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撞上南墙: 67、驯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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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妥协了一次就有n次。

    结果就是说要走她也没走,两人就这么一起在纽约房子里“厮混”了几天,黑白颠倒。

    深夜,曼哈顿公寓狭小的空间里,他们依偎在做旧的皮革沙发里,投影仪的光透过空气细小的尘埃映在墙面,反射在他的瞳孔,变得迷蒙,更看不透彻。

    纽约的深夜车水马龙,这个城市从未真正安睡。远处的高架地铁n号线轰鸣而过,布鲁克林方向传来隐约的说唱音乐,酒吧外醉客的争吵声夹杂着西语和英语,楼下的希腊式便利店门铃清脆地响起,像是某个深夜归人疲倦却坚定的脚步。

    窗外时不时会下起小雨,潮湿的空气里,南蔷只记得浑身沾满了他身上的冷冽香味,那味道刻在她的感官,成了灾难。

    每当这个时候,南蔷都会想起一个经典的实验。

    科学家巴普洛夫为了研究条件反射,每次喂狗前都会摇铃铛,于是狗一听到铃铛声就会分泌口水。

    但与此同时,一听到铃铛声,巴普洛夫也会下意识地想去喂狗。

    问题来了,究竟是谁驯服了谁。

    当南蔷把这个故事讲给江槐序听的时候,已经是他们要回国的前一天晚上。

    窗帘紧闭,屋内一片漆黑,她把他扑倒在床边,闭着眼睛有意无意,蜻蜓点水地亲他。

    他听完故事,箍在她腰上的手力气大了些,将她揽过来,贴他贴得更紧,他低头蹭了下她的鼻尖,难得主动地吻了下她的嘴唇,笑了:“什么意思?说我是狗?”

    “你不是吗?”南蔷也笑。

    如今,她就坐在他腿上,攀着他脖子亲。他就任着她亲,毫不抗拒,一张原本帅得冷淡,无欲无求的脸此时沾上了些暧昧的红晕,眼神也是含混的。

    “你真乖,我一亲你,你就自觉闭眼。”南蔷眼底染着笑意。

    江槐序:……

    “不亲了。”

    话虽这么说,他身体却是诚实的。

    她凑过来,即将碰到又立即躲开,再凑过来,再躲开,每次江槐序都会乖乖闭眼,没得到吻再无辜地睁眼,连嘴唇都不自觉地张开了些,像一条被扔上岸缺水的鱼,迫切渴求着氧气。

    “有意思吗。”几个回合下来他终于受不了了。

    “我在做实验呢。”

    “什么实验?”

    “我在验证,是不是我一亲你你就会闭眼,但一看到你闭眼,我就会想亲你。”

    “结果呢?”他靠在床头,眸光懒散。

    “结果就是……”

    南蔷又一次凑过来压上了他的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而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周遭只剩下愈发浓郁的啄吻声。

    结果就是,真的是双向驯服。

    “你是不是太投入了,这么喜欢我?”她的声音顺着相触的唇瓣断断续续过来。

    他不说,其实是因为闭着眼睛可以更清晰地感受她,记住她。

    想把她的味道刻在灵魂。

    南蔷盖上被子,在黑暗中压在他身上疯狂吻他。

    密闭空间,亲的时间太久,她知道他对她有反应,很明显。而他总是克制着不去碰她,除了第一天摸了她的纹身,到现在为止除了她的腰哪都没碰过,可以说没半点越距。

    接吻的间隙,南蔷气息不匀,她半玩笑半真诚地提议说:“要不打个分手炮。”

    她边说边把他的手往自己的纹身处带,伤口早就已经长好,被他一碰,却有种火辣辣的酥痒,顺着皮肤传遍全身。

    碰到的那瞬间,江槐序头皮都是麻的,他没忍住颤了下,摸了烫手山芋般一秒抽回手,还在嘴硬:“那我岂不是亏了。”

    “你有什么可亏的。”被挑起的渴求得不到慰藉,南蔷不满。

    而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散漫:“我们没在一起过谈什么分手炮,只能算约炮,给我清白的人生平白添了个污点。”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约嘴?还是亲嘴搭子?”

    他叹了口气,“之所以没有广为流传的说法不就是因为,约炮是真的不走心,接吻至少还带点感情吧。”

    南蔷不搭话,趴在他胸口玩他喉结,“我想了一百种方法,觉得还是生米煮成熟饭最靠谱。”

    “你认真的?”江槐序挑眉。

    说白了就是没勇气面对,还得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逼家里人接受。

    “不认真,只是喜欢你。”南蔷轻飘飘回答。

    这句话听多了江槐序都麻了,也分不清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喜欢”说的这么轻易,像狼来了,变得廉价。

    “想都别想。”他淡淡道。

    ……

    “你还是要走?”她问。

    “嗯,拿完行李就走。”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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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个小时后的北京。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晴空万里无云,夏日的阳光毫无遮拦地从天而降,洒满了整个体育场。

    今天场馆里要办的是场大规模的篮球联赛决赛,大部分都是成年球迷,只有少数学生。

    附中给高三毕业生都发了门票,可以免费观赛,也算是最后一场福利。

    彭愿当时说这是高中最后一个集体活动毫不夸张。

    比赛还没开始。

    看台边,彭愿和苏贝贝坐在最后一排,头靠在一起吃薯片嗑瓜子,旁若无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甜蜜得腻死人。

    “气死我了,江槐序这个狗儿子,我专门飞去纽约找他,他愣是只见了我一面,之后就像死了一样消失了。”

    他小声说:“我猜就是因为我骗他去见宋婉柔了,他肯定以为是南蔷,失望了。”

    何骏阳在旁边看不下去,愤怒地抓耳挠腮:“怎么江槐序还不来,他不是今天回国吗。我要崩溃了,这个世界难道只有我单身。”

    彭愿“嘘”了他一声:“你可得帮我们保密啊。”

    苏贝贝重重地点点头:“嗯!他俩太可怜了,咱们别在他们面前秀。”

    彭愿像个哈巴狗一样蹭蹭她肩膀,乖乖应下:“不秀不秀,都听你的。”

    附中学生基本都在这区,人多了就开始八卦,八卦来八卦去还是那几个名人的爱恨情仇。

    “听说班长统计毕业去向,就剩南蔷一直没回复了。”

    “果然是高考失利了吧,她也挺可怜,白忙活了一大圈,成绩爱情一个没捞着。”

    苏贝贝循声望去,带头嚼舌根的果然是王旭,都一年了,还那么小心眼。

    手里正准备嗑的瓜子还没进嘴,她随手扔过去,不偏不倚正正砸在他头上。

    王旭瞪着眼回头:“谁啊?”

    “不好意思啊。”苏贝贝微笑,半点悔意都没有,朝他晃晃瓜子,“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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