玉盏仍在说下去。

    她原本就性子温柔,言谈细密,这些话像秋雨般落入人心中去。

    王令淑仍是木木听着。

    谢幼训自胎中不足,从在襁褓中就病弱得很,时常吃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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