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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倚玉为欢》 40-50(第11/17页)
嫔便是因此被胡人抓住,沦落敌手,成了人质。
北胡人凶狠,对晋人更是歹毒,称他们为“两脚羊”,将俘虏关起来当牲口杀。
这位皇子还不知命够不够硬。
“你是想说他兴许早已经死了?”
苍怀点点头。
“齐嫔是个聪明人,她有办法传信回来报平安就有办法护他长大,此子受北胡教养,也算是个质子,杀他?何必?”
最后两个字轻轻飘出,苍怀受教了,重新抬起头,就看见商陆站起身,望向桌子上打开的食盒,略略出神。
那是谢为欢派人送来的槐花糕。
苍怀没吭声。
他早察觉到郎君和谢娘子之间不太寻常,可又不敢问,只能自己苦思冥想。
“这小娘子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啊?”苍怀恍惚间听见商陆似乎在问自己,迟疑了须臾才小声道:“谢娘子她……不就是看上郎君了吗?”
在建康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也没郎君多往心里去,如今怎么还装不懂,特意问他?
这问他有用吗?他不是也还没娶呢!
“她看上我了?”商陆回眸,好似苍怀说了什么蠢话。
“这不是显而易见嘛!”苍怀指着槐花糕道:“那日郎君都把谢娘子弄哭了,她不还是做了槐花糕特意送来,以属下所见,这谢小娘子就是个生性执拗的,不会轻易放弃!”
他信誓旦旦地点头。
商陆走过去,从食盒里取出一块花糕,掰开揉了下,一般人没有精力和能耐把粉筛得如此细、白,糕点也就不会这么软糯。
确实要花一番功夫,这话谢为欢倒没骗他。
“后日庾家老夫人的寿宴,谢家去吗?”
苍怀摸出名录册子,快速扫了一遍,回道:“去的,谢家的家主、谢家的女郎们都在受邀名录上。”
“备一份厚礼,后日去庾府。”
苍怀点头应是,可还没须臾,他又严谨地问上一句:“是单单我送礼去,还是郎君也要一块去?”
商陆不咸不淡睨了他一眼。
“我马上就去准备!”苍怀立刻低下脑袋,脚步不停往外疾出。
这谢娘子还真有本事,随便哄一哄,郎君就好了……
商陆停住步子,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悲伤,身上的水一滴一滴顺着衣袖落在地上,全身散发着颓然的气息。
他只要一想到谢为欢跳入陵江,消失在眼前,他的心口便会传来钻心的疼,疼到无法呼吸。
上一次她消失五年,
这一次会不会是一辈子。
玉澜说不准,胡家姑娘家教严格,平日只两食,夜里早早便歇下。那日谢为欢匆匆传信,已经害阿璇挨了批评。
她想了想,“罢了,胡相爷自来不喜阿璇与我一处,嫌我不够娴静温婉,没得带坏了她。自己走走散散心好了。”
玉澜宽慰道:“姑娘莫要这么说,相爷也未曾阻拦过胡姑娘与您结交。”
安四挡在门外,高大的身影透出几分阻拦来:“姑娘,国公说了……”
谢为欢不欲为难身边人,只是道:“我爹平日在外从不过问我,如今回来倒是管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可说了别的原因?”
总不能也学了胡相爷那副文绉绉的做派,要当姑娘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规矩矩在屋里绣花吧?
安四迟疑地摇摇头,“倒是没说。只是叫我们跟紧姑娘,不要让姑娘乱走。”
谢为欢好脾气道:“既不让我出门闲逛,那我去拜拜佛总行了吧?佛堂就在近前,上几柱香便回来。”
她都这般说了,总归都在寺中,安四点了点头,随她与玉澜二人出去。
谢为欢步履轻缓,夜风清凉,山中草木仍旧繁盛,倒是心旷神怡。禅心寺厢房分为好几个别院,谢为欢的厢房与皇子公主的在一处,僻静幽闲。只是此刻时辰倒也不算太晚,一路走来竟没有遇到人影,静得有几分不寻谢。
谢为欢并未多想,她提裙在鹅卵石小路上走着,慢慢悠悠,时不时与玉澜说几句,手中精致的灯笼映照出了一片暖黄的天地,瞧着静谧安然。
佛堂不远,禅心寺她从前来过多回,知晓在何处,三两步跨上台阶,她寻了小沙弥点燃香火,虔诚下拜。
她在佛前待了许久,口中默默诵念经文,直到膝盖跪得有些发疼才直起身,睁开双眼。
佛像慈爱、温和、平等地注视着每一个人。
她喃喃:“阿娘,哥哥……”细雨缠绵数日,终于放晴。
戈阳的城门,一队足有上百部曲簇拥的车队隆隆而来。
直擎的商家旗帜随风招展,车壁上的商家族徽闪闪发光。
戈阳的春光从未这般的璀璨耀眼。
诸人翘首以盼的商家九郎,来了。
“阿欢妹妹。”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呢喃,谢为欢转过头去,佛堂烛光不曾映照到的阴影处竟坐着一个人。
玉澜率先反应过来,将谢为欢扶起:“三殿下?”
是三皇子。
谢为欢有些错愕,上前几步:“三哥怎么在这儿?”
她是皇后侄女,自幼在宫中行走,与皇子公主都还算相熟,平日都兄妹相称。三皇子怎么这会儿独身一人待在佛堂角落?
安四发觉不对,抬手拦了拦,低声道:“姑娘,有血腥味。”
谢为欢目光投向那处,三皇子面色有些白,见她看过来,笑得牵强。
“阿欢妹妹,我听到你为你娘,还有阿翎诵经了。”
“突然就很想我娘,”三皇子声音很轻,“可惜我娘体弱,从来没来过围场,不然这会儿她也能见着我最后一面。”
三皇子笑了声:“阿欢,我看着你长大,也将你当妹妹,没什么不好说的。”
“我带了两千精兵,还有五百死士,意欲谋反,”他说得云淡风轻:“只是他们死了,都死了。”
谢为欢蓦地出声:“谋反?!”
她抓紧玉澜的胳膊,左右张望着,安四玉澜也同样被这样的话震惊到,看向她的目光俱是无措。
“小声些呀,阿欢,”三皇子笑得无奈,“不过也没差别了,他们快到了……我听到甲胄的声音了。”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三皇子捂着流血的胸口,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呼吸一喘一喘,道:“你能否……帮我把这个玉佩交给我娘,告诉她……”
他说了什么,谢为欢听不清,皱眉上前几分,“什么?”
眼前人骤然而起,玉澜被甩开推出几分,重重摔到安四身上。只慢了这一步,谢为欢便被掐住脖颈,冷硬的匕首抵在颈间。
谢为欢出不了声,三皇子胸口汩汩热血染透了她的后背,披风都被沾湿。
眼角泛出不该存在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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