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第123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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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来,寡人还要罚你。”

    待秦诏站起身来,抱住他的脖颈去吻,那个欲要脱口而出的罚,便被堵回去了。燕珩在此刻这样吻他,反而更不能允许人离开了。

    那一战,死伤几何谁都不能保证。

    无论输赢与否,对他而言,都不能拿秦诏去赌。燕珩行事,从来都谨慎沉稳,那时候有魏屯坐镇,只是放秦诏去见世面,他都不舍。更何况这次是再去打五州呢?

    五州不比中原。

    若是拿下来,自然最好。若放之任之,也无伤大雅。帝王没什么兴趣,做这等吃亏的买卖。

    一吻毕,秦诏请他坐下,又给他端茶递水,又给他捏肩捶背,到底不见人同意。到最后,秦诏只好假意服软:“燕珩,你不叫我去也行,只是不知,你想叫谁去呢?”

    “符定沉稳,寡人叫他去,最是放心。”

    “司马大人虽然老练,可他到底正派,跟五州那些毒虫搁在一起,未必能赢。”秦诏道:“再者,严将军、符慎等人,作战虽有万夫难当之勇,可却不如我狡诈。依我看呐,跟五州斗,连秦婋都吃亏,若不是我,必是万万不行的。”

    燕珩睨了他一眼:“哦?”

    “若我出战,至多两年。燕珩,我保证,两年之后,我定会毫发无伤地回来。”

    燕珩不悦,勾起唇来冷哼一声,那口气玩味:“如今才成了婚,秦王便迫不及待要出征。寡人竟不知道,你这样不想留在寡人身边。”

    秦诏哑口无言:“……”

    这两句话才将他堵死了呢!

    天地良心,他巴不得日日和燕珩在一起,一分一刻也不分开才好。可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这样紧要的危急关头,他若不去,指不定燕珩心里,要多为难呢。

    燕珩当然知道,秦诏所说是实话。

    可他,也绝对不会再放秦诏走。

    如今,他才焐热了心,已经不想留在一座华丽安全的宫殿之中,目送谁的背影远去了……等来的,只有负伤的英勇,只有战死的消息,只有空荡荡一个家,一个圣贤帝王的空名。

    秦诏见他沉思,也没有再追问……那位眼底蓄满了幽沉,只是神色仍旧平静和克制,仿佛燕珩已经下定了决心,并不给他什么机会去抵抗和质疑。

    秦诏只是吻他耳尖:“好好好,燕珩,你别不高兴,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不去,我便不去。”

    燕珩轻哼。

    秦诏便笑着去咬他的唇角:“燕珩,咱们新婚燕尔,不要为这等事生气嘛……我当然舍不得离开你,我只恨不能长在你身上才好呢。”

    燕珩捏他的脸颊:“长在寡人身上,才叫人烦呢。这样重,万万要离寡人远一些才好。”

    “我重?可那日,夫君抱我的时候,不也轻而易举?”秦诏戏弄他:“怎么夫君不当着朝臣的面儿喊重?”

    这么说着,他便从背后圈住人,两手去摸他的手腕,声息低低的:“若是夫君抱不动,换我来。我可抱得动你——燕珩,你叫我抱住你,在这临阜城转一圈,我也绝不喊一声累。”

    燕珩轻嗤:“那又怎样?可惜秦王,没有这样的机会。”

    秦诏笑:“那我,自然是嫁鸡随鸡,嫁……”

    燕珩威胁的视线扫过来:“嗯?”

    秦诏不敢乱说,便笑着去咬他的耳垂、唇肉,胡乱的亲一通……

    才将燕珩安抚好,不提这事儿,秦诏告退的时候,就问:“眼下无事,那喜酒也喝了,赵王等人——如何处置?”

    燕珩沉了片刻:“杀了吧。”

    倒不是他想杀,而是不得不杀;若是今日不杀,免不得后患无穷。

    听罢这话,秦诏道:“也好,那这事儿,我去处理。”

    趁着处置那几位王君之事,秦诏从符慎手里骗来了兵符,“不止要杀他们,还要彻底清查旧部的势力,此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上一回,已经吃了大亏。”

    “那诏旨呢?”

    “嗯?”秦诏恐吓他:“本王同你讨个兵符,还要先给你写个诏旨不成?”

    符慎也不好再拦,递给他城中十五万精兵的虎符,那道要比寻常的兵马调遣符牌小三圈,只能掌控手边的这十五万,乃城中所用。

    因眼下没有战事,其余各处要塞所压的兵马,都为燕珩所示下,所以秦诏动不得一分。为了五州亲征之事,他只能先将城中所用,暗不作声抽出来十万,再将其余五万兵布置妥当。

    这事儿,还是楚阙先察觉了端倪。

    他追问秦诏:“王上,您不是说,不亲征了吗?为何近日城中,安静的诡异,我这趟出城办事,瞧见的可全是生脸——我问了那几位,竟都不知情,您这是什么意思?”

    秦诏笑道:“你小子心眼太多,既然知道了,就要好好地替本王保密,如若不然……”

    “哎哟,王上,您就别威胁我了。”楚阙道:“就算您现在不跟我说,日后亲征之时,若我不给您打马虎眼,能出得去吗?再者……新婚燕尔的,您也不顾,将燕王一个人丢下,好歹的没有丈夫风范。”

    这话蹊跷。

    秦诏不知他何以这样“体谅”燕珩了,反问道:“为何这样说?”

    “什么这样说?您只当那位是个仁君,满心里顾着江山百姓。却不想想,那位也是人,才成了婚就走?您赶在这个时候征战,岂不叫他提心吊胆?”

    “就算您二位没有成婚,他养你、爱你许多年,你去打仗,叫他心里不挂念呢?”楚阙道:“五州之战,虽然急,却并不是非您不可,若是晚两年吞下来,您也该沉住气。”

    “眼见才苦尽甘来,又去冒险,实在不妥。”

    秦诏自信道:“本王有把握,不会节外生枝,至多两年,便可安然凯旋。”

    楚阙没有继续劝,而是说:“那你总不能悄无声息地走吧?那位眼目那样多,总也避不开。若实在要去,总该给人家说明白。”

    秦诏看他……

    楚阙便又嘀咕道:“现如今,我也看出来了。那位虽面上不近人情,却十足的宠您——那日上朝,他牵着王上的手,又那样淡定宣布,一时,将我可吓坏了。我倒觉得,您太轻狂,没读出来,那位的良苦用心。”

    秦诏的爱仿佛燃烧起来的火焰,纵十里之外,也能瞧得见浓烟起,火光漫天,不待人靠近,便已经燎着眉毛了。

    但那位的爱,却看不见、摸不着,埋得实在太深;若想去探寻,有巨石,有荆棘,有厚重的雪……只是那种情感,始终涌动着,以驯养的形式,以恩宠和偏爱,以锋利权柄之下的忍让。

    秦诏道:“你今日,怪怪的,怎么这样说起燕珩来了。说罢——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楚阙无法,只得哼笑道:“既然没法瞒着,那我就只好招了。只不过,您万万不要告诉燕王,此事为我所告知。”

    秦诏点点头,神色顿时严肃起来:“别卖关子,快说。”

    “我这有几样东西,您要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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