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废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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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鹤大致翻阅了一遍,厘清了几条重要线索。

    教会所信仰的神明,被称之为不朽之神,曾是负责宇宙永生和维护秩序的天神。

    大灾难后,祂痛恨人类因为贪欲造就世界毁灭,而对人类失望,降下所谓的神罚。

    戴罪之人经过神罚的洗礼,觉醒的嵌灵被称作神明的“恩赐”。

    没能经过得住神罚和洗礼的人,彻底失去自我意识堕落为骨蚀者,接受永生永世的桎梏。

    也就是说,嵌灵体和骨蚀者是同根同源的一体两面。

    所谓的不朽之神住在富饶之地,从未在世间露出过真容,新经将祂的意志描述成“不知形态、不可描述”的存在,所有的旨意由红衣使徒代行。

    之所以是“红衣”,信徒们认为这是代表神明的色彩,安鹤想起,被称作“神罚”的骨噬型真菌菌丝也是鲜艳的红色。

    骨衔青是红衣使徒吗?代行神的旨意?她实在太像是可以在梦中游走的高级使徒了。这种巧合不像刻意营造出来的,单单是这本书,年龄就应该大于骨衔青的年龄。

    这太巧了,难道这个世界真有神明的存在?

    匪夷所思!

    安鹤翻回扉页,上面用繁杂的字体写着一句启示词。

    “血肉会腐烂,花朵会枯萎,失序之邦埋葬我的灵魂、我的器脏、我的发肤。只有骨头,是所有必朽之人都能拥有的不朽之物。”①

    安鹤用指尖抚过那行字,莫名感受到从脚底升起的寒意。

    她意识到,神学和科学各自阐述着这个世界,各自拥有自己的“信徒”。科学将骨蚀病当做寄生和污染,神学将骨蚀病当做洗礼和恩赐。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消灭不了谁,它们交织着共存,有人臣服于它们,有人利用着它们。

    而误入这个世界的安鹤,正提着灯站在岔路口上。

    她低头看周围的路,四通八达,每一条路都布满荆棘,前进的方向弥漫着黑暗,不知通向何处。有人站在科学那端,有人站在神学那端。骨衔青藏在黑暗中,时隐时现,不知道要往何方游走。

    安鹤在抉择的最后关头,选择追上了那抹红色。

    然后黑暗席卷过来,古老的呓语席卷过来,红色的血潮席卷过来将她淹没,丝丝缕缕钻入她的肺腑。安鹤试图听清混沌低语传达的讯息,可全然听不懂。

    在她双眼被黑暗蒙蔽之时,一股酸入骨髓的疼痛让她睁开了眼。

    她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酸痛来源于过度使用的肌肉,安鹤以为又到了新一天的早上,但突然啪的一下,一只手掌再一次拍向了她的大腿。

    嘶。安鹤痛得想蜷缩起身子,但她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不,不是早上,她还在梦里。

    是熟悉的感觉。

    安鹤以为骨衔青今晚也不会闯入梦境,谁知骨衔青从不按常理出牌。

    那个女人又来了,笑意盈盈地坐在安鹤的床边,用拇指和食指拧安鹤本就酸胀的腿肌。

    天杀的,比酷刑还酷刑。

    “训练强度这么大,看得我心疼。”骨衔青面露疼惜地感叹。

    假情假意。

    骨衔青应该换了一身衣服,腰间被袖刀刮破的洞没有了,但款式依旧和之前的衬衫相同。安鹤恍惚间觉得这红衣就像渡鸦的羽毛一样,半永久穿在骨衔青的身上。

    骨衔青摸了摸安鹤的被子,又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住得真好,被子也是新的,没人打扰还清静,下次我来你这儿过夜。”

    “你这不是已经来了?”安鹤警惕地看着她,“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呀。”骨衔青拿起摊在安鹤胸前的经书,“两天不见,你都开始接触教会了,怎么?你要加入这个神神叨叨的教会?”

    骨衔青扬了扬手中的书,然后毫不客气地伸手,把扉页撕下来揉成了一团。

    安鹤平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你不是红衣使徒吗?红衣使徒对教会都如此不敬吗?”

    “使徒?”骨衔青挑眉,眉眼间露出轻蔑的笑,她捏造梦境,一团火点燃了陈旧的纸张。但骨衔青并没有回答安鹤的问题。

    安鹤抓紧时间追问:“神明真的存在吗?”

    “神明不存在。”

    “那你是谁?”

    “我是我。”回答掷地有声。

    骨衔青一张张撕掉经书,每一页纸张都腾起焰火,像被点着的蝴蝶,灰烬落在安鹤的被子上,被子却安然无恙。

    “不朽之神这种东西不值得信仰,安鹤,你可以利用它,但不要相信它,更不要接纳它。”

    “为什么?”

    “会变得不幸。”骨衔青像是随意乱答,“奉劝你一句,教会的事不要查得太深入,那些人都是疯子,没有结果的。”

    “你第一次给我如此严肃的警告。”安鹤发现,骨衔青此次前来好像就是为了这句警告。

    自从提到不朽之神后骨衔青的笑容就全然消失,现在的骨衔青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表情很严肃。安鹤顿了顿:“我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

    “听不懂,像蛇语。”

    骨衔青的表情缓和了一些,静静地看着她:“那是幻觉,不听、不想、不用理会。”

    好,安鹤肯定了,那不是幻觉。

    骨衔青不希望她参与这件事,那她,偏要参与。

    “你是嵌灵吗?”安鹤话锋一转,紧跟着发问:“第一要塞的第三批实验跟你有关,是不是?”

    “罗拉告诉你的可真多。”

    “她没告诉我,是我自己的猜想,你是嵌灵。”安鹤这次用了陈述句。

    骨衔青的神情凝固,然后再次绽开笑容:“我还以为你要更晚一些才会发现,脑子不错。”

    “*你的本体呢?”

    “你今晚问题太多了,真是不乖。”骨衔青紧紧捂住她的嘴,“提问时间结束。现在,你该认真听我说话。”

    骨衔青今晚心情很差,安鹤判断,非常差,到这里后就更差了。因此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骨衔青在笑,但五指毫不疼惜地捏紧,下巴都要碎裂。

    安鹤只能眨眨眼让步,示意让狠人先说话。

    “我读取了你的记忆碎片。”骨衔青命令她,“你们要塞里有个叫贺莉塔娜斯基的人已经进入骨蚀病第二阶段,把她带出要塞,交到我的手里,我会在上次见面的地方等你。”

    “唔唔唔……”安鹤的声音被捂住,口齿不清。

    “说的什么东西?”骨衔青嫌弃地松开手,“好好说话。”

    “你要对她做什么?”安鹤冷下声音。

    “你不用管。”

    “我不会听你的安排,她是第九要塞的人。”

    “你也没想好如何处理她不是吗?”骨衔青笑着拍她的脸,语气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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