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5、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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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临下的盯着面前矮自己一个头的黑发beta,烦躁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他歪了歪脑袋,很认真的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是不是找死?”

    轻飘飘的提问一出。

    教室里最后剩下的几个活人都瞬间不吱声了。

    他们惶恐的转过头来,却只看见他们那淡定的不像话的吴老师,脚下没有挪动半分,站在原地。

    “不是。没人会找这种东西。”

    吴且微微扬起下巴,平静地回视赵恕,语气也相当困惑。

    “怎么你闯祸了,说话还能那么大声?”

    “我闯什么祸?”

    “信息素攻击同学。”

    吴且指了指林祖文离开的方向。

    “物理层面袭击老师。”

    吴且举起了明显比另一只手红肿粗了一圈的手臂。

    赵恕目光闪烁着不屑。

    “哦。所以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

    所以呢,赵恕被叫了家长。

    ……

    最开始听到这个惩罚的时候,赵恕直接被荒谬得笑出了声。

    从小到大,他是没少遇见过试图挑战赵家权威、不自量力的人——

    包括一个小学时因为在他的英语作业本上没有看见家长签字检阅,从而发散思维到他不尊重老师,为此大发雷霆的英语老师。

    赵恕闯过的祸不计其数,其中需要通知家长来学校的场合并不算少,然而他妈死了,他爸常年隐居国外和死了没有区别,赵归璞成日忙的两脚不沾地,是不可能搭理这种闲事的,所以每一次出现的只有他们家的管家……

    从中年人至白发苍苍的老头,管家仓伯对此轻车熟路。

    不过是走个形式,赵氏小公子不会因此受到任何惩罚。

    所以坐在老师办公室时,面对“叫家长”威胁,赵恕淡定的问隔壁组的生物老师有没有下午茶。

    生物老师摸索了半天,从抽屉里掏出两颗牛轧糖。

    ……赵恕剥开糖,一转头看着放着一个皮质手工地球仪的办公桌后,黑发年轻人坐下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阿且?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响起来的男音低缓磁性,是赵恕无比熟悉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早上顶着那张跟他勉强有几分相似的脸,有效警告他最好是在学校能对未婚夫有礼貌一些,然后才上车去公司。

    赵恕:“……”

    是不是有病?

    ……

    吴且主要说的是赵恕没有控制好信息素,把同学送进医务室,造成课堂大乱的问题。

    赵恕在旁边听着,觉得把他的主语换成一条愚蠢的哈士奇,结合描述语境似乎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忍了又忍,老师却只是对自己的手也被他的狼爪子弄伤的事一笔带过,语气非常轻描淡写。

    赵恕在旁边冷笑,心想你有他电话也没用,就这点屁大的事,这个时候正是下午最忙的点,你看他能理你不?

    没想到的是,开着公放的手机那一边,男人居然沉默了下,过了一会儿,他问:“阿且,开视频我看看,你的手怎么了?”

    这一次不仅是赵恕,连吴且都有些茫然。

    大概是赵先生的提议过分直接,他都没想好怎么拒绝,两人当场加了社交账号,打开了视频……

    在捞起衣袖给视频那边的男人展示手腕时,吴老师好像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总算是说了句人话:“没事的。其实并不严重。”

    赵归璞看着吴且泛红的手腕,没有立刻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他温和地跟吴老师道歉,说:“真无理。alpha不应该这样对待beta。”

    吴且摸了摸鼻尖,笑了笑:“不是……男性beta比想象中耐造,倒也不是这样脆弱。”

    手机里的赵归璞也跟着他一块儿笑,然后温声让他把手机给赵恕。

    ……

    手机就这样开着视频递给了坐在旁边的少年,吴且体贴的替准备挨骂的少年打开了隔壁还没有老师用的单人间,甚至顺手关上门,方便他挨骂。

    门一关上,赵恕立刻就对手机里的人说:“都说了他没事,我也没事。”

    说完一抬眼,只见手机另一边,西装革履的男人早已收敛了方才挂在唇边的微笑,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到了嘴边的抱怨立刻吞咽了回去。

    “赵恕,我很忙。”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方才哥哥询问黑发beta伤的重不重的语气有多么温和,赵恕会觉得刚才视频里的并不是他的兄长——

    现在一脸不耐烦地抬手扯了扯领带、浑身冒着生人勿近气氛的这位才是。

    这变脸来得根本毫无缓冲。

    “今天中午撒谎训练就为了跟林家那个吃饭,下午又搞出这种事,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点?”

    一连串的罪证砸下来,赵恕想要反驳他可不是为了和林祖文吃口饭才拒绝相亲断头饭,然而没来得及说法,就看见手机的摄像头那边一阵天旋地转,摄像头不再固定于男人的脸上。

    手机看似被随意搁置在了一旁,赵恕这才知道,原来此时此刻的赵归璞并不是一个人在会议厅——

    其实他周围站了一大圈的人。

    而当他在一把宽阔的老板椅上坐下,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被脸无表情的保镖压到他的面前。

    男人叠起腿,裁剪优质的西装裤出现自然的褶皱,他用方才强调“我很忙”相同的语气,毫无情绪的问此时此刻浑身颤抖得不像话的那个中年人,公司待他不薄,何苦把投标文件递给竞标方。

    赵恕听了一会儿,想起来上个月好像是有那么一桩事。

    家里的公司准备投标的一块地,原本赵归璞很看好,想要拿下做一个酒店,结果一切顺利到最后,被人家用非常离谱的价格压了一头,丢了地皮——

    那价格放在盲投场上,说是骑在他赵归璞脸上公然挑衅也不为过。

    当时赵家现任掌权人就知道出了内鬼。

    现在,内鬼貌似找到了。

    中年男子面色惨白,拼命磕着头痛哭流涕,说自己老母亲得了阿兹海默,如今爱人又得了腺体病,信息素紊乱如果再不治疗家里今年可能连办两场丧事,他也不想出卖公司,但他真的很需要钱。

    一边说着,他的鼻涕眼泪都流在了办公室厚重的地毯上,很可怜地求赵先生放他一条生路。

    “那当然。法治社会了,我能把你怎么样?”

    赵先生这么说着,却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办公室角落里,拿起了靠墙放着的一排室内高尔夫球杆的其中一根——

    在所有人包括赵恕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手起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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